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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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平静凝着他。

    这就是他的意思。

    那一颗心被他扔了回去。

    禄日双手发抖,捧着自己的心,从创口按了回去。

    他跌跌撞撞跑出了帐篷,旋即,立刻腾云消失了。

    帐中久久无人说话,依旧弥漫着一点淡淡的血腥气。

    沈长离说:“她就是白茸。和其他人都无关。”

    他手指上沾了血迹,正用帕子擦过。

    他用来擦手的帕子,纹样绣得精细绵密,一角绣着一个离字。

    那一双手生得白而修长,干净漂亮,无名指一侧点着一颗小小的红痣。谁知道,便是这双看似秀气的手,方才陡然暴起,硬生生掏出了一颗心来。

    眼见帕子上沾了血迹。

    他微微皱眉,走出了帐篷,在溪边,用化开的雪水洗濯干净了帕子,又施了个清洗诀,帕子恢复了一尘不染。

    他身上那点人间世家子养出来的举重若轻的傲慢,即使现在也很是明显。

    这几个都见惯了血腥,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心里畅快。

    辛云笑着说:“王上哪日改去当个刺客,也是一流的。”

    华渚踹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屁话?以后等统一了,王上便是妖皇了,还需要亲自去刺杀谁吗。”

    沈长离垂着眼,收起了那帕子,淡淡说:“说不定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品味出了这话的意思之后,在场诸位都睁大了眼,瞠目结舌。

    他从前便不喜欢在金銮殿的生活,无论是作为人间帝位还是妖君的位置,他都不怎么喜欢。

    他性子冷淡,习惯了离群索居。比起如今在妖王宫,他甚至更喜欢从前青州的葭月台。

    等以后局势平定了,他也可以多些时间精力陪家人,去兑现自己以前许过的诺言。

    白茸显然也不喜欢在宫中的生活。

    只有宣阳性格稳重些,没说什么,辛云方才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像是半天云里一炸雷,炸得他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

    他之后想退位吗?

    费了那么多心力,完成了天阙统一妖界的想法,之后却不打算继续坐这位置,那这位置给谁来坐?

    除去沈长离,他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压住这位置。

    沈长离说:“先不用管了,还早。”

    目前青丘形势还需要僵持一阵子。

    他对之后,也只是有了个大致的计划,要逐渐落实还需要时间。

    现在也只是给心腹先透个底。

    ……

    沈长离走了一月了。

    前线不断有捷报传来,他去了前线后,战况似被扭转了许多。

    只是白茸不怎么关心这些事情,依旧窝在自己的寝宫,做自己的事情。

    不知不觉便到了年关。

    这一日,风雪异常的大,宫中开始分年礼了。

    汀兰宫似分了不少,连带着服侍她的下人,也都收获颇丰,春如欢喜得不行,白茸不怎么在乎,她甚至没有去仔细看,分了什么给自己。

    只听到春如在点礼单,边清点边不住惊呼。

    龙君待她可真好,除去没有封位之外,比那几位有封位的妃子年礼都要多多了。

    白茸自己不在意,又大方,倒是好了在汀兰宫做事的下人,大家都红光满面,每日干活动力都足了不少。

    外头风雪呼啸。

    白茸坐在案几旁,正绣着一件小兜,颜色是很喜庆的红,图案是一只小小的龙。

    案几上摆着一副没画完的画。

    身后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沈长离回来了。他轻装简行,回王都后不久便来了汀兰宫,没惊动任何人。

    他进来了许久,站在白茸身边看了许久,白茸却依旧没发现,依旧在做着手头事情。

    直到他不急不缓伸出手指,指节在一旁饕餮香炉上一扣,放出一声轻响。

    白茸方才回头。

    长身玉立的青年披着雪白的狐裘,清冽的眉睫上,原本还沾着未化开的雪,如今被室内暖光一熏,都化开了,湿润润的,显得整个人更加清雅秀气。

    和很多年前,她在青岚宗惊鸿一瞥时,几乎没有变化。

    白茸只是看了一眼他,便有依旧继续手里活儿。

    随即,她身子一轻,却已被他抱起,放在了膝上:“这又是在做什么?”

    “给溯溯做些衣裳。”她说。

    “用不着你做。”男人冷淡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几分,“到时候,会有许多人给它做。”

    白茸揉了揉眼,困倦地说:“不做这些,我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被终日困在这里,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在外给你带了点小玩意。”沈长离也顿了顿,“可以解解乏。”

    或许因为刚从战场上回来,他身上虽然没血腥味,那股战场上凛冽的杀伐之气依旧残余着。

    几位宫娥鱼贯而入,手里端着朱漆托盘。

    都是各式各样的珍惜宝物,随便拿出去一件,都能被抢得头破血流,南海的血玉珊瑚、冰晶鲛珠,巫山的月光纱……只是白茸依旧兴致缺缺,甚至手中针线都没有放下,只是僵硬靠在他怀中。

    青年很自然地搂了她,拿起一个物事,随手插在了她鸦青的发上。

    原来是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簪,雕工上成,簪尾镶嵌着珑海的翡翠红玉,纹路鲜妍如血,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浑然天成的翠玉。

    春如也是满脸笑,她捧着一个花瓶,其中插着一簇娇艳欲滴的雪绒花。

    沈桓玉以前有给她带花的习惯,他行走在外,看到各种各样的东西,他觉得她可能喜欢的,都会给她带回来。

    他不知从哪里收集了那样多的雪绒花,花萼上悬着的露水甚至都还留存着,栩栩如生,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原本,她应该喜欢的。

    只是,白茸记得这束花,沈长离曾当着她的面,把一模一样的花送给韶丹过。

    她没接那花,顺手把玉簪也摘了下来。

    她温声细语说:“最近身子疲乏,不怎么戴首饰。”

    她也确实通身朴素,一头鸦青的发也就是这样披散下来,随意挽了一个小髻,未施粉黛,身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他兴致显然也弱了下来。

    “行。”他面上笑意已经消失了大半。

    “都退下。”他屏退了那些宫娥。

    室内气氛又沉闷了下下去,他显然不悦了,可是也没松开她,只是漫不经心握了她一小撮乌发把玩。

    “可以把这个松开吗?”她撩起裙子,指着自己脚踝上的链子,“摩着脚踝,实在有些疼。”

    这几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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