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黄橘绿时: 4、郎君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最是橙黄橘绿时》 4、郎君(第1/2页)

    小厮退下后,谢夫人才道:“这是出了何事?”

    谢蕴斟了杯茶递给她,将今早的事说了。

    谢家主在廊下道:“大郎倒是明事理的,只可惜他不久居邺都。”

    谢蕴闻言好笑,“叔父不是常说,不可将希冀托付与他人吗?”

    谢家主留了美髯,顿时吹胡子瞪她,“还不是为着你能省心些?”

    谢蕴笑了笑,道:“知叔父好意,只是这日子,是我与他戚钰过的,兄长再是好,也不好插手我们院子里的事,你们也无需担心,戚钰年岁浅,难免顽劣,心性不坏,我不与他计较,这日子也不会难过。”

    相伴三载,戚钰如何,她心知肚明。

    苛求的少了,烦心事自也会少上许多。

    “日子且长,慢慢来”,谢夫人安慰一句,又道:“若是有何难处,只管往家里来信,你虽出嫁,但也依旧是咱们谢家的大姑娘,上头有你祖父在,不论何事,自有家里为你做主,莫要自个儿憋着,忍着。”

    “阿蕴记下了。”谢蕴道。

    她眨眨眼睛,将那酸涩潮湿憋了回去,忽的放下手中花枝,凑头出去瞧谢家主,道:“我方才说的,叔父可记下了?”

    谢家主顿时气得又想瞪她。

    倒是谢夫人从旁笑,捏着一支秋海棠在她手臂上轻拍了下,揶揄道:“你叔父哪里肯?他这般年纪,你让他与毛头小子一般去与人学凫水,他哪里拉得下脸面来?”

    谢家主被老妻这话噎得说不出来,憋红了脸。

    谢执站在跟前偷笑,被抓了包。

    “还笑,书背得磕磕巴巴,这些日子没用功。”谢家主训他道。

    谢执也不辩驳。

    这些时日,他阿姐出嫁,他如何能静得下来心来背书?

    谢家主自是也知晓,没提罚他之事。

    谢蕴倒是坚持道:“叔父且年轻呢,日后少不得要上邺都来瞧我,不会凫水可不成,若是路上横生枝节,岂不是要我难过死?”

    谢夫人咋舌,拍她一巴掌,“呸呸,方才成婚,正逢喜事呢,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谢蕴顺势依过去,目光却是瞟向廊下老头儿,故作叹息道:“叔母也要来瞧我,叔父若是连凫水都不会,要如何护着你呀?”

    谢家主:“……”

    这七寸倒是被她拿捏了。

    临近晌午,谢蕴也一副没打算回自己院子的架势。

    “二爷不是在?”谢夫人道。

    “他在又如何了?”谢蕴不以为意,“昨儿他晾我一日,我礼尚往来还他一天,不然,一声不吭的,倒是显得我脾气好,任人拿捏呢。”

    谢夫人一想,倒是这理儿。

    他们且在呢,那戚二郎便敢这般对她家姑娘不上心,待得过两日他们走了,还不定得怎么冷遇呢。

    有些脾气也好,不会受混小子欺负。

    便是公主那边有话,也是他家小子无理在前,挑不出阿蕴的错处来。

    谢蕴虽是这般说,但心里到底是没想多少。

    如今能见到亲人,看见他们安然无恙,那便足够了,只想与他们多瞧几眼,多待半刻。

    这一待,便是月色西沉。

    谢蕴进来时,戚钰正趴在外间榻上。

    瞧见她,他嘴巴动了动,幽怨又委屈的道:“你怎的才回来?”

    谢蕴一怔。

    晃眼三年,她都险些忘了,初识时这人恣意又天真,还未曾像后来那般,说话阴阳怪气。

    “我不是怪你啊”,戚钰又吭哧出声,替自己解释一句,“我晌午等你,你都没回来用饭。”

    谢蕴垂了垂眼,淡漠道:“二爷昨日不归时,不也未曾捎来口信儿?”

    这话入了耳,像是在故意为之的报复一般。

    哪知戚钰却是眼睛一亮,似是欢喜,嘴唇动了动说:“你睚眦必报?”

    谢蕴斜他一眼,未作应答,抬脚往里间去。

    戚钰的声音响在身后。

    “我昨日不是故意不给你说的,有点紧急事,出了城,一往一返,颇费功夫,这才没让人递口信儿,你也晾了我一回,我们扯平了。”

    “二爷说是便是吧。”

    戚钰:“……”

    这话怎的听着这般气人?

    谢蕴倒不是有意为之。

    头一年还成,后来两年,两人独处时,时常讥讽相对,哪怕如今的戚钰纯良,不比那时,但她想起那夜的事,想起尸骨无存的叔父与幼弟,也难免迁怒。

    谢蕴深吸口气,唤来丫鬟。

    “将二爷的软枕放去外间榻上。”

    外头戚钰听见,只以为她是关切,喜滋滋道:“不用,我用不着。”

    谢蕴仿若没听见一般,还在交代:“喊二爷跟前伺候的丫鬟来,擦身沐浴,换衣擦药,以及夜里要用的被子,都让她安置好,从前如何伺候,现在亦如此。”

    问月微微发愣的瞧她,“娘子……”

    “去吧。”谢蕴打断道。

    方才还喜滋滋的人,顿时蔫儿了吧唧的趴在榻上,等得丫鬟出去,屋子里只剩他俩,他方才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谢蕴拿了本书翻开,淡声道:“二爷这话讲得没道理。”

    “如何没道理?你不喜欢我带回来的蒸子鹅,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菜,你也不关心我,我被兄长行了家法,你问都没问一句”,戚钰越说越难过,还有些委屈,“我们都结发为夫妻了,你却随丫头们喊我二爷……”

    谢蕴被外间那人搅得看不进去书,语气不耐道:“那你觉得当如何?”

    “至、至少唤我一声夫君……”戚钰抠着榻上锦缎刺绣花纹,小声道。

    谢蕴唇角勾着一抹讽笑。

    她自小学规矩,又如何不知晓,出嫁当唤夫郎一声郎君?

    只是那人的话犹在耳边。

    他笑得淡薄,眼神锐利得似是要扎进她心底,轻飘飘说了句:“我倒是不知,自己是你郎君。”

    谢蕴不记得那日之事了,倒是记得听得这话时的难堪,以及敞着的门口小厮投来的那一眼神色。

    谢蕴敛起眼底神色,半晌未翻得一页书。

    戚钰没等到她开口,心底堆满了失落。

    心想:若是他昨日没出城,她是不是就不会这般不待见他了?

    木芙蓉的屏风相隔,静默半晌,谢蕴进了湢室沐浴。

    戚钰房里伺候的丫鬟进来,作势要替他擦洗。

    手还未碰到衣角,戚钰便躲开了,冷着脸道:“出去。”

    丫鬟一愣,惶惶然的退下了。

    小半个时辰后,谢蕴沐浴出来,像是没瞧见他一般,径直入了内室,坐在梳妆镜前通发。

    戚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