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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 50-70(第30/46页)
怒骂痛斥。
剩下的几匹马仍在步步逼近,李景淮不慌不忙,一手从沈离枝身前揽过,一边挥剑格挡住从侧面砍来的刀锋。
几滴血溅到沈离枝的后颈,热得像是烛泪。
她不敢松开缰绳,只能死死咬着牙关。
好在他们跑到了一个稍开阔的地方,才不至于会被沈离枝的骑术拖累。
李景淮出手狠辣,他不在乎留不留活口,出手就是毙命的死手。
而来追他们的人却畏手畏脚,显然是被下了令要抓活的。
这样下来反而让李景淮占据了上风,沈离枝能明显感受到身边追击他们的马匹数少了。
可是还没等她放下心,眼前的地面缓缓露出一条壕沟。
马被身后的追赶刺激地只会往前冲,沈离枝根本控制不住它,只能在刀光剑影之中慌张叫出声。
“殿下!——”
李景淮给右后方的人递出一招横刺,回眸看见迫在眉睫的危险,他抢过缰绳夹紧双腿。
“不好他们要跑!快追上!”
随着马跑近,沈离枝才发现那并非是一条壕沟而是山涧夹谷。
沈离枝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这样的宽度,他们是不可能横跨到对岸去的。
李景淮看了一眼,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压低她的身体,驱使马儿冲刺往前。
身后的几匹马也不甘示弱地紧咬着他,一点也没有把速度降下来。
就在马儿惊撩起前蹄做出跃起的姿态之时,李景淮猝然踢开脚蹬,抱起沈离枝往旁边茂密树丛一滚。
几声惨叫在他们翻滚的过程中,断续传来,那种穿透入耳的尖叫,令人毛骨悚然。
沈离枝在翻滚的过程中撞得全身钝痛,头晕目眩。
不知道过来多久,他们才停了下来,树上的鸟嘎嘎叫了几声,踢枝飞离。
几片叶子旋落而下,落在沈离枝颤动的睫毛上,她张开口,慢慢喘息。
冷汗从她的单衣渗出,身上太疼了,像是五脏六腑重新挪了位,一起挤压着她狂跳的心脏。
岑寂的四周只有他们的呼吸声,气息凌乱,许久都不能平静。
呼——
又静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景淮才把她推开,自己靠着树坐了起来。
沈离枝揉着自己的肩膀,回头看他。
从树叶缝隙里洒下的几缕月光照他身上,满脸、满身的血,分不出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沈离枝从没见过这样的李景淮,顿时惊得眼睛剧颤,也顾不上身上断骨一样的剧痛,膝行至他身前,舔了舔干燥的唇问道:“殿下,您受伤了吗?伤得重么?”
李景淮缓缓睁开眼,眼神却十分奇怪,亦或者是被这月色映得十分奇怪,宛若朦胧不清的春江水。
沈离枝愣了一下,还不及询问,见李景淮对她伸出一手。
修长的手指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只擦过了她的脸颊,沈离枝眼眸转至眼角,摸不准太子想做什么。
手指在半空顿了一下,忽而抓向她的后颈。
“殿下?”
“沈离枝,现在就告诉你一件事。”
他的手压下那脆弱纤细的脖子,迫使她靠近自己那张血淋淋的脸。
沈离枝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睁着惊异不定的眼睛看着他。
只听见李景淮的嗓音又低又浅,带着血腥的气息一同扑向她的脸。
“……孤,看不见了。”
第64章 拉手 胆敢擅自拉住他的手
沈离枝的黑眸微缩。
她隔着两掌的距离, 目不转睛地端详起李景淮的眼。
太子的凤眼,眼形细长,只在眼尾处微翘起一个适宜的弧度, 看人时, 向来是半睁半阖,矜贵而锋利。
他的眼色并不温和。
浅褐色的眼底虽藏着浅金的光晕,却不是烈阳炎炎的暖光, 而是那寒冬时分, 冰封千尺的冷光。
眼睫上沾了血,被他蹭在了眼尾、眼下, 像是碾碎了的花, 艳丽又旖旎盛放。
沈离枝还是不敢置信,好端端的人, 怎会忽然就盲了。
她伸出一指,轻轻在他眼前晃动。
李景淮的眼睛没有聚焦,这么近的距离他也捕捉不到移动的物体。
是抱着她摔下马的时候,磕伤了么?
还是他身上的隐疾发作了。
沈离枝张了张檀口, 想问又觉得无济于事。
她又不是大夫,就是知道了缘故,也治不好他的眼盲症。
两人一直缄默着, 为眼下这个困境各有各的思虑。
李景淮慢慢松开手,往身后的树上靠去。
他抬起两指, 擦去眼睫上垂落下来的血迹,难得露出一抹惘然的神色。
他本可从容进退,事成而返。
可谁知事与愿违,先是遇到了第二波追杀,弃马而后, 连最仰赖的视力都没有了。
“殿下,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了。”
沈离枝经过几息的调整,终于勉强稳住了心神,开始想解困局的法子。
如今他们两人,一个伤,一个弱,倘若再遇到追兵,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这里并不隐蔽,很容易就被人发现。
最紧要的,他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李景淮听完她的话,却也没有着急起身的意思,他微微仰头,略思索了片刻。
“你从这里除出发,往西一直走,走到一条小溪,再逆着溪流的方向,走到水源的尽头,在瀑布的左后方有一条路,顺着那条道,以你的脚程大约走到天亮,就能回到官道,届时也有路人可以求救。”
他从记忆中,想出了这条路线,虽然最迂回曲折,可对沈离枝来说想必也是最安全。
“……到时候再来找孤。”
李景淮因为伤痛,语速很缓慢,等他说完,唇边、喉咙都干涸得宛若着火,他舔舔了唇,闭眼静坐着。
可许久都未觉察到身前的沈离枝有任何动静,他又‘睁’开眼,用微弱的视线去感知眼前的人。
“怎么,是记不住么?”
以他现在的目力,只能依稀分辨模糊的一团人影,自然没办法辨别沈离枝的神色。
只在耳边听见沈离枝的嗓音有些紧绷,她语带不解地问:
“殿下……不跟我一起走么?”
“兵贵神速。”李景淮‘看’着她,手搭在膝头上没有动弹,像是一根指头都不想抬起。
“我看不见,只会让我们同时陷入危险。”
更何况,若是今夜过后,他侥幸未被发现,等到暗卫寻来时,定会发现他行踪的蹊跷。
他的危机便可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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