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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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说强扭的瓜不甜。”

    他掀起眼帘,咬裹住了她的唇瓣。

    她眼红红,瞪着他,牙齿咬破了他的嘴唇,血腥淡淡充盈。

    “太医们说你不吃药,是不是。”

    他说着俯下身子,用嘴咬开左手的绷带,一圈圈拆下,威胁着要把她的腕子捆在背后。

    “陛下……”

    她吓将小脸埋在他怀里,一下子抓上他的左手。

    辽袖实在辗转反侧,她披了一件中衣,起身,赤足踩在地上,推开窗,吸了一口凉爽的夜风,怔怔地望着明月。

    *

    淮王府折腾了半夜,箭矢几乎贯透了文凤真半个手掌。

    冯祥着急地忙前忙后:“殿下伤势严重,若是老祖宗晓得了,一定狠狠责罚咱们这些奴才。”

    文凤真的嗓音传过来:“那就别让她知道。”

    冯祥进去伺候,殿下披了一件绸丝袍子。

    左手经过太医医治,已无大碍,只是用绷带一圈圈缠绕上了。

    文凤真从领口摸出那枚金片吊坠,斑驳泛旧,本就不是真金,又或许是经年累月摩挲的缘故。

    他仰头,望着这轮明月。

    缠了绷带的左手,拿起血迹溅落的梨子,一口又一口,汁水溢入舌尖,绵软甘甜得就像梦里她的唇瓣,饱满细腻。

    温温软软的脖颈,纤瘦又倔强,咬一口便从嗓子眼溢出一声“嗯……”

    他回想起她不可置信的模样,情不自禁扬起嘴角。

    *

    饮仙楼就坐落在平安街上,当街的门帘并不宏阔,无人知晓,达官贵人常在此观赏黑市中的兽斗。

    残忍血腥,却颇为称奇。

    进了四重的阁楼,辽袖摘下帷帽,黑暗中,她抬眸,与二楼的文凤真遥遥一望,他报以温和一笑。

    文凤真包下了最贵的厢房,坐在上头,可以将整个兽笼一览无遗。

    风中沁着绿梅香,烛火摇晃,辽袖始终不敢松懈,拎着重重叠叠的裙摆上了楼,丝丝带带,稍有不慎便会被缠绕住。

    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他给人选的衣裳,都这样容易将人手脚勾住。

    他抬起那只缠了绷带的左手,朝她点头示意。

    辽袖险些膝盖一软,她气息微喘,通透的小脸逐渐发红。

    她告诫自己,就算他缠了绷带也无事,他还能取下来捆她不成?

    辽袖缓缓松开手指,掌心已被掐得青紫。

    文凤真抿了口茶,眼帘微垂:“辽姑娘,你射艺这样好,实属难得,相信乡下密林中常有野物出没,一定是那时候练的吧。”

    他表面是给她递台阶,暗影下,一双眸子笑不及眼底。

    辽袖摘下面纱,露出眼尾的潋滟颜色,勾人得浑然天成。

    她仿佛一刻都不愿待在这儿,微蹙的眉心也是好看的,春山拢烟,有些抵触,更令人眸光一动。

    底下忽然响起了喧哗,笼子里的活物抬头,发狂般撞着铁栏,拼命扯晃,上下都被精铁锁链困住。

    一声沉闷的吼叫,皮毛灰绿的撞山猪,头颅几乎有矮洞口大小,獠牙稍一划便开膛破肚,背部覆盖鳞甲。

    辽袖不喜欢看这些,巴掌小脸儿尽是抗拒。

    神经本就敏感,葱白的手指搭在小腹,轻衫微晃,勾勒出玲珑身段。

    一声声嘶吼,兴奋的喝彩,落在心头起起伏伏,她轻咬了唇瓣,疼痛让她清醒。

    香炉内熏了松针香,文凤真撑着头侧,似没什么兴趣地瞥了兽笼一眼,复又看向她。

    “槐哥儿近日怎么样,徽雪营正在招兵,上回我见他力气不俗,若是想进徽雪营,一句话的事,你可以——”

    辽袖蓦然抬头,眼底携了绯色,像是被闷住了,咬字清晰。

    “槐哥儿他不参军。”

    “哦。”

    文凤真不紧不慢应声,靠在椅背,摩挲了佛珠半晌,盯着她不辨情绪。

    “他是个好苗子,猛将之材,哪怕是你,也不能阻止——”

    辽袖起身,面庞白皙瑰丽,天真似乎减弱了些,一双乌瞳逼退了泪光,唯独在这件事上,她绝不会松口。

    “殿下就是为了这件事?”

    文凤真既没叫她坐下,也没有什么动作,不言不语,仍只是盯着她。

    身旁一只八角鸟笼,红翎鹦鹉乖巧地踱步。

    他忽然取下手腕佛珠一把掷在鸟笼子上,咣啷震响。

    文凤真眸无波澜,语气平静:“就知道打断本王说话。”

    他对着鹦鹉说的,红翎鹦鹉吓得乱跳,似是懵了。

    她低眸,正好撞进他眼底,增添了几分萧瑟凛冽。

    文凤真率先翘起嘴角,松融下来,笑意无辜极了。

    “辽姑娘,你坐,看戏。”他点了点桌面,语气温和。

    辽袖拿起了帷帽:“殿下,我该回去了。”

    她正想走,侍从却持刀拦住了。

    她望回了文凤真,睁着漆黑水润的乌瞳,透着怔忪,被文凤真的沉默搅得心神不宁。

    文凤真站起身,负手走在侍从身旁,一眼未瞥向他,开口淡淡。

    “辽姑娘是客人,她想走随时可以走。”

    他话音未落,倏然,场内惊慌起来,四处逃窜。

    “有蛇!谁把蛇放出来了!”

    方才还惬意的贵人们吓得连滚带爬。

    座椅下赤黄色的眼睛,中间一道竖瞳转了转,小厮屁股一跌,提灯“咚”地一下滚落,那只瞳子隐了下去。

    无数条水纹忽然疾速游动,粼粼甲片,仿佛森冷的生铁,腥臭冲天。

    辽袖面色苍白,手按在扶栏上。

    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蛇!密密麻麻潮水一样压过来。

    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刺杀。

    她一向了解:文凤真有喘气的病,看见蛇便会发作,这是当年他在水牢中落下的阴影,水牢里旁的没有,就是蛇格外多。

    只是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究竟是谁密谋了这场精心的刺杀?

    放蛇的人真是心机叵测,明显冲着取文凤真性命而来。

    侍从们“噔噔噔”上了二楼,拔剑护在四周。

    冯祥焦急大喊:“快把蛇捉了去!殿下不能见这东西!”

    冯祥比任何人都明白严重性,他曾见过少年时的殿下发症,真是凶险万分,吓坏了所有人,只怕问满殿神佛都求不来一条命。

    冯祥冷汗涔涔,发颤着下命令。

    “快点儿!蠢笨奴才,赶紧全捉走。”

    一层金边帘子被掀开,文凤真从里头走出来,白袍上绣的金云层渐渐暗淡。

    文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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