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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与神为邻》 70-80(第9/22页)
身边的神明听见了他的低语,轻声说:“会的。”
“真的吗?”被热巧克力浸泡得晕晕乎乎的醉鬼就笑了,“你说会的话,我真的会信哦。”
因为谢无昉是不会撒谎的神明。
被熏然目光注视着的男人便轻轻颔首。
祂轻应了一声,神情很淡,却无端地让人心生信赖。
郁白想了想,索性捧起白雾袅袅的热巧克力,走到窗前眺望夜空。
他抬手擦去一小片窗边薄雾,像寻觅天边遥不可及的星星一样,凝视着群星市灿烂美丽的夜晚。
雪就是在这一刻落下来的。
夜空是最浓郁的深蓝,浅棕眼眸天真明亮,蓦然间,倒映出一片又一片的白色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地飘下,飘过了隐约残留着奇异符号的透明玻璃窗。
夏夜好长。
他真的看见群星市下雪了。
洁白的细雪悄然吻过整座城市。
第075章 异时41
第一片雪花融化在温暖面颊的时候, 低垂眼眸走过街道的陌生行人,还以为是自己没能忍住眼泪。
等下一滴晶莹湿润的水珠在皮肤上洇开,黑亮的眼眸里才绽开惊讶, 下意识望向头顶的夜幕。
夜色浓郁深重, 无数雪花像轻盈细小的纸片, 在长长的诗句里穿梭着飘零而下。
街头繁华嘈杂,霓虹灯光闪烁, 高楼外墙的巨型屏幕上流动着彩色的讯号, 面目模糊的人们步履匆匆, 却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或恍然或惊怔地仰起头, 看向漫漫夜空。
今日的新闻鼓噪不断,席卷每一块持续亮起的电子屏幕, 有关全球天空异象的讨论尚未结束,又有出乎意料的寒潮突然降临, 引发种种关于末日和灾难的猜想,喧嚣了整个星球。
但今夜的群星却不再关心这些。
短暂的怔然失语中, 为雪花驻足的行人与周遭素不相识的人们交换目光,写满惊叹的视线在雪里相撞。
美丽的城市在一霎那的寂静之后, 变得格外热闹欢欣。
“是下雪了吗?”
“我们市竟然下雪了!”
一条条讯息和一段段声音开始传递,在城市上空织成一张透明磅礴的网,串联起无数种与雪有关的心情。
街边摆水果摊的老人睁大了眼睛,同原本在挑选果子的顾客一道,在寒冷的空气里颤巍巍地伸出手, 新奇地去接天上飘落的雪。
格子间里的年轻人松开手里的鼠标, 转头愣愣地眺望窗外,半晌回过神来, 慌忙举起手机,将雪花的影像通过透明信号,递送给此刻不在身边的人。
房间书桌前的孩子站起来凑近了窗,稚嫩脸庞上满是惊喜,丢下手中的作业和笔,兴奋地对身后客厅里的父母喊:“妈!爸!我们下楼看雪吧!”
“等等,你作业还没——”脚步声紧跟着响起,伴有同样兴奋的笑声,“算了,先去看雪!”
洁白雪花如羽毛飘零,落进刻满皱纹的苍老掌心,很快融化成一滴水珠。
书房的玻璃窗被打开,一头银发的老人站在窗边,亲眼看着手中接下一片又一片雪花,却仍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置身美丽幻境。
走廊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极短促的敲响一声后,步伐矫健的老人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探头进来看他。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管家阿伯的语速急而快,“云江,外面居然下雪了!”
“是啊,居然下雪了。”书房里的张云江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慨然道,“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雪了。”
月光皎洁的幽美庭院里,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是真真正正的下雪天。
“我想想,早些年倒是下过几场小雪,但小得都留不过夜。”
年迈的阿伯记性很好,掰着手指细数起来:“我印象里上一回正儿八经的下雪,得是四五十年前了!”
他说着,不禁笑起来:“那时候你都还是个孩子呢!我们一起打雪仗来着,你记不记得?”
张云江便被带进了久远的回忆,同样笑道:“当然记得,但我那时不算孩子了,是十七岁吧?少年人了。”
“对对,你高一些,富贵矮。”阿伯立刻点点头,话音生动,“他十四岁,真是小孩子,抓起雪就敢往老师的后衣领里塞,气得人把棋盘一掀,拿起鸡毛掸子到处追着要揍他!”
张云江下意识地接话:“本来老师正担心是不是训他训得太重了,这下倒好,反过来懊恼先前骂得还不够。”
“哎哟,也就富贵有这么大的胆子,你可不敢!”
雪夜月光下,泛黄陈旧的回忆翻涌上来,两个老人都笑得开怀,眉梢眼角都是岁月的气息。
“那时候真好啊。”阿伯说,“我都才二十来岁,能跟你们俩打一下午的雪仗呢!”
“是啊,现在我们都跑不动了,也没有再下过能铺满大地的雪了。”
笑声渐渐淡去,留下宁静的感怀。
温文儒雅的老人注视着窗外纷飞的白雪,轻声叹道:“真是异常的时令啊。”
“异常点也好。”阿伯爽朗的笑容依旧,“我这辈子快到头了,能再见着一次这么漂亮的雪,也算好事一桩!”
更年长一些的老人看过了雪,目光掠过书房桌上摊开的笔记本,笑吟吟地问后生:“难得他们过来看你,怎么不再多聊会儿天,又闷在这里写棋谱?”
“我看他们都像是有心事,就先不吵他们。”
张云江语气平常地应了声,一道看向桌上摊开的棋谱,转而道:“这不是新写的,还是昨天默下来的那盘棋,趁这会儿没事,我就琢磨一下。”
阿伯闻言,特意走过去看了眼,他也懂些围棋:“还是昨天你在公园里下的那盘棋啊?”
“对。”
“你不是说那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已经解出来了吗?”阿伯有些纳闷,“是一手天外飞仙的妙棋呀!”
这原本是两个老人的残局,急躁的黑子即将败给沉稳的白子,却在初次习得围棋的年轻人手中,奇迹般的反败为胜。
张云江先是颔首,接着,又摇了摇头。
“他是解出来了,很厉害,也很精彩。”老人沉吟道,“但我反复看这份棋谱的时候,隐隐觉得,除了那个走法,应该还有一种破局之道。”
阿伯一听,当即要往外走:“那你先琢磨,我不吵你了!”
张云江却摆摆手:“没事,今天肯定是想不出来了,喝多了酒,脑子一片糊涂,估摸着还没小郁医生清醒呢。”
想起那个喝醉后话变多的年轻人,阿伯就止不住笑:“那你别琢磨了,索性安心看雪,我去弄点醒酒茶来!”
热气腾腾的茶汤在夜里漾开清冽的香味。
雪花飘过清透的玻璃窗,与画面闪动的电视机荧幕遥遥相望。
独自待在房间看电视的严璟呆立在窗前,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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