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偏执心灰意冷后: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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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唤了谢泠过来。

    谢家百年世族的当权者,如今位居宰辅的重臣,平时替君诏诊治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义,她倒当真将她当成下九流的医女来用。

    碳火烧的正旺,苍白的手掌被炉火映的多了些颜色,一簇簇微弱的火焰在暗夜里翻腾。

    “我们都以为是您入主中宫,不想陛下对她如此上心,卜一入宫就位列四妃,我等惶恐不知如何自处,她平日里也不与我等姐妹接触,一见便冷眼我等.......”

    卫婕妤泫然欲泣,兴许是先皇眼光好,君诏后宫中都是一等一的佳人,纵使比之崔妧要略逊一二也都是明眸皓齿顾盼流转。

    谢泠不施粉黛,在一众美人中只算得清秀,清淡中甚至显得孱弱单薄,只多了几许文弱书卷气。

    “婕妤慎言。”谢泠轻咳了一声,止住卫婕妤还要继续的哭诉。

    宫中之人向来最懂察言观色,卫婕妤这话不免有拱火刺痛谢泠的嫌疑,她说完便抬眼去窥谢泠神色,毕竟谢泠身份不同又与陛下亲厚。

    若是谢泠也厌恨崔妧,一切自然好说许多。

    按照无数人的想法,谢泠自然该对崔妧恨之入骨。

    然而谢泠竟无一丝情绪,眉眼温雅平和,不见赞同也不见皱眉,一时之间卫婕妤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事本来上午就了了,她半夜去找陛下告状,陛下盛怒令我等在外等着她醒过来,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若不是谢泠谏言,恐怕此刻还要继续在门外苦等。

    一想到这里才难得有几分真意的觉得还是谢泠脾性温和,从前把控后宫前朝待人也从不苛刻,不想今朝换了一个齐国公主来,竟就闹成这样。

    谢泠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她待人平和清正,颇有容人雅量,与陛下是相濡以沫的情义,况且她身子骨差众人皆知,又身为中泽,很难诞下子嗣,无论从何种方面来说都近乎完美。

    这事说也简单,不过就是后宫中推搡的常事,只是因为君诏心意的改变判罚也就有了出入。

    君诏理了个大概站起身来,卫婕妤一双眼哭的红肿欲言又止:“谢相.......”

    “我知卫婕妤不是有意,只是意外罢了,我自会向陛下禀明。”

    她声音和缓安抚,与往日并无任何不同,也确实在禀完后为卫婕妤求了情,只是君诏盛怒之下如何听得。

    “失手推人入水又反诬她人,欺君罔上倒是用得顺手。”君诏仍半坐在榻上,重重纱帘阻隔了她和崔妧依偎的模样,只能看见恍惚剪影。

    她怒极却仍是平稳的,声音带着几分冰冷的嘲弄。

    “既如此,就用水刑长长记性吧。”

    君诏在军中待过,军中审问细作用的水刑是将细作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脸覆以布斤,以水倒在脸上,致使细作几近溺毙而不死,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谓酷刑。

    卫婕妤几乎在刹那间软了身子跌倒在地,几乎有热泪夺眶而出,然而未及哀求便被内侍捂住口鼻带了下去。

    寂静的宫殿中甚至能听见卫婕妤腿脚踢踏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夜色深处。

    跪在一旁的孟琳琅脸色煞白,却尽力跪的平稳,直到君诏冰冷的目光移落到她身上:“信口雌黄,罚禁足三月,掌嘴四十。”

    孟琳琅闭了闭眼,勉强跪地谢恩而后被搀了出去。

    这个处罚虽然相比卫婕妤要轻的多,但孟琳琅毕竟位份在这里,她父亲年前有功刚擢升金紫光禄大夫,家中虽不比谢泠也是金贵人物,被当众掌嘴,已是落了大面子。

    这样一耽搁月已中天,外头太医院终于是将煎的药端来,随侍一侧的华皖连忙接过,待要上前时却被拦住。

    “孤来。”

    华皖愣了一瞬,君诏已经将药碗接了过去。

    太医院也知今夜是大事,许是太过着急,药还没晾凉便端了上来,君诏端着药碗眉头紧蹙。

    “这群混账奴才,做的什么事。”曹九得看的心里一悸,忙要接过来,却被君诏淡淡喝退。

    “无事。”

    或许是等不及再煎一碗,或许是不忍崔妧再多受一刻的苦,这样锦绣堆里长起来的人,竟也愿意受这样无谓的苦。

    谢泠看着她修长手掌被烫的发红,舀起的药汁晾了许久才送到崔妧唇边。

    华皖就在一侧默然,那样大不敬又震惊的神色,白日里分明刻意刁难的帝王,缘何在此刻展露出令人不解的悉心。

    却又仿佛在转瞬间了然,流露出无法遏制的狂喜与憎恨。

    “咳咳……”

    不知是不是呛到,崔妧喝了没有几口便咳嗽出声,刚刚喂进去的药便咳了出来,尽数洒落在君诏的龙袍上,那样爱洁的人第一反应竟也不是发怒,而是拍着崔妧脊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温柔的替她顺气。

    “咳咳,咳咳……”

    “听话,喝了才能把烧退下去。”

    崔妧半睁开眼,见是君诏竟将脸别开了去,再喂过去时也不再开口,只有眼睫剧烈颤动着。

    君诏眉眼间涌现一抹戾气,药碗砰地一声落在一侧的桌上,一只手卡住崔妧下颌,声音冰冷而暴怒:“崔妧,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好过吗?”

    她的手指刚刚捧过滚烫的药碗,此刻卡住崔妧细腻的下颌,在她凝脂一般的肌肤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公主……”华皖在一旁猝然出声。

    僵持只是转瞬间,君诏松开手将瓷勺递到崔妧唇边,她轻轻别过头,却又赶在君诏阴冷的前一刻发出细微声音:“烫……”

    好像在这一刻君诏才终于发觉这件事,不是因为她的手掌被烫的通红,而是因为崔妧说,烫。

    她没有放下药碗,她只是轻轻吹了吹瓷勺里的药汁。

    崔妧醒过来所有目光自然聚集在她身上,无人发觉谢泠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好一番折腾,天已露白,一抹朝阳从山川尽头喷薄而出,渐渐将暗紫的天穹染上血一般的胭红。

    清早的空气冷的渗人,呼吸一口便从咽喉直抵心脏,五脏六腑都冷却下来。

    不过一夜这荒芜破败的偏僻宫苑就将改换面目,宫中都是人精,最是懂得见风使舵,崔妧虽大病一场,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曹九得选的行刑的场所离这里不远,在这寂静的春日清晨里,她能够听到隐隐的波动的水声,女子闷哼但发不出声音的憋闷声。

    在这样长久平和的后宫里显得格外渗人。

    院落里不时传来掌嘴声,孟琳琅垂着眸等待着受罚结束,揣摩上意出了错漏,往后若是崔妧得势她该如何自处,是否会殃及父母姊妹的前程都是值得考量的事。

    等四十整数完的那一刻面前刚好停了一方手帕。

    这回是奉君诏旨意行刑,自然没有通融的可能,她的脸已经麻木感受不到疼痛,却也知道此刻高高肿起的青紫两颊绝不会好看。

    谢泠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将手帕往前递了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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