我的危险性竹马: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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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问号:「还没。」

    还没?这是多远?要徒步走到东南亚吗?任延虽然搜过地图,但给出的交通方案太复杂,以至于他认定是人工智障的bug。

    任延:「吃中饭了吗?」

    安问拍了张自己啃了一半的面包:「在吃呢。」

    任延仔细辨认,好家伙,曼可顿成了曼哈顿,一下子给山寨到美利坚心脏去了。

    任延含蓄:「你没觉得味道有什么不对吗?」

    安问咀嚼缓慢,饱受摧残的胃和被反酸侵蚀的嘴里哪还能吃出什么味道?他刚刚漱了一整瓶水的口,现在舌尖和喉咙都麻得疼。

    小问号:「挺好吃的。」

    后知后觉地看了眼包装袋,……算了,吃不死。

    任延问他:「郑伯怎么不带你去吃顿好的?时间来不及?」

    安问顾左右而言他:「你好好写题了吗?」

    任延给他拍了张自己刚写完的生物卷,十分自信,等待夸奖。安问一眼就看到两道错的,「第三题C,第五题A。」

    任延:「……」

    安问忍不住笑,苍白的脸被太阳晒得发热,总算泛起了些微血色。笑过后,他静了静,一股无法言说的委屈酸涩从疲乏的四肢燎原般升起,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突兀地说:「想看看你。」

    这样的一行字,躺在彼此手机里是有罪的。安问秒速点了撤回,撤是撤了,但那一行撤回提醒摆在那儿,更陈述着他欲盖弥彰的心虚。

    安问锁了屏,将手揣进兜里,假装无事发生。

    公交车怎么还不来?公交车来了,他就可以假装上车了,没空理任延。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震得持续,显然不是一条或几条短信。

    是视频请求。

    安问从行李箱上起身,在狭窄破旧的公交站原地转了一圈,像沙漠里的鸵鸟在给自己找个适合的洞埋了。任延轻易不放过他,手机持续震动,震得安问脉搏也跟着酥麻激烈,几乎快要握不住了。

    他站定,在破罐子破摔之前,还是转过脸,试图从站台海报的反光中确认下自己的仪容没毛病。但海报橱窗显然久未被打扫,别说反光了,灰都厚得能盖楼了。

    信号不好,接通后,小圆圈转了两圈,彼此的画面才跳了出来。

    任延支着腮,垂眸看着视频里的安问,假装没看到那条撤回的信息,主动告解:“我有罪,突然有点想你。”

    安问咬住内侧唇,但唇角还是不免向上抬起。

    任延的目光认真,从细微处确认他到底顺不顺利、好不好。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他敏锐地问。

    其实在阳光底下,安问的气色已经恢复得很好了,白皙的肤色被晒得几近透明,只是唇色浅淡,似乎低血糖,加上起得早,所以显得精神不足。

    安问一只手不方便表达,只是对着镜头浅浅地摇头,一个劲地抿着唇笑。

    虽然是想让任延安心,但他不知道,这样的笑只会让任延心疼得无以复加。任延不再问他这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如同一个也失去了声音的人,深深地注视着屏幕里的安问,跟着他亦勾起唇微笑。

    安问眨眨眼,心口泛起酸涩,将摄像头转向灰头土脸的橱窗上,伸出手指,一笔一画地写。

    他的字端庄漂亮,写试卷是,写板报是,现在也是。

    任延看清了,是「想你」。但似乎又没看清,因为安问写完后就用手掌擦掉了,快得眨眼之间,也不嫌脏。

    “没看清。”任延失声半秒,低声说半个谎言,哄他,“再写一次。”

    安问像车载娃娃一样摇摇头,又对他歪过脸露齿笑,摆摆手,露出灰遢遢的手掌,意思是再见,接着便把视频挂了。

    脏死了。他赶紧站远处去用矿泉水洗手,淅淅沥沥的水洇进石砖逢里,他洗着洗着,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远在那头的任延推开椅子起了身,用最短的时间收拾了一背包的行李,揣上身份证和充电宝——以及全部的走出了房门。

    ?第二十九章

    任延没走成,刚下楼出大堂,就跟卓望道打了个照面。卓望道是受了安问嘱托,过来找任延一起写作业的。要按以前,两人凑一起能干的事只有双排开黑。这头一次一块儿用功,卓望道还有点羞涩。

    一眼见到任延单肩挎着书包,怀里抱了几本装不下的书,一边匆忙下台阶,一边打电话:“东门口岗亭外,打双闪,我马上就到。”

    看来是跟网约车司机通电。

    一抬脸,看见卓望道,任延眉头一蹙:“你怎么在这儿?找我?没空。”脚步未停,经过卓望道身边,带起一阵十月燥热的风。

    卓望道情绪激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胳膊:“偷偷背着我出去旅游是不是?!”

    变故横生,任延拿他没辙:“我去乡下,滚一边儿去。”

    卓望道脚步纹丝不动:“乡下?什么乡下?是不是什么度假民宿?你订好房间了?我知道了!”他恍然大悟,手指头晃点出残影:“是不是你跟安问准备的惊喜?怪不得他非让来陪你写作业!原来在这儿等着!我悟了!”卓望道挤眉弄眼,撞撞任延的肩膀:“直男肉麻的小把戏,不过……我喜欢。”

    任延全程面无表情。

    这逼的成绩是靠脑补出来的吧?

    不怪卓望道心野,实在是平时上学憋坏了,一到假期就成了栓不住的疯狗,还是到处撺掇人一块儿去疯的那种。之前的海岛艳遇游泡汤,他就已经够丧了,现在峰回路转,怎么可能给任延撇下他的机会?

    “你等等你等等,”卓望道一手死命拉着任延,一手艰难掏出电话,“我叫下尔婷。”

    任延:“?”

    妹控也请适可而止好吗?

    网约车司机的电话疯狂闪烁,任延刚要接,卓望道体贴地帮他挂了:“延,别离开太快,别离我太远。”

    任延:“……”

    大厅口陪他演戏着实丢脸,任延反手拎起卓望道衣领:“车上说。”

    砰的一声,卓望道像被绑架似的塞进车后座,任延随即挤入:“高铁站。”

    车辆启动,任延按断卓望道打给他妹的通讯:“到了站自己打车回去,我去找安问,没什么好玩。”

    “哪儿啊?”

    任延话到嘴边忘了,“……什么甸?”

    “缅甸?你还说不是旅游!”

    任延放弃跟他对话,转而拨给安养真:“是我,任延,安问去的那个地方,具体地址你有吗?好,发我微信。”

    安养真这会儿正在酒店沙滩上晒太阳,抬起墨镜,从收藏里找到之前存的福利院地址,点击转发。任延那边很快回了个「ok」,叮嘱:「先别告诉安问。」

    安养真笑了笑,林茉莉在一旁给孕肚上抹油,“任延倒是真的照顾问问,刚开始还怕他嫌麻烦。”

    安养真复又把墨镜拉下来:“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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