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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风月应识我》 30-40(第4/20页)
出了骑着高头骏马的两位大人。
身穿绯色袍服的女官牵了牵马头,马蹄轻踏,她靠近高台,仰头与瞠目结舌的崔庸对视,笑了一声:“崔刺史,很意外么?”
邬云心对这种出风头的事不感兴趣,牵着缰绳,望着庄晏宁有些清瘦的背影,目光盯得发怔,她愈发觉得奇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呢?穿上官服就更像了,难怪京里都说陛下对庄晏宁不大一般。
周遭都是议论声,像邓贡生这样的儒生自然认得出庄晏宁身上服饰,吓白了脸,想跑,却连着适才起哄的若干人一道被拿下了。
崔庸仍在跪着,是根本忘了起身,他抖动着发紫的两片唇,两股战战,强撑着喝了一声:“你……你是何人?!”
底下的女官向他亮出天使符节,随即收走,庄晏宁转过马头,望向乌泱泱的人群,朗声道:“诸位安静!某乃天子所派巡抚赈给使,为何迟迟来到,个中内情你们倒是可以问问这位崔刺史。”
“我奉命至洛州检覆赈灾,若非奸人作祟,大绥的百姓本不该在我国土内挨饿受冻,陛下心系百姓,除去被崔刺史吞没的三万石赈济粮,已命毗邻地方就近送粮,你们有人管了。”
作者有话说:
1.崔嫋那段配上第八章食用
2.天使,天子特使的意思,不是头上顶环那个
3.口含天宪,比喻说话就是法律,可以决定人的生死。
4.行马,电视上官府门前用来拦人的那个木栅栏
5.本文所有地名有的是参考历史,有的是我编的,风俗也是
洛州结束,准备回长安啦,想槐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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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暗涌 ◇
崔庸等人尽皆被下狱中, 等洛州事毕,起解入京听候发落。
至于这些人会被如何处置,庄晏宁没空去管, 她已将此处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写进奏疏,交由驿卒快马加鞭呈达天听, 相信不久之后便会传来回信。
行佛大典前夜,庄晏宁从沈知蕴那里回来时还有些难过, 等真正开始着手治理水患, 才发现崔庸给她留下的烂账是一笔接一笔, 她已着实没甚闲功夫去自哀自伤。
庄晏宁将原本属于刺史的若干要务交给了录事参军暂为代管,又命洛州下辖几个县的县令连夜赶过来商定治灾防疫之策。
她虽然只是七品的监察御史,但这次奉旨出巡,特许穿上三品以上官员才有得穿的绯色官服, 都督检覆治灾各项章程, 有着说一不二的处置权, 崔庸一倒, 明面上又有江尧平相助,下面的人自然都听命于她。
但无论长安或是地方, 官场上男多于女,以往一股子轻视女官的歪风邪气仍然未散,兼之流言可畏, 大家难免觉得这位天使年纪轻轻, 相貌不凡,得位不正,恐怕没什么真本事, 于是议事时虽然有问必答, 但态度总是透出不自知的散漫。
好像自心底里不愿意听从她吩咐似的。
“大人想法甚好, 却恐怕难以落实。”一县令道,“就拿开仓放粮来说,义仓的粮不要钱,消息放出来,家里不缺粮食的也要贪这小便宜,粮食是否发给了真正需要的人却不得而知。”
旁边的县令附和道:“非是吾等不体恤百姓,大人没当过地方官不晓得个中艰难,如刘县令所言,‘刁民’可不是白叫的,以往也是这么发粮食,从来都是乱糟糟的,更有甚者还恬不知耻地讨要起了酒肉蔬果,说我们是父母官,不该让自己的孩子享享口福么?”
一番话引来众人感同身受,抚着下巴苦笑起来。
刺史衙署内的公房彻夜通明,庄晏宁坐在上首,五个县令分列左右,角落还有一个书吏添舌润笔,默不作声地记录着这次议事的所有内容。
五个县令四男一女,大概是因同为女官,适才拜礼时庄晏宁多看了这位名叫明秋的女官几眼,这时又下意识地瞥向她,见她似乎不欲出声,便收回了目光,却听明秋忽然张了口:“两位明府或许可以试试往米粥里掺点沙子。”
那两位县令纷纷斥责她,要熬过天灾实属不易,怎可糟蹋粮食。
庄晏宁但笑不语,扼住宽袖,端起尚温的茶水自斟了一杯。
“真正没饭吃的人连树根都咽得下,自然不会在乎这些硌牙的沙子,想贪便宜的人却不会贪这硌牙的便宜。”
明秋向庄晏宁垂首道:“下官愚钝,只想得出这法子,以前也用过,的确有些成效。大人如觉不妥,还请降罪。”
“几位明府觉得呢?”
庄晏宁饮了一口茶,她身上衣服穿得一丝不苟,仅面部、脖颈与双手露出,却也被鲜艳的绯色官服衬得白皙似釉,眉目清清冷冷,仿若乱琼碎玉。
到底是京官,这样貌就生得不一般。
底下男官愈发坐实心中猜想,听出她话中偏颇之意,更想好好为难这位特使了。
“粥棚或可参照此办法,但是直接派发出去的米粮呢?也要往里头倒沙子么?”长相清苦,留着山羊胡须的县令嗤笑一声。
“粥里有泥沙还能将就,但总不能顿顿吃粥,吃粥是吃不饱的。”
“是啊,明县令真是大智慧,不如让百姓饿着肚子从沙子里挑米吃,恰可强身健体。”
明嘲暗讽,再继续下去怕是要吵架,负责记录的书吏慢慢停了笔,望向年轻的使节大人。
周遭吵吵嚷嚷,望过来的眼神都很不客气,明秋端正坐着,不发一言。
庄晏宁知道她心里约莫是有想法的,但这个时候说出来恐怕要成为众矢之的,这些县令不眠不休地赶过来,心里带着怨气,且不服她,又畏惧她身份,不敢下她面子,只好用明秋泄愤了。
说着笑着,连庄晏宁几时走下来的都不知道,说百姓可以强身健体的那位县令听见旁边人咳嗽,这才转过头来,赶紧正襟危坐,有些忐忑地握着拳头,觑了觑庄晏宁。
“张县令。”
“下官在。”
庄晏宁站在他桌案前,负手在后,却是说与所有人听:“崔庸前日在别业设宴,你去了罢?”
有几人都变了脸色,张县令张嘴便是解释:“下官前日来洛州是治下出了点事要禀告上官,逢崔庸相邀,只是吃了顿饭,很快就走了,未曾久留。”
“我没说什么,你何必紧张?”庄晏宁冷冷朝他看去,逼出他满头冷汗,“没错,刺史官压一头,考课成绩也是由刺史评定,诸位在底下办事身不由己,但此番救灾不力,你们究竟是不得不听命于人,还是有意为之也想从中捞些好处,想必心里清楚。”
诸县令立时跪伏在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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