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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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心些,公文砸下来也挺疼的。”他苦笑道。

    墙那边的人根本不理他。

    他叹了口气。小兔子什么时候才能领回家养呢?

    让人分心的盎然春色被挡到了墙外,他再提起笔来便专心多了,速度也愈加快了起来。

    没一会的功夫他便写出了一沓。

    他将这沓纸理好,塞进他的提梁盒里,拎起来就要走。

    柳青听见动静,自那半堵墙后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眼睛。

    “你去哪?总不是要你自己发吧?”

    她估计他是得将这些东西散到各抄报房,但不知他打算怎么散出去。

    “自然不是,”沈延看她终于理他了,回头一笑,“不过我自有办法,不必担心。”

    “哦那你当心些。”

    若是被人发现他做这种事,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沈延含笑点头,走到槅扇边上将门闩取下。

    “等等。”柳青突然叫道。

    方才她没仔细看,此时才发现沈延一侧的眉头比另一侧长。

    莫不是方才的墨迹没擦干净?

    她想起她方才擦到一半他动了动,之后她就光顾着擦他唇边的那点污迹,没仔细检查他的眉头。

    沈延脚步一停,柳青已经跑到他面前,把他往屋里拉回来些。

    “你额头上出了好多汗。”

    她说着就掏出帕子往他眉头上蹭。

    她这样主动实在让沈延惊讶,他一抬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

    他本想说怎么对他这么好,却突然发现她白丝的帕子上沾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黛色,还散着淡淡的墨香。

    他松开她的手腕,自己去眉间抹了抹,手一拿下来,指腹上也是一抹黛色。

    柳青见不好,已经转身要走。

    他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来。

    “我竟不知道,你还长本事了?”他睥睨着她,神色不明。

    “不小心蹭上去的,你别那么小气嘛。”柳青被他握着胳膊,脱不了身,只好仰头觑着他的脸色,尽量让表情保持平静。

    沈延鼻子里哼了声:“你自己信吗?你说吧,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自己都擦干净了。”她口气轻松。

    “不行,万一我方才走出去了,本侍郎的官仪何在?……你得补偿我。”

    “那怎么个补偿法?”柳青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延朝她低下头去,指了指一侧的脸颊。

    “那边有了,这边还没有呢。”

    没有什么?柳青一怔,看他指的这个位置,想起方才的事。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羞得扭头就要走。

    沈延一把将她捉回来,又把脸往她面前递了递,眼神里透着执着。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柳青眼下飞着两朵红云。

    沈延嘴上笑着,只管让她说,弯下身子将脸凑到她面前。

    脸皮不厚怎么能得着香吻。

    柳青只好往他脸上啵地轻啄了一口。

    沈延感觉到脸颊上那略带湿热的软糯的一触,眼中的笑意融融漫散,容颜清俊好像霞光笼罩的山岚。

    “语清”他柔声唤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腕。

    “嗯。”柳青长睫轻颤,抬眼帘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去。

    叫她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我走了。”

    话虽如此,他手却还没松开。

    “”

    柳青点了点头。

    他这人现在怎这么绵……

    “大人。”

    槅扇被人邦邦地敲响,上面映出书吏的人影。

    值房里的二人瞬间一滞。

    柳青赶紧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而此时书吏已经将槅扇推开一条缝。

    沈延交代的规矩是,若是门闩不上,敲门后便可以进,书吏还以为沈大人在专心批阅卷宗,无暇应他,可槅扇一开,却见沈大人和柳大人两个人正面对面地站着。

    须臾间,他看见柳大人低着头,脸蛋红彤彤的,好似个熟苹果,而沈大人正垂眸注视着柳大人,脸上挂着罕见的温软的笑容。

    柳大人见了门缝里的他,扭头就走回自己的书案后面去。沈大人的目光一路随着柳大人到了那书案后,停顿了片刻,才收回来看向他。

    “有事到外面说吧,我正要出去。”

    书吏应诺,他忽然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方才这值房里似是涌动着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

    他怎么觉着他来得不是时候。

    ……

    日头偏斜。

    知了扒着树皮,玩了命地叫。

    小时雍坊里,朱洺听得正心烦。

    应该说是时而期待,时而心烦。

    期待的是,他很快就可以将柳青弄到身边来,心烦的是,与可心的女人相伴,恐怕好景也不会长。父皇不知何日便会撒手人寰,他虽做了准备,可是谁能预料未来究竟如何。

    他叉腰站在廊下,看着下人打知了,却见他的随从程四一脸忧色地向他走过来。

    “爷。”程四向他行礼。

    他走路无声,气息沉稳绵长,是练过硬功夫的人。朱洺出门或是办事,一般都会带上他。只是前几日,朱洺有些重要的事交给他做,所以他今日是刚回来。

    “那人的家人安抚好了?”朱洺问。

    “安抚好了,那小子是个光棍,家里就一个老娘。小的跟他娘说,他儿子因为抓越狱的犯人,被犯人一刀捅死了,又给了她一百两银票,够她花两辈子的了。

    “说起来,那小子倒是个胆子大的,他说在刑部大牢里见惯了人家用刑,所以杀王世文的时候,一点都不怕,杀人之后他就说家里有事,告个假就溜了。刑部的人去他家里找,找不到人,他又没什么朋友,也不好打听。要不是他来找小的要余下的钱,小的都未必找得到他。不过现在人已死,爷您可以放心了。”

    朱洺一边听他说,一边百无聊赖地把一只逃到他面前的知了踢走。

    哪来的什么放心,他现在夜里还能睡着觉,也不过是麻木了而已。

    “……那个吴贵妃的事查得如何?”他又问道。

    “小的跟相熟的内官打听了,那个说看见吴贵妃和太子进乐志斋的宫女是杨贤妃宫里的,听说是杨贤妃进宫时带进来的,应该是身边得用的人。”

    “杨贤妃……”朱洺略一琢磨,“是个乖觉的,平日里不多说不少道,有事了就往一边躲,什么都不掺和……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攥在我母后手里?”

    “爷明鉴,小的让道上的人打听过了,杨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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