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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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像样的战绩,甚至用一场叫人难以置信的惨败结束了元帅任期,成了有巨大叛国嫌疑的重刑犯。

    提尔·布伦丹的个人能力,即使仅考虑展现出来的部分,也绝不应当仅仅是这个水准。

    ……阿修握着刀,沉默地盯着这个自讨苦吃的犯人。

    提尔·布伦丹正在保养一柄枪。

    这柄枪本来不在这,在西德罗的私人收藏里,9mm口径,银灰色,弹匣容量十三发。

    这位“屠夫上校”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冒着烟被判定出局之后,装备和办公室也就顺理成章被他们接收。

    那双手的动作从容得像在泡茶,有条不紊,拆卸、擦拭、组装、校准,每个步骤都流畅得不带半分赘余。

    祁纠立起枪,看了看膛线,把枪放在桌上。

    阿修问:“这本来是你的枪?”

    “嗯?”Beta犯人抬起视线,笑了笑,“不是。”

    阿修怔了下:“那你为什么要找它?”

    祁纠说:“我看它漂亮。”

    阿修:“……”

    少年特工显然不算相信这个回答,漆黑的眼睛盯着他,脸色又格外严肃地板起来。

    他张开口,刚要说话,忽然握着刀起身,跃到门后。

    有人在门外敲门,请西德罗上校在运输清单上签字。

    在他眼前的提尔·布伦丹,戴上墨镜起身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传闻中的“屠夫”,冷淡傲慢、目中无人,握着笔的手势都像捏着柄足以将人生剖的手术刀。

    西德罗在战争中受过伤,右腿落下了轻度残疾,他眼前的人连这一点也模仿逼真,走路时带有轻微拖曳。

    没人看得出端倪,就连阿修自己,如果不是全程寸步不离,多半都会跟丢。

    这是个相当擅长伪装、擅长欺骗,能够从容掩饰一切的犯人。

    ……

    来敲门的中士根本不敢抬头,等运输单被签完,敬了个礼,就飞快跑得不见人影。

    阿修稍松了口气,想要关门,却发现祁纠仍站在门口。

    他握着军刀过去:“怎么了?”

    祁纠说:“景色不错。”

    阿修皱着眉,一言不发看着他。

    这回轮到祁纠问:“怎么了?”

    阿修无法理解这句话。

    ——这场演习,对军部人员而言是为了实战预演,对政客来说是筹码,对观看全程直播的民众,是狂热、是发泄、是仿佛参战的感同身受。

    只有提尔·布伦丹,只有对这个人来说,这是真正的战场,数不清的人等着毁掉他,或者要他的命。

    “我知道。”这个beta犯人又像是有读心术,点了点头,揽过他的肩膀,“但是景色不错。”

    这只手上的力道不重,很放松,在他背上轻轻一推,就把他送到走廊的舷窗边。

    阿修紧锁着眉头,沉默了半晌,妥协地低头向下看。

    少年特工一言不发地看着所见的景象。

    这次的演习场地在一片已经没有人居住的废弃星系,可以使用任何武器,不用担心对民众造成影响——十三个小时,已经足够运输舰离开主星很远。

    很远,他们正在经过一个不算大的星球,看起来这个星球正在过春天。

    庞大的运输舰下方,是看不见尽头的绵延群山,山下是盛开的花海,山顶有白雪,一侧山体被阳光照成金色,亮得耀眼。

    漆黑的山,白的雪,金色的光。

    他盯着这些陌生的景象,不自觉地站了半晌,一直到云层遮住视野,才回过神。

    他回头看了看祁纠,这个叫他去看景的人,自己反倒不看,已经回了军官休息室,又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阿修回到休息室,关上门。

    祁纠问:“怎么样?”

    “是不错。”阿修说,“如果你愿意配合审查,等审判结束,说不定可以到这里服刑。”

    祁纠忍不住笑了。

    阿修皱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祁纠睁开眼睛,慢慢撑起身,“是这个道理。”

    这几颗星球都是荒芜的废星,的确是用来流放重刑犯的。

    运气最好的情况下,提尔·布伦丹的审判结果,的确可能是被押送到这里服刑。

    这话由军事法庭的人来说,就难免带了威胁暗示,甚至有种相当明显的嘲讽。

    但初出茅庐的少年特工一板一眼,严肃认真,硬邦邦说这种官方辞令……就很适合留个影。

    祁纠倒了杯茶,把到处钻空子黑内网的系统拉回来,录了段像作纪念:“还有三十分钟到核心区,准备一下,四十五分钟后落地。”

    阿修还是更喜欢这种对话,快步过去收拾东西。

    演习要模拟交战,落地的时候自然有拦截。只不过这种“拦截”更多是表演,通过这个过程展示火力,任何一份都不算是敌方。

    祁纠带的东西很少,多的行李是西德罗的,这个出身帝国贵族、嗜好是杀人的屠夫上校,甚至还随身带了把相当昂贵的小提琴。

    阿修低着头,看了一会儿那把小提琴。

    祁纠端着那杯茶,靠在椅子里:“喜欢这个?”

    阿修摇了摇头,他只是觉得遗憾:“要真是打仗就好了。”这东西就是战利品,归他们所有,能卖上不少钱。

    植入身体的耳机同样有监听功能,这种话不能随意说出口——但不说也一样,反正会读心的beta犯人也能知道意思,用不着非得听。

    祁纠笑得有些咳嗽,喝了口茶,把喉咙里的咳意压下去,伸出手。

    阿修把小提琴拿给他:“你会拉?”

    “会一点。”祁纠看了看这把琴,西德罗附庸风雅,想要弄出些贵族风度,其实从琴身到琴弓都是崭新的,没有半点用过的痕迹。

    现在还不是拉琴的时候,祁纠把小提琴放回琴盒,看了看时间:“走吧,去露个面。”

    这样漫长的旅途,所带来的枯燥和无所事事,很少有人能熬住,运输舰上的大小军官们都在舰底。

    舰底没有监控,不需要展示什么军纪,这些alpha军官饮酒、打牌、聊天,阿修去查看过一次,乌烟瘴气,吵闹得很。

    阿修握着刀,盯着那只苍白的手。

    他忽然觉得提尔·布伦丹这双手,拿小提琴和琴弓的姿势很好看、也很合适,比拿枪更优雅,更有风度。

    这样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转过来,给他整理军装的衣领。

    “你不舒服吗?”阿修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他看不出端倪,但这双手在碰到他之前,就稍稍避开。

    他猜这个beta犯人的手很冷,握住摸了摸,发现并没猜错:“怎么回事?”

    “正常情况。”祁纠说,“经常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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