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 5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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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松柏的气息,像是被沸水激荡起的香料,冲入鼻腔,占据了上风。

    李景淮闭了下眼,慢慢移开视线。

    在西阁上,常喜就同他絮叨,今日的沈大人很不一样。

    可常喜嘴笨,说不出一二,更描绘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只能竖着大拇哥,言简意赅对他道:“老奴形容不出,总之就是美极了。”

    可李景淮却一嗤。

    他曾言大雪纷飞是萧瑟之美、长河落日是壮丽之美、草长莺飞是勃发之美。

    而世上美人无数,却难以撩动心弦。

    直到在她落水前的那惊鸿一瞥,像是湘水之神,鬓云乱洒,微睇绵藐。

    眉心几笔嫣红点缀衬得那雪肤莹澈如冰玉,那乌眸微惊,唇瓣半张,仿佛是被惊扰而露出一抹惹人怜爱的困惑。

    能惊他心,动他魄,却无法赋诗与遣句,再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描摹。

    他的心在那时候遽然停摆,时间犹如凝固。

    可下一瞬,她骤然跌入水里,像是一副展开至一半的画卷变成了空白,一切美意戛然而止,不复存在。

    ——世间美好的东西易逝,唯有权势肮脏却永存。

    他永远记得帝师的这句话,并且奉为圭臬。

    一直以来,他从不触碰易碎的琉璃,也不沉溺让人失控的情绪。

    不放纵、不退让、不迷恋。

    他向着君主之路前进。

    可这一刻,他看见淹没在水下的沈离枝,忽然间,不忍见‘琉璃’就此碎裂。

    李景淮肩头又被蹭了一下,沈离枝无意识往他散发着热源的脖颈靠近。

    像枯苗望雨,而她想要温暖。

    可李景淮心里一直清楚,他并不能给予她所想要的‘温暖’。

    他抱着沈离枝走过竹桥,经过跪地的侍卫,衣摆都要紧挨着他们的腿侧。

    那样近的距离,沈离枝甚至能听见侍卫们沉闷的呼吸声。

    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外裳,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为这禁忌的接触,慌乱之余又有些莫名的渴望。

    沈离枝的心头犹如敲钟撞鼓,宁静的表相之下是狂跳的心脏,又怕沿途会有人抬起眼,看上一眼。

    这条路这么长。

    她来时就已经觉得很漫长了,而此刻回去就更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太子会来救她,此举太出乎意料。

    这是不是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全然冷酷的人。

    他对杨左侍就很好,对常喜也不坏,他对身边的人都还好……

    他身边的人?

    沈离枝心漏跳了一拍。

    一直低垂的视线悄然抬高,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只能看见太子沾湿的下颚,那精致的流线顺延至他的喉颈,润湿的发丝如泼墨,在他玉色的肌肤上更显分明。

    虽发丝凌乱,可那松散在脸颊旁的乌发却没能掩饰他的俊昳,反而让他变得比齐冠敛衣时更平易近人。

    更像一个普通的……男人?

    沈离枝心怦然狂跳,手不由挪开,转而去拉住他的衣襟。

    为什么要来救她,为什么要抱她?

    她想问,却又不敢问。

    就像不久前她自己信誓旦旦说过,她不该离太子——这样近。

    近得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要向他靠拢。

    太子是灼灼燃烧的大火,轻而易举能把靠近他的东西焚烧殆尽。

    她不想做那傻傻扑入火的蛾,可却又有些不舍这让人温暖的温度。

    毕竟,谁不想要那份独一无二的偏爱?

    李景淮感受到她的拉拽,遂将眼睛垂下,虽然没有出声,但那神情依稀在问,“作甚?”

    沈离枝看着自己的手指放在的地方,随着她‘轻轻’一拉,那湿漉漉的料子就硬生生给她拽下了三寸,露出太子微红的脖颈。

    好像是被她勒的。

    她虽然在水底泡得半死不活,可是还记得自己那突如其来的求生欲让她缠上了最先拉住她手的人。

    沈离枝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力,但是如此铁证可鉴,绝不会轻。

    伤了太子的贵体,她顿时不敢说话,猛一摇头。

    因为李景淮怕她滑落,两人是紧挨着,她脑袋这一摇,就好像猫儿在主人肩头打了一个滚,细密的发丝蹭得他脖颈发痒。

    像是有人轻轻撩·拨了他的咽喉。

    咽喉重地,向来生人勿近,可偏偏沈离枝是三番五次地‘光顾’。

    让他无计可施的同时,又暗火难耐。

    李景淮咬了咬后牙槽,“别动。”

    好在沈离枝那是令行禁止,瞬间就不再转动,甚至也不乱动了,安安静静。

    只是那双眼睛时不时还会偷偷看过来,像是在思量一个难解的问题,又好像仅仅在好奇地打量。

    李景淮敏锐地察觉到了,可他也不戳破。

    他目光直视在前方,外面是冷雨凄风,心中的天秤也随之左右倾摆。

    他能掌控一切。

    大雨把碧绿的荷叶打得东倒西歪。

    时不时会有几根横亘在竹桥上,挡住去路。

    李景淮示意常喜上前清理,常喜忙前忙后,累得气喘吁吁。

    刚拨开一片,又倒下一片。

    密匝的荷叶和细密的雨丝像一面天然的挡墙,让人不能一眼望尽。

    几个声音自雨声中传来,依稀可分辨是三名男子。

    “沈小姐难不成还在瑶池里面?”

    “该不会迷路了吧?”

    “说不定,我刚刚去问过谢府家的几位小姐,都说沈小姐还没回来,她们也正担心着。”

    他们撑着竹伞,被瓢泼大雨浇得抬不起头,但是谁也不甘示弱,硬是在这雷雨交加的天气里回头寻人。

    “呔!这个鬼天气!要不是沈小姐我才不出来了!”

    “嘿,你大可回去啊,没人让你来,反正我这伞也足够两人撑……”

    李景淮停下脚步,就抱着沈离枝隔着一段距离,在他们前面。

    碰见此情此景,向来淡定的沈离枝也不免觉得尴尬起来。

    “找你的。”

    李景淮淡声提醒,嗓音被雨声掩了七七八八,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离枝悄然抬眼,视野的角度依然没有变化,只瞧出那下颚的弧线像是紧绷了一些,显出一分不耐。

    “……嗯。”

    那三人就差指名道姓了,她再说不是也无用,只能应下。

    “我也不知道……”沈离枝也没料到这几人会回头来寻她,正要再解释一二,外面那三位公子哥又开始猜拳了。

    “咱们三局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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