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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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吐了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

    睡着时,梦忽然多了起来。

    梦到那条长长的乡下野路,尘土飞扬在轿车尾,他抱着熊,总是扒拉着车座回头望,所以这么多年来,梦里便总是尘土弥漫的,却忘了往前看时,其实是山清水秀吗,云影投在山间。那个会开荷花的池塘十几年都没变,那一年午后经过,粉色的花瓣在清风下摇曳,妈妈下车给他折了一柄。

    妈妈的旗袍跟荷花是相得益彰的,走了几步,娉娉婷婷,步下婀娜似会生莲。

    早就淡忘掉的妈妈的脸在梦里也清晰了,她当了一辈子受宠的小女儿、骄纵的大小姐,虽然被婚姻折磨,但那时候她又重新找回了爱情,而且正在奔向新生活的路上,因此连发丝都透着愉悦与风情。

    更多的细节在梦里浮现。

    安问不知道这是一种追忆,还是一种编造。梦里他被放下在福利院,透过破败的泥墙的豁口,看到妈妈远去的身影,他追出去,跌了一步,是妈妈回头把他拉起,拍走他膝盖上的泥土,吹走他小小掌心的碎沙子。摔得那么狠,浅浅的伤口一道道,但妈妈给他吹气,那一口清浅的风温柔、温暖而带着香气,吹走了安问小小掌心深深的痛。

    真是奇怪啊,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等妈妈来接他时,把妈妈的脸都忘记了,只记得她偶尔不耐烦火躁的数落。

    现在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被遗弃,便连妈妈最后抬眸看他的那一眼都清晰如昨。

    她好像说过:“问问,回去,妈妈很快来接你。”

    车子调转,离福利院越来越远,他不顾一切地追,摔了个狗啃屎,小小的皮鞋也摔飞了,妈妈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风顺着吹,将她的卷发吹得凌乱,遮掩她心疼焦急的面容。

    妈妈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被风吹远。

    远到十三年后安问的梦里,才听清是:“宝贝,不要哭,妈妈很快回来。”

    枕头如何被眼泪浸湿,当事人并不知道。安问睡得并不安稳,恍恍惚惚醒来又睡去,眼泪顺着眼角滑入鬓角,翻个身,眼泪又滑过鼻尖,流入紧抿的唇缝中。

    说不清他是清醒还是沉睡的,梦里的画面声音都历历在目,比回忆、比日记都清晰。

    妈妈没有不要他,所以他等了十三年,并不算久,也从来不傻-

    再睁开眼时,是被楼下的交谈声吵醒。

    吴居中没走,安安静静地一旁写教案,应当是分神着的,否则不会那么快察觉到安问的清醒。

    落地窗外,黄昏涂满玻璃。

    安问撑着起身,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吴居中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擦。”

    安问抬起手,指腹压上眼底,触手一片湿滑。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梦里的他一直在哭。

    “我也不知道你是哭晕过去了,还是哭累了睡过去了,本来想喊人的,但我觉得如果你真的需要你家人,刚刚就不会用那种眼神求我。”吴居中说明前因后果,抬腕看表:“一共睡了两个小时十分钟,已经过了我们的授课时间,但没有人来催,我估计……”他停顿,委婉地说:“你爸爸可能太忙了,顾不上。”

    安问放下笔,对吴居中扬唇笑了一下。

    “什么?”安远成转过身,不耐烦地看着安养真。

    “我妈妈,她已经死了,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安养真一字一句地说,目光黑沉而看不到一点光。

    安远成脸色一震,却不是愕然,而是一种被忤逆的震怒:“你允许你去调查的?”

    安养真站得笔直,拳头捏紧,语气却很轻地哼笑了一声:“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琚琴已经死了,却告诉我和所有人她去了国外,告诉我她不要我,告诉大姨二姨她在外国有了新生活,不想跟国内的任何人牵扯上瓜葛了。”安养真死死盯着安远成:“你知道她出车祸死了,却不让我们任何人见她一面,送她一程——她是你的发妻!是我和安问的妈妈!你连给她办个风光葬礼都不舍得!都不愿意!”

    安远成被拆穿,脸色灰败,两腮的肉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但也只是仅此而已。他甚至连给自己申辩一句都懒得,只是意兴阑珊地说:“你既然知道了,以后就正好不用再惦记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为什么明明知道她出了车祸,也不去找回问问?你明明知道她不是要丢弃问问,她是要带问问从那个港口出国!问问不是被她特意丢下的,是她去拿身份证和护照时出了车祸,没来得及回去接他——这些,你都一清二楚,为什么不去接问问?”

    与下午那种近乎崩溃的脆弱比起来,现在的他异乎寻常的平静,平静到吴居中觉得,只是才十八岁的他,已经做好了迎接命运任何安排的准备。

    他就这样拉开门,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两手空空的,像个客人一样地走出自己的房间,赤脚走上被擦地锃亮的实木地板,昂着首,笔直着脊背。

    却不想一下楼就听到安远成的声音。

    “你是觉得,你作为一个小辈上门来,又是任五桥的儿子,所以打定了算盘,认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么?”

    因为哭了很久而微肿的眼睛蓦然睁大了。安问的脚步顿住,停留在楼梯口。

    是任延?任延来了吗?刚刚一直在跟安远成说话的,是任延?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安问心里略过日期数字——分明是他打比赛的日子!

    他扭头望,吴居中拍了下额头,低声:“我给他发的消息。”

    任延里面穿着篮球服和运动短裤,黑色护腕还束在小臂上,篮球鞋也是他最近打比赛穿惯了的,外面草草罩着省实蓝黑配色的队服。一看他的样子,就是从赛场上匆匆请假跑出来,甚至连条长裤都来不及套。宁市最近正遭遇这个冬天来的第一波寒流,市民都盼望着能借此入冬,任延裸露在外的小腿冻得冰冷,而他本人一无所觉。

    他无法回忆在赛前看到吴居中那条消息时的心情。他说安问哭了,想说话但说不出。

    任延也想不出在等了两分钟都没有叫到附近网约车时,他是如何疯狂跑了两公里,才打到了第一辆的士。

    “我想带安问走,希望您能成全。”任延坐在沙发上,两手搭在膝上,修长如玉骨般的十指交扣,保持着一个小辈对长辈最基本的礼貌。

    “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在全校面前公开表白了。”

    “是。”

    “任五桥这么内敛的人,是怎么教出你这么脸皮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儿子的?”

    安远成老神在在地坐着,虽然看到任延的第一眼,他仍然想敲碎他的颅骨,但表面上,他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董事长。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情绪被任延这么一个区区的高中生掌握。

    “这件事跟我爸没关系,他不知情。”

    “是吗?”安远成无声一哂:“崔榕和任五桥,应该早就知道你跟安问的关系了。一直瞒着我,怎么,是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见不得光,没有正经人可以勾搭了,所以才合伙诱骗我儿子吗?”

    任延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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