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夜并无别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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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从不上综艺,这次也算是首秀。她在业内地位高,此前又多在海外活动,公众形象一直有些高高在上的神秘。抵达杭州之前,严愫特地在工作室开了个小会,将她需要展示的形象和性情反复敲定。

    盛凌薇对此有些微词:“不至于吧,我又不是什么综艺咖。”

    严愫:“国内的生态是一个新环境,比起做模特,先要做明星。换句话说,不管你做哪一行,公众形象都要注意才行。”

    节目组预算充足,几乎一比一复刻了当时的秀台。盛凌薇来之前翻看台本,第一个环节是要与参赛的女孩们坐在台下,观看当年品牌方制作的纪录片。

    女孩们都是入行不久的生嫩面孔,细声细气叫她“盛老师”,有些伶俐的上来表达崇拜,都无一例外簇拥着围坐在她身边。

    纪录片大手笔地拍摄了珠宝秀从准备到圆满完成的全过程,还附带着简单介绍当年杭州同时发生的大事件。

    其中之一竟是萧山体育场的电竞比赛,叶恩弥意气风发的身影一闪而过。

    盛凌薇知道,她上次从宗笑那里得知,这是他退役前最后一次露面。

    看着画面中他敲击键盘的手,因为动作浮起优美的长筋。她思绪就像棉线一样四处抽扯飘飞,忆起那通只有呼吸的电话,心头陡然发紧。

    可是她说服自己不去多想,也没有多说。

    参赛女孩在冬天惨淡的白日下站成一排,身穿各色修身常服,如出一辙的高挑,纤细,扁薄。有个稍显丰圆的,立在其中就分外显眼。节目组工作人员悄声说,那是这一期的噱头、对照组,让盛凌薇不用多给眼神,按台本淘汰就行。

    一整天的录制下来,盛凌薇把负责跟她对流程的工作人员叫到眼前,指尖点在丰满女孩的模卡上,皱眉说:

    “这个十七号,她台步不错,看着是刻苦练过的,镜头表现力也比很多选手都强,为什么不能晋级?”

    “薇薇姐,这您得去问导演和制片人,我们就是打工的,您别为难了。”工作人员嬉皮笑脸地说,“不过依我看,肯定还是因为她太胖了。”

    盛凌薇视线偏移,把眼前这人从上到下浏览一遍,看着他宽肥下巴上赘着的两层油皮,顶出的。

    她把模卡放下,抱着手臂往椅背一靠,半边眉叶上挑:“你去和导演说一下,换个人跟我吧。”

    他一愣:“怎么了,薇薇姐?”

    “你太胖了。”她脸上的笑半真半假,腔调也像玩闹。

    于是对方真把这当成一份揶揄,露出了然神色,笑嘻嘻地还要说话,却见盛凌薇收回目光,脸色止不住地往下沉,看也不再看他:“怎么不走?我没跟你开玩笑,还是要我亲自去跟导演聊聊?”——

    录制结束时,天已经暗到几乎熄灭,青凌凌的月亮在地缘露一个脆尖。

    沈恩知乘着暮色来接她。

    他一贯低调收敛,忽然大张旗鼓开一辆顶级豪车,看出盛凌薇的疑惑,主动解释说:

    “妈妈也来杭州了,要去灵隐寺拜佛。”

    盛凌薇眼露了然:“叶阿姨是挺讲究排场。”

    安全带的锁扣在露天停车场冻过一整个白天,已经冷如坚冰,在手心里清晰地刺了一下。她忽然想到那场落满王府的大雪,叶恩弥穿着正装,在镜头前忠心耿耿地扮演她的新婚丈夫。

    不断有微毫的雪绒落下来,跌在肩头便被体温消融了。她被他搂在滚烫怀抱中,风却夹着冰雪,凉而硬地穿梭在手心。与此刻是相同感受。

    车子开出两道街,忽然望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衣服上的数字标牌还没摘下,是下午淘汰的十七号女孩。盛凌薇言语先于思考,没多想就让沈恩知停车,降下窗招呼一声。

    女孩茫然回头,两腮粉润饱圆,看清盛凌薇的脸后,涨得益发红了:“盛老师?”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叫心语,方心语。”

    好在沈恩知职业使然,有在车上放纸笔的习惯,盛凌薇随手抽张便签,写下一串数字塞给方心语:“这是我助理的电话。你想去北京发展的话,有空联系她投个简历。”

    女孩怔忡了好半天,激动得眼目都像肿胀了半圈,语无伦次地连声道谢。

    沈恩知安静地等,尽管要去接叶澜,也对盛凌薇没有任何催促意味。待她结束对话,才重新发动车子汇入主路,想到方才那女孩对她的称呼,唇角慢慢上扬,一点笑意逐渐成形:

    “盛老师。”

    盛凌薇横他一眼:“干嘛?”

    “教教我吧。”他说。

    “我教你还不够多么?”亲吻,抚摸,吞吃……他都是从她身上学来的。盛凌薇霎了霎眼,问,“还想学什么?”

    沈恩知专注地驾驶,目光没有丝毫偏倚,只是语气温热地飘拂过来,像把一颗心挂在她身上:“所有跟你有关的事,我都想知道。”

    盛凌薇脸上笑意盈盈,像是喝了半盏清酒,蜷在座椅上看向身边的他,慵懒说:“那要花很长时间。”

    她无名指上熠熠闪亮的钻戒,在沈恩知的余光里闪了一下,他于是微笑:“没关系,我们有很长时间。”

    车一路开到灵隐寺,走的是通常禁行的内部私道。眼见时间还早,没接到叶澜的联系,沈恩知便带着盛凌薇走一条不同寻常的小路,往灵隐寺里走。他半扶半抱着她,相依着缓行在青石板上,头顶上是松槐苍润的枝荫,两侧酥瘦的灰竹成林,隐约透出飞檐黄墙。

    他们走内部的隐门进入寺庙,没入如潮的香客中,摩肩擦踵之间,彼此牢牢牵着手。

    古刹院墙杏黄,气味厚如烟尘。他们并肩拈香引焚,在佛像前虔诚跪拜。

    沈恩知不知道她会许什么愿,而他的愿望,永远与她有关。

    只是低头伏身时,指间的长香毫无预兆断成两截。

    熟悉的惴然感受又一次汹涌袭来。

    沈恩知痛恨这些隐晦的不祥。藏在生活中的缝隙里,偶然在他最平静幸福的时刻刺出来,让他永远无法安心地相信,自己得到的一切不会转眼烟消云散,成为空梦一场。

    “怎么了,恩知哥?”盛凌薇注意到他频频走神,关切地问。

    “没什么。”

    面对她时,沈恩知永远维持风度,笑意随即像柔软的藤蔓,从唇面上舒展开来,攀到眼睛里面去了——

    叶澜此次来杭州,是要到灵隐寺找熟识的大师为热娜祈福。

    此前她到盛家的宅子里探望热娜。房间温暖舒适,橘调的灯光融融惬意。叶澜在低垂的光线中注视着她,竟忘了要开腔。

    如果不是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仍在运转,发出枯燥而规律的滴答声,热娜几乎以为这只是多年前的一个寻常午后,她如约来找热娜闲话吃茶。

    叶澜拿起桌边的相框,里面是一家三口的合影。那会儿盛凌薇还是个万千宠爱的小女孩,被热娜抱在怀里,大眼睛懵懂如鹿,张皇地直冲镜头。

    而热娜低眼笑着。记忆里的热娜从来都是这样的,眼神轻淡,微笑温和,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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