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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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宴礼毫无防备地迈着那双大长腿,被她绊得踉跄半步,手里烟花晃动,落下几粒星光。

    看他转过头,无奈地看她。

    黄栌笑得俯身捂着肚子,突然就找到了当熊孩子的快乐,然后转身就跑。

    孟宴礼以前学过击剑、打过篮球,还参加过马拉松运动方面能力不弱。

    真要想追上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但他哪儿舍得和她动手。

    看黄栌跌倒,他心疼还来不及,赶紧过来想扶她。

    谁知道这姑娘脑回路清奇,居然想要爬着逃走。

    “疼不疼?”

    黄栌被孟宴礼抱着,晃动几下脚踝骨,很顽强地说:“好像没事儿,一点也不疼。”

    放光了所有烟花,黄栌心满意足。

    他们提着装满零食的塑料袋,一起回家。

    进门后,黄栌才发现自己羽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烫了个小洞,换鞋时稍微一动作,鸭绒扑簌簌从里面飘出来。

    这个问题,孟宴礼说他能解决。

    黄栌感到很诧异:“你还会缝衣服?”

    “不会。”

    之前邻居家的小女孩贪玩,在他们家门口摔了一跤,牛仔裤膝盖的位置破了,哭了好久。

    杨姨刚好闲着,带小姑娘去买了几个卡通的补丁贴,用熨斗烫在牛仔裤的破洞处,哄好了小女孩。

    “家里应该还有剩下的,我去找找。”

    黄栌脱下羽绒服,生怕飞出更多羽毛,小心地铺放在桌面上:“那我能帮忙做什么?”

    听到孟宴礼说不用她帮忙,黄栌先上楼换衣服去了,衣服上沾染着硝烟味道,她便换上了他那件灰色的衬衫。

    下楼时,孟宴礼已经帮她选好了刚好和她羽绒服颜色相搭配的补丁贴,正用熨斗烫在上面加热。

    她凑过去,两只手拄着桌面,探头去观察。

    杨姨的熨斗很老式,是几年前买的款式,被他用那只漂亮的手握着把柄,视觉上很有家庭的温馨感。

    “孟宴礼。”

    “嗯?”

    黄栌没怎么过脑子地感叹:“暑假时我就觉得,你以后会是个好爸爸。”

    孟宴礼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在他的目光中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是有歧义的,又想到之前在海边那个祝福她“早生贵子”的小孩子。

    黄栌支吾地解释起来:“我不是说和我生孩子的意思”

    不是和她,难道是和别人吗?

    那肯定是不行的呀,他是她的男朋友,怎么能和别人呢!

    可是这话到底该怎么解释好呢?

    解释不明白了,黄栌干脆闭嘴蹲下,把头埋进臂弯里。

    孟宴礼收好熨斗,过去蹲下,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摊开在桌面的羽绒服上。

    “喜欢我的衬衫?”他那只握过熨斗的手,觅进她的衬衫衣摆。

    刚刚熨烫过补丁贴的地方还留着蒸汽熨斗的余温,黄栌挨在那片布料上,心跳如擂鼓。

    世界像是被按了静音键,那些新年里的喧嚣热闹全然消失。

    只剩下孟宴礼的唇凑在她耳边,轻声地告诉她,在帝都市那次,她在便利店塑料袋里翻找过的东西,其实他怕自己失控,是买了的。

    放在羽绒服口袋里,后来带回了青漓。

    “现在,它就在床头的抽屉里”

    后面的话,黄栌已经听不清,或者说哪怕听清,大脑也不能正常运作去理解那些语句,她无法忽视他的手指。

    月球和太阳控制潮汐。

    孟宴礼此刻控制着她。

    孟宴礼洗手时问她:“饿么?”

    黄栌已经连点头都觉得耗费力气,只轻轻“嗯”了一声。

    杨姨讨厌一切速冻食品,包了很多饺子,冻好放在冰箱里。

    孟宴礼和黄栌煮了饺子,端到客厅,坐在电视前,边聊天边看春晚。

    过往很多个年三十的时光,回忆起来都平平无奇——

    早些年黄栌家里老人未过世时,黄茂康忙完生意还要给生意伙伴们串门送礼。

    等他回家,通常已经是下午,再带着黄栌去医院,陪伴住院的老人。

    再后来,老人过世,黄茂康忙完回来会带着黄栌去提前定年夜饭的饭店。

    很多饭店的年夜饭是有规定的,八人餐起订,黄茂康就定八人份的菜肴,和黄栌两个人吃。

    那些年夜菜摆盘精致,味道也还不错,可他们父女俩吃饭时聊的内容并不多。

    这是她记忆最深的一个年三十了。

    哪怕吃得简单,只有杨姨留下的冻饺子;哪怕心急地尝饺子时,她被汤汁烫到舌头;哪怕还是只有两个人。她也还是很快乐。

    他们跟着电视里的主持人一起倒计时,黄栌已经体力恢复。

    她活跃地站在沙发上,像宣布奖项那样和孟宴礼说:“新年快乐!”

    夜里12点,小城未眠。

    窗外仍是各种烟花爆竹的热闹,客厅灯火通明,黄栌站在沙发上,快乐得像是喝了假酒。

    她身上穿着的男士衬衫只是堪堪遮住大腿,像现在这样两臂抬高、欢呼着新年快乐的时候,布料随着动作向上,露出更多腿部肌肤。

    这画面,实在让人难以心神清净。

    耐力真的是有限的,他的限度,每一次和她亲近都几乎透支一空。

    孟宴礼偏开视线,糟心地拉着她的手:“快坐下吧。”

    黄栌坐回沙发上,趁着12点这会儿,给同学朋友回复祝福,也给爸爸发了信息。

    唯一的一点担心,是怕只有两个人的新年对孟宴礼来说,并不算热闹。

    毕竟他一直到24岁之前的那段时光,都过得非常温馨快乐。

    黄栌这样想着,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扭头去看孟宴礼。

    孟宴礼垂直着眼睑,也在看手机,不过神情稍微有些凝重。

    看清他略略皱眉思索的神情,她马上紧张起来,拉着他的手臂,问他:“怎么了孟宴礼,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她在身边,当然不可能不开心。

    孟宴礼只是隐约想到一些事。

    上次黄茂康来青漓,在午饭时喝多了,下午拉着他坐在客厅,边喝茶边聊天。

    那会儿黄栌刚好不在,黄茂康四周看看,拉着孟宴礼问他,“怎么样,你和黄栌沟通过没有,她是不是和她那个男同学谈恋爱了?分手了?”

    后面话统统都是鸡蛋里挑骨头,只见过人家男孩一面,横竖就是看不上。

    那时候孟宴礼还没有太多个人情绪掺杂其中,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宽慰黄茂康:“黄栌是成年人,眼光没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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