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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会觉得我还爱你吧》 55. 眼睛 曳月:“我为什么要篡改他的记忆……(第2/3页)
就此睡去。
让人望之怔然。
孤皇山的弟子,除了枫岫崇,剩下的都是后来入的门。
平芜从未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兄,连对方的名字也是从山下那些说书人的故事里得知的。
但画中人身着红衣,少年桀骜,又是嬴祇亲笔所画,他大抵猜到了些。
平芜敛了神情:“弟子以为,师尊既然复生师兄,自是想重修旧好。师兄睡了这么久,很多事情如果没有人提醒,想来都不大记得。”
“不用在意。”嬴祇继续提笔轻描画中人的长眉,语气温和随意,“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如何遮掩,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该知道该想起的,迟早都会想起。”
平芜不认识那位大师兄,也不关心对方与帝尊的恩怨过往。
他在意的是,说书人口中的事情对孤皇山,对帝尊的影响。
这才,即便已经想到,嬴祇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却放任不管,已经是他的态度了,却还是拿为曳月考虑明知故问了一遍。
“是。”
平芜再抬眼。
发现说话间嬴祇已经为画中人画上了一双眼眸。
点睛的墨,手中的笔,皆非凡物。
那画中双眸一瞬间仿佛活物一般。
像清冷的秋水,沁着泠泠薄雾,看着的人的时候,有一种无法琢磨的神秘的清澈和高傲。
画中人本已是绝色,拥有这双眼睛后,却叫人忘记了他的相貌,只顾着去猜,那双眼睛的主人在想什么。
“怎么了?”
平芜很快醒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
“师尊妙手丹青,弟子望尘不及。”
只是不知道,帝尊为何要画这样一双活着的眼睛。
不错,那不是普通的眼睛。
嬴祇手一挥,画中人顿时闭上了眼睛。
嬴祇的手中却多了莹莹白光。
他向着窗外展开手。
仿佛放出了一双白鸟一般。
平芜便感知到,那双“白鸟”飞去了空置千年的潮生阁。
嬴祇慵倦轻慢:“去找找,修真界有哪些适合作为眼睛的珍宝。”
“是。”
……
平芜回来不久又再离开,出发前稍作停留修整,遇到了师兄新收的弟子孟临泽。
“怎么垂头丧气的?”
孟临泽:“见过师叔。”
平芜颌首:“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听闻帝尊终于如愿复生了大师兄,这次回来理应去拜会,却怕不知忌讳,打扰了。你这段时间在孤皇山,可知大师兄身边侍奉之人是谁。”
孟临泽苦笑了一下:“正是弟子,只是……”
孤皇山向来以帝尊为主,他到底不觉得自己一心为帝尊考虑,做错了什么。
更何况昨日骤然得知,曳月复生后疑似对帝尊拔剑相向,骇然之下更加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错。
他从第一眼看到曳月,就觉得这个人身上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危险。
方才被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嘲讽,心中郁闷,下意识便想寻求认同。
孟临泽神色微微心灰:“弟子并未想要邀功,只是想着帝尊若是能知道师伯所思所想,两个人之间或许就能消除误解。”
他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也是真的为了这两个人好,被人误解便更为不服。
“怪不得。”
一番闲聊下来,平芜很快便知道了,那位死了一千年的大师兄失了一双眼睛的事。
平芜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师尊同我都知道。帝尊向来宽和,从不在意弟子的过失,只是……大师兄于他自是特别的,既然师尊发话了,你便莫要插手。”
曳月于帝尊是不同的,没有比孤皇山的弟子更清楚这一点的。
“可是……”
平芜:“放心,有我呢。”
孟临泽欲言又止。
他方才只说了自己所为,和昨日茶馆说书人的妄语,对枫岫崇对他说的话只字未提。
只恐平芜师叔根本不明白,曳月一醒来便刺杀帝尊之事。
还是得自己盯着点。
孟临泽点头:“有劳师叔,对了,顶替我去侍奉师伯的弟子是新来的,此人也有些古怪,昨日我同师伯下山在茶馆听书,这么巧对方与我们同坐一桌。此人性情有些古怪狂妄,我总觉得不放心。还请师叔稍作留意。”
平芜缓缓地皱了一下眉:“你是说,此人是新来的弟子,你师尊却安排他去侍奉大师兄?”
孟临泽不解他为何皱眉,但点了点头。
平芜的性情在孤皇山说得上中正平和,此时脸上的神色却一层薄霜:“枫师兄向来谨慎沉稳,大师兄复生之事在修真界何其敏感,他怎么让一个生人贸然接近对方。”
对方骤然揭破此事,孟临泽才像是被拿开眼前的雾罩,顿时脸色难看。
平芜:“你方才说,你是昨日在茶馆说书时遇到此人?”
孟临泽:“正是。”
“说书人。”
传闻历宗的说书人可以幻化成任何人,以让任何人都毫无抗拒的方式出现在别人身边,让对方将自己的过去和隐秘尽数坦露。
平芜略微眯了一下眼睛,冷笑,还有什么不知道。
“不知死活。”
……
沉默的时候。
一双白鸟迅速飞入院中。
眨眼间便没入曳月的双眸。
曳月并未蒙上眼睛,只是阖着眼帘。
搭在眼窝的睫毛顿时轻抬,睁开了一双眼睛。
这一次,那双眼窝中并没有黑黢黢的空洞,是一双清冷如雪的眼眸。
说书人微怔:“你看见了。”
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
千年后的曳月和千年前的,却简直判若两人。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残缺的时候,只叫人觉得风雪加身一般,唯有逼人的冷漠。
睁开眼睛,那张脸完好无缺的时候,神情分明是一样的冷,一样毫无生机,却只叫人觉得脆弱。
一种清雾一样的美。
像生着雾凇的雪原,起了一阵风。
在尚未融化前,便先消失。
他越是冷漠无情,越叫人觉得脆弱哀愁。
于是,一切冰冷的东西,都被重新颠倒定义。
他清冷得,像一片极其轻薄的冰。
却可叫荒漠戈壁,因他垂眸的一眼,化作春风江南。
曳月的确看见了。
说书人的样子于是落入他的视线里。
他看人的眼神仍旧是冷的,并不因为旁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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