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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夜雾》 20-30(第14/18页)
黄栌没谈过恋爱,但静下心来仔细想,她还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恋爱观的。她希望自己在“喜欢”这件事里,仍能保持自我。
不要像爸爸妈妈那样,明明相爱过,最后老死不相往来,提起对方满满都是怨怼。
黄栌想,她喜欢着的,是一个很优秀很温柔的男人。
所以不该因为喜欢了这样好的人,反而让自己的生活变得糟糕。
她应该更好才对。
没有缘分的话,就算了吧,强求的样子一定不美。
反正想想,憧憬着和Grau谈恋爱这种事,可能是有点疯狂了。
就是随便喜欢一下,慢慢就会忘掉的。
没事儿没事儿。
黄栌自己安慰着自己,去药店买了喉宝,含了两天,把多余的精力都用在了画画上。
她估计着孟宴礼已经回青漓了,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遗忘。
结果刚刚静下心来,孟宴礼出现在她的画室里。
现在,他还发了微信,约她一起吃午饭
吃个午饭也没什么的。
黄栌这样想着,收拾画具时,还是慌乱地踢到了画板。
“黄栌,你去哪儿啊?不和我们去吃凉面了吗?”
“不去啦,有朋友找我。”
身后同学们还在吵吵闹闹,陈聆好像在和仲皓凯说:“吃什么凉面啊凯哥,你信我,‘绝情丹’吃起来,吃了不难过,来,啊——”
和孟宴礼坐在学校不远处的一家饭店包间里时,黄栌内心复杂。
孟宴礼当然还是从前的样子,慢条斯理倒了两杯凉茶,一杯推到她面前,开了个玩笑:“孟叔叔来看你,你不高兴?”
黄栌挠挠耳垂,没解释自己那天突然叫他叔叔的行径:“我还以为,你已经回青漓了。”
“刚忙完,吃过午饭就走。”
“今天就走?”
“嗯,下午。”
孟宴礼把菜单推给黄栌,“前些天和你爸爸吃饭,还以为你也会来呢,怎么样,这几天画画忙么?”
“我爸爸根本就没叫我”
提起这事儿,黄栌有点愤然。她当然也是抱有期待的,结果星期二那天很平静地度过了,完全没接到黄茂康的电话,“开学之后他就没和我一起吃过饭了,生活费倒是打了很多,我感觉我毕业找不到工作当三年无业游民,都够花的。”
感觉到自己的小怨念,黄栌及时收声。
心里做了建设要慢慢放下,只能尽可能表现得淡定些。
所以在孟宴礼觉得芥末虾球味道不错,用公筷夹给她尝时,黄栌伸出小碟子,腰背挺直地接过来,一身凛然正气,字正腔圆:“谢谢!”
孟宴礼放下公筷,认真打量她。
“看、看什么?”黄栌含着虾球,心虚地偏开视线。
她听见孟宴礼一声很好听的轻笑,随后就是他的调侃:“看你是不是对我有点什么不满。怎么好像开学之后,朋友多了,开始不怎么爱打理我了?”
黄栌矢口否认:“没有!”
“哦,没有。”
孟宴礼又旧事重提,“就是突然觉得我老了,当朋友有代沟,得叫叔叔?”
不能再心动了!
可是,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黄栌咽下虾球,嘴硬:“那我哪知道你那天方不方便认识我。”
“为什么不方便?”
“没事儿了。”
相处了一个暑假,而且黄栌也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心事的姑娘,孟宴礼自认还挺了解她的。
这次来帝都发现,这姑娘好像有心事有秘密了?
一直到这顿饭吃完,孟宴礼仍然觉得黄栌怪怪的。
这让他想起孟政一刚谈恋爱时,经常鬼鬼祟祟的,总爱坐在阳台发呆。问什么孟政一都会说“没事”“没事没事”,还会像个傻子,忽然抱着手机蹦起来,然后同手同脚地跑到楼上去把自己锁起来
但那是因为孟政一当时在和叶烨谈恋爱。
所以,黄栌现在的反常是?
饭后一起去停车场时,孟宴礼状似随意地说起仲皓凯:“你们孙老师,好像很喜欢他,一直在夸他的画不错。”
“对对对,他画得确实超棒!”
黄栌当时心里的想法是,终于可以分神想一下旁人了。
喜欢谁这件事,还真就不是说按个开关就能停的。她看孟宴礼,总觉得他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真是好烦恼。
而且总有种,孟宴礼即将要离开帝都的不舍。
现在话题扯到仲皓凯身上,她也就能短暂分神。
黄栌打起精神,兴致勃勃地和孟宴礼说:“孙老师是很喜欢仲皓凯,他画画特别有天分,暑假前我们办画展,他的画报价都很高。”
正午的阳光明媚,停车场旁边的绿化带里,刚修剪过的草坪正在洒水,有种清新的青草香阵阵飘过。
黄栌走在绿化带旁,裙角随步伐飘动:“我天天在画室里埋头苦画,仲皓凯打着台球玩着游戏,就成了最大的赢家”
孟宴礼深深看了黄栌一眼。
黄栌毫无察觉,被送到校门口后,挥手和孟宴礼告别:“一路顺风呀孟宴礼。”
目送车子远去,失落的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
好的,现在孟宴礼不在帝都了,她应该有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可以慢慢忘记自己的心动。
当晚黄栌回画室画了个通宵。
只要她画得快,那些不开心就追不上她!
隔天是周末,阴天,寝室里灰蒙蒙的,黄栌也就起得晚了些。
正在刷牙时,浴室门被室友敲响:“黄栌,你手机一直在震动,有人给你打电话。”
“哦,谢谢。”
黄栌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接起来,听到徐子漾的声音,“妹妹啊,孟哥昨天和你吃饭,说没说为啥突然决定不回青漓了?”
“他没回青漓吗?”
“是啊,明明昨儿早晨还和我说,晚上就能到呢。我还等着他给我带帝都的点心吃,结果下午突然给杨姨发信息,说先不回来了。”
“孟宴礼没和我说他不回去啊”
“妹妹,你说,孟哥会不会是突然生病了?”
“你别乱说!”
黄栌急了,差点把牙膏咽下去。
嘴上说着徐子漾乱说,其实脑海里已经开始飞快运转,想着孟宴礼昨天看上去到底有没有生病的迹象。
好像分别时,话不太多?
可是孟宴礼本来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吧?
“那就奇怪了,孟哥应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啊,刚刚我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害得人家好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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