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寡嫂,性别男: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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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提及这一桩旧事。”

    “物是人非事事休。”傅南晰面露怅然。

    次日,年知夏坐立不安,食不下咽,黄昏时分,立于镇国侯府门前,等着傅北时回来。

    积雪已很厚了,处处银装素裹,这积雪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然而,他并未等到傅北时回来,却是得到了傅北时被下狱的噩耗。

    傅南晰命早愈为他更衣、洗漱,待穿戴齐整后,他对“年知秋”道:“‘知秋’,我进宫面圣,你且放心。”

    年知夏阻拦道:“夫君,你的身体恐怕受不住。”

    “今上正在气头上,我害怕今上尚未消气,便已冲动地将北时处死了,不能不去。”傅南晰方要上轿子,瞧见娘亲疾奔而来,发丝凌乱,全无当家主母的威严,当机立断地上了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

    傅母见不得二儿子下狱,亦见不得大儿子撑着病骨去向今上求情。

    “南晰,回来。”她跟在轿子后头跑,直到轿子消失于茫茫大雪中了,方才失力地跪下了身去。

    年知夏将傅母扶了起来,傅母怔怔地望着轿子消失的方向,问自己的大儿媳:“南晰与北时皆会平安无事的对不对?”

    “对。”年知夏从未见到傅母整副茫然无措,惊魂不定的样子。

    那厢,傅南晰生恐娘亲追上来,令轿夫加快了脚步,他因此难受得胃袋翻腾。

    待到了宫门口,日头已差不多落下了,宫门正要落锁。

    他请守门的小太监将他欲要觐见今上一事禀报于吕公公。

    吕公公是今上身边的老人,在他为尚是太子的今上陪读之时便在了。

    不多时,吕公公便出来了,吕公公上了年纪,看起来老态龙钟。

    吕公公已有将近十年未见傅南晰了,此番一见,登时老目含泪:“傅小公子,你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傅南晰行一,由于当时的他在吕公公眼中是个孩子,吕公公便唤他“傅小公子”。

    这个称呼将他带回了与今上两小无猜的岁月。

    他情窦初开的对象便是今上,他初吻、初.夜的对象亦是今上,今上亦然。

    他与今上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展示了自己青涩的身体与欲.念。

    他一十又八,今上一十又六那年的九月十五,他拥着今上,问今上疼不疼,今上明明疼得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却坚持不肯放他出去。

    少年间的感情炽热且真挚,恨不得日日黏在一处。

    只可惜,当现实袭来,于今上而言,这感情便不值钱了。

    今上要将他封作皇后的承诺是谎言,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亦是谎言。

    他与今上俱是男子,怀不了身孕,为了绵延皇嗣,今上与一侍女偷.欢了。

    他永远都忘不掉那副场景——他兴冲冲地推开房门,想要对今上说落雪了,而今上却汗流如注地压于一女子身上。

    今上向他解释说待有了儿子,便去母留子,将儿子交由他抚养。

    痴心错付的滋味并不好受,在今上的花言巧语下,他妥协了。

    之后,今上流连于诸多女子的床笫之间,但是今上一直都没有子嗣。

    他习惯了,亦疲倦了,不再管今上的身体在何处,只要今上的心在他这儿便好。

    可是他与今上的身体离得远了,心亦随之远了。

    先皇见今上总算是远离他这个以色侍人的男娼了,才放心地皇位传予今上。

    ——关于“男娼”这一词,他曾无数次听先皇亲口说过,先皇原先甚是看重他,后来觉得他将今上带入了歧途,对他深恶痛绝。

    他从未将此当回事,认为自己与今上能长久便好。

    今上登基后,并未践诺将他封作皇后,而是百般敷衍,因为男后会人惹非议。

    失望的次数多了,他终是在选秀当日同今上大吵了一架。

    那时候,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恶化了,回到家,他便发了足足五日的高热,侥幸捡回性命后,自此一病不起。

    决裂后,他再也不曾见过今上,只偶尔听闻今上的讯息。

    皇后之位一直空悬,他不知今上是为他留着,抑或是没有合意的人选。

    大抵是后者罢,否则今上为何从未探望过他?今上不可能不知道他命不久矣。

    他收回思绪,对吕公公笑了笑:“劳烦吕公公代为通报。”

    “傅小公子稍待,咱家这就去通报今上。”吕公公颤颤巍巍地走远了。

    良久,吕公公回来了:“傅小公子,请回罢。”

    傅南晰并不觉得意外:“烦请吕公公禀报今上,我会等到今上传我为止。”

    一盏茶过去了,一炷香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傅南晰在等待中吐了不知几回血,又晕厥了三回,才被允许进宫。

    他下了轿子,踉踉跄跄地走向勤政殿。

    进得勤政殿后,他三跪九叩地向今上行礼。

    今上并未理睬他,他实在撑不住了,歪倒在地。

    一声巨响刺入了今上的耳蜗,今上心惊肉跳,这才朝傅南晰望去。

    见状,他将朱笔一扔,厉声命人去请太医,同时冲向了傅南晰。

    傅南晰落入了今上怀中,吃力地抚摸着今上的面颊道:“峥儿,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今上唤作“闻人峥”,由于太上皇已于五年前驾崩,太皇太后又于昨年薨逝,已许久未曾听人唤他“峥儿”了。

    “我……”今上——闻人铮不经思索地道,“南晰,我过得不好。”

    傅南晰不解地道:“峥儿已登基称帝了,何以自称‘我’?”

    “因为我永远是南晰的峥儿,不是九五之尊。”闻人铮坦白地道,“南晰,你走后,我拉不下脸来,我觉得自己是皇帝,而南晰是臣子,哪里有皇帝求着臣子回心转意的道理?我一直在等南晰自己回心转意。”

    傅南晰失笑道:“峥儿应当清楚罢?峥儿若是坚持要与同我以外之人云.雨,我便不会回心转意。”

    “我以为我多晾你几日,你便会巴巴地跑回来,毕竟你总是包容我,可是我错了,直到今日,我将北时下了狱,你才来见我。”闻人铮后悔不已,“早知南晰的身体差成这样,我便该早些向南晰低头。”

    傅南晰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抓紧时间道:“峥儿,放过北时。”

    闻人铮气呼呼地道:“不放!傅北时与我作对,我何以放过他?”

    “峥儿已为人父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必须权衡利弊。”傅南晰劝道,“你此次因王贵妃将北时下狱,可谓是沉迷美色,是非不分,你可知会寒了多少忠臣良将的心?”

    闻人铮威胁道:“就不放,除非南晰愿意当我的皇后。”

    “我当不了峥儿的皇后了。”傅南晰的身体应声咳出了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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