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草原之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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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钗,尾端有璎珞垂下,光下生辉。

    她朱唇轻启,笑意盈盈。

    “露露,你看看是谁来啦?”

    司露坐起身,循着她说的方向望去,只见隔帘轻动,风铃响动。

    身形修挺的男子走了进来,如玉锦袍、腰佩长剑,眉眼俊秀风流,含着浅浅的笑意,满身的英姿勃发、少年意气。

    宛如旭日朝阳,霞光万丈,给人无限可亲之感。

    “兄长。”

    司露瞧见他,激动地一下子从座上站起来。

    没想到兄长此番出征,这么快就回来了,如何能让人不欣喜?

    司露提起裙子朝他冲过去,像儿时那般带着依恋,伸出双手,牢牢抱住了他。

    软滑的青丝蹭在司楠的脖颈处,弄得他有些痒,对于小妹的热情,他自然是心悦至极,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许多,还不自主地伸手抚摸了一把她的柔滑的秀发。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对兄长这么依赖?”

    司露仰脖,撒娇一般,笑意清甜。

    “怎么,先前还说要养我一辈子,现在就不想要我赖着你了?”

    司楠笑得眉眼俱弯,满脸都是宠溺,还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小没良心的,我本该先去宫中面圣述职的,家都没回就先来这儿看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称心的?”

    司露促狭起来,乌黑的瞳孔狡黠地微转,意有所指道:

    “你是为了看我,还是为了看别人?”

    前阵子,兄长与春草常常走在一处的事,她可没有眼瞎,通通都看在眼中,只觉两人宛如珠联璧合、倒是相配得很。

    司楠不知道,她早已在暗中悄悄撮合他二人,对春草说了不少他的好话了。没人比司露更想让这桩婚事成了,春草祖上曾是诗书名门,诗赋了得,才情过人,才女配少将,足可堪一段人间佳话,想想都是美的,她自是第一个举手赞成。

    司楠被她揶揄,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提及春熙,原本大大咧咧一条汉子,竟是不自觉地耳根都泛了红,生怕她再追问下去什么,撒腿便要开溜。

    “得得得,不与你说了,父亲还在等我,我得先走一步了。”

    “慢着。”

    司露见他要走,唤住了他,从书案的抽屉里取出一件东西送给他。

    “这个香包你带着,春日蚊虫多,你长期在外,带着这个能驱蚊避虫。”

    见自家小妹如此贴心,司楠眉开眼笑接过香包,只见淡朱色的锦缎上头,用粗陋的针脚绣着个“楠”字,背面,又用金线绣了歪歪扭扭“平安”两个字。

    司楠受宠若惊,从不喜女红的小妹竟为他动起了针线,足可见司露对他的用心了。

    他高兴地合不拢嘴,“到底是我的小妹,对兄长最是关心。”

    明明是做工粗陋的一个香囊,却被他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中,他丝毫没有嘲笑司露女红的不足,而是志得意满地将香包挂在身上,反复翻看,满心欢喜,抬脚出去了。

    唯一

    司楠从司露处出来后, 并未立刻进宫面圣,他从郭兰儿处打听到春草去了溪边涿洗草药,便急匆匆寻来了。

    春草、春熙、郭兰儿如今都与司露在一处, 经营着春来医馆。

    司楠找到春草的时候, 她正蹲在溪边,浣洗盆中草药,纤纤丽影,皓腕素手, 佳人如玉。她洁白的裙摆迤地, 不留心沾染了溪水,洇湿了一片。

    司楠走上前,替她掖裙。

    “小心湿了裙。”

    春草扭头瞧见他, 满是惊喜。

    “司楠, 你回来了?”

    司楠笑得张扬,眉眼间镌着少年风流之气。

    “叫我司楠多生分,叫声阿楠哥来听听?”

    春草脸红啐他,嗓音却是柔柔的。

    “你就知道打趣我。”

    司楠收敛了不羁,变得认真起来,目光灼灼看着她道:“芃芃,你给我写的信, 我都收到了。”

    忆君心似西江水, 日夜东流无歇时。①

    他想起这两句, 不禁深情道:“芃芃,你的心意, 我懂得的。”

    听着他口口声声唤着她的小字, 又说着那些肉麻的情话,春草耳根发烫, 起身便要走,“谁对你有心意了?”

    司楠上前拦住她去路,俯身促狭道:“害羞了?”

    春草两颊通红,矢口否认,“才没有。”

    司楠笑着道:“闭上眼睛。”

    “干什么?”春草虽不解,但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

    司楠走至她身后,从袖中取出一根白玉木兰簪子,替她簪在发上。

    “这根簪子是我从边地集市上瞧见的,我觉得木兰花与你极配,就买回来了。”

    春草羞红了脸,背过身去,嗓音如蚊讷:“我才不要。”

    司楠怕她真不要,说道:“你不能不要,否则,否则我就……”

    春草转过脸来,双颊通红似苹果,赌气般道:

    “你就怎么样?”

    “这样。”

    司楠突然俯下身,用极快的速度、蜻蜓点水般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你……”

    春草的脸涨得通红,温婉文静的性子却叫她一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唯余瞠目结舌盯着他。

    方才的举动也是不由自主,司楠此刻亦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转身要走。

    “熙儿,我先进宫去述职了,回头再来找你,与你说我此番出征的赫赫战绩。”

    “等等。”

    见他背身离去,春草叫住他,不明所以的司楠杵在原地,春草走上前,替他整理衣襟、袖口、冠发。

    “这么乱糟糟的去面圣可不成。”

    司楠感受着伊人身上的芳香,瞧着她仔仔细细替自己抚平衣襟上的褶皱,眼睛一瞬不瞬,满是缱绻,沉醉其中了。

    *

    威仪庄严的太极宫内。

    李景宴身着赭黄色龙袍,襟前绣着张牙舞爪的天龙,头戴翼善冠,金丝所制,熠熠金辉,他高坐正殿之内,清润端方,满身儒雅,君子白玉,如琢如磨。

    正殿之中,司平侯父子步履从容地走进来,朝着高坐上的帝王叉手行礼,恭敬述职。

    司楠详尽叙述了此番出征的战果,有条不紊地讲述了父子联手,剿灭叛军残党余部势力的经过。

    一旁司澧,看着儿子循循陈情,感受到他的成长,满脸欣慰,露出满意的笑来。

    而高座上的李景宴听完司楠的陈词,亦是微微颔首,赞道:“所谓上阵父子兵,此话不差矣,此番退敌平叛,多亏了你们父子了。”

    面对李景宴的称赞,两人皆躬下身子,谦卑拘礼道:“陛下谬赞。”

    霍乱得以平定,李景宴面带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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