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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小心撩了哥哥的室友》 31-40(第6/22页)
一个亲人。
小孩受了太大的刺激总是回引发一些反常的行为,柏云轩是回避,他主动忘记了那些痛苦的回忆,深深埋进了心底,乃至于十几年了柏云轩都没有张口提过父母。
回忆太过痛苦,他没指望自己坚强,什么正视以往的痛苦伤疤,他不愿意,也没那样做。只是任由时间让烂了伤了的血肉自己慢慢愈合。
当柏云轩听到妈妈的时候,步子朝后退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女人又往前了一步,笑着,“我也姓钟,和你妈妈一样,我叫钟粒,你那时候被你妈妈抱着来我家坐客,打碎了客厅的烟灰缸,吓得直哭。”
“我也是好几年没见过你了,还有你哥哥。”钟粒伸手攥住了柏云轩的手腕,“姨妈还久没见你们了,都长这么大了。”
“我”柏云轩想说,都八年了。
凭空出来一个姨妈。
“我给我哥打个电话。”柏云轩低头慌张掏手机,刚拿出来,手又被人捏住了。
“我和你哥说过了,他知道,大晚上的别打了。”钟粒按住了他的手,“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原来小小一个,现在长这么大,你哥也快毕业了吧,该工作了吧?”
“嗯”柏云轩总是心慌,一直在向后退,直到后背靠在了树根上。
“你们也就我这一个亲戚,你妈妈去世了。”钟粒看着他,笑了下,“也就我这一个亲人了。”
柏云轩脑子乱的厉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粒下一秒说出了让他心脏暂停的话,“你妈妈那时候生病你还记得吗?”
柏云轩一口气吸上去的时候抖得厉害,手底下死死攥着裤子。钟粒一句话就把他心里面那点疤揭开了,都在渗血,一股一股的朝外涌。
他记得,他怎么不记得,花了几年的时间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碰。
“那时候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个都过的苦,毕竟你妈妈的那个病”钟粒说一半抬头看着柏云轩,低头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合照。
照片里的女人盘着发,面容精致,腿上坐着个一岁多的小孩,手里拿着根巧克力饼干,吃的嘴边长了胡子。
柏云轩掐着脖颈,红了眼角,肩膀止不住的颤抖,手指在树干上活生生抠出了皮。
“我也不是专门来给你讨论这些,我们家这两年做生意条件好了,我算是你亲人,有什么帮忙的地方我肯定帮,主要是有一件事我需要确定”
“我知道对不起你们。”钟粒看着还在流泪的柏云轩,深吸一口气,张口出声的时候,对面靠在树上的人浑身突然软了,没力气似的顺着树根滑了下去,看着无助又绝望。
钟粒蹲下,重复,“你妈妈那个病会遗传,我要确定”
“你不要说了”柏云轩缩在树底下无助,恳求,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湿透了整张脸,他仰头哑了嗓音,“不要说了好不好”
心里深处那道疤被血淋淋的揭开,还朝最上面涂了一层盐巴,疼的他浑身都在颤。
柏云轩妈妈生病的那段时间他的生活就是黑暗的,无休止的暴躁,控制不住的情绪,夜晚崩溃的哭声,他妈妈那时候就是个定时炸弹,柏云轩那时候就是个小布丁,只能缩在角落里给他妈妈端杯水。
无数的水杯被砸碎,他吓得哭,柏沉松拉他去房间,抱着安慰。
安慰好了,柏云轩又小心凑过去哄他妈妈。
柏云轩小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妈妈今天好点了吗?
事实是,他妈妈钟婷病情没有好,在爸爸去世后变得更加严重,情绪心理上的病,没那么容易好。柏云轩性子本来就软,那时候小脚天天踩着地板凑到钟婷面前去哄人,但终究还是哄不回来了。
他妈妈是吃药自杀的,那天柏云轩在路上贪玩晚回家,没看到尸体,柏沉松看到了。
柏云轩到现在也不清楚究竟算幸运还是不幸。
他是聪明的,那时候去福利院柏沉松还骗他说去玩,柏云轩又不是傻子。
但他还偏偏要装傻。
装着什么都不懂,没心没肺的笑。柏沉松那时候也小,除了一身倔脾气外称不上多成熟,柏云轩对他撒娇,哄着,笑着,逗人开心,心想如果两个人都成天怨声载道的话就没法活了。
柏沉松和他默认的规矩,不提父母,不提小时候的事儿,努力往前走才是正事。
几年了,柏云轩都没怎么大哭过。
那些伤心事儿藏了太久,突然被提起,思念,难过,伤心混在一起搅得人心疼。
他本来就瘦,缩在树干底下远看都不清人。
他缓慢的起身,腿却抖得厉害,身子被抽空,站起来一点儿又滑下去,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娃娃。
大晚上偶尔会经过一个学生,但也是只是瞄一眼,没多说话。
钟粒蹲下,“我介意你提前去医院”
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儿,她猛地被人向后拖了一把,啊的一声,脚底是摩擦土地和石子的声音,人往后踉跄了两步哐的一声撞在了垃圾桶上。
“你在干什么?”一阵磁性又发沉的声音在质问她。
沉静又冷漠,是个凶巴巴的人。
“什么?”钟粒有点儿懵,盯着面前高个男生,“我是他姨妈,你是谁啊?”
江一柯没答话,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走过来的,他蹲下轻抬起柏云轩的脸,瞧着那张哭的满脸是水的小脸一愣,拇指揉着半边脸,柔声问了句,“你认识他吗?”
柏云轩低头说不出话,就是摇头,拼命的摇。
“好。”江一柯起身就拨电话,钟粒吓得想伸手抢他电话又被人瞪了回去,“校外人员进校园要报备,你一个陌生人大晚上鬼鬼祟祟在男生宿舍楼下想干嘛?”
没吼没骂,但声音听着确实凶。
“你,你干嘛?”钟粒一愣。
“报警。”
“我什么也没干你报什么”钟粒气的话没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米远想和柏云轩再说什么,又被江一柯给瞪回去了。
钟粒走两步回一步,江一柯看着拐角没了身影才转身低头。柏云轩依旧缩着身子,他被江一柯揽着腰扶起来的时候像摊软泥。
他哭的浑身都是潮湿热气儿,抱在怀里发软发热,江一柯都快把人揉怀里了,磨着后脑勺扶着后背,“没事儿了。”
柏云轩哭的更凶了,脑袋埋在江一柯肩膀上拼了命的哭。宿管阿姨开灯出来瞄了一眼,江一柯摆手,抱着人挪到了荷花池边上的长椅旁站着。
柏云轩把着几年憋的眼泪水全都快哭出来了,有些东西关久了,只要刨开一点缝,就会像混了水的泥沙一样涌出来,拦都拦不住。
“我”柏云轩嗓子哑,哭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在嚎啕大哭里憋出了一句话,“我想我妈妈啊江哥!”
江一柯沉默闭了眼,鼻头发酸,收紧手臂将人抱的更紧,他鼻尖蹭着柏云轩湿透的鬓角,一点一点的的蹭,脖间湿漉漉的热气和鼻息混在一起,缠绕混合,久久没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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