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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汴京冷饮铺(美食)》 150-159(第14/15页)
自己了。
现成的?解药就摆在她面前呢。
实事求是?地说, 虞凝霜是?一个精致的?利己者,天生?的?享乐者, 对?自己命运的?绝对?掌控者。
在和这个闹心的?世?界博弈厮杀的?过程中, 她早已学会了一个至真至明的?道?理,那便是?——凡所有事发生?, 皆有利于我。
并非是?自欺欺人的?逃避, 而是?一旦跳出那些?束缚, 就真的?能体验到豁达而独特的?快乐。
万物?不为我所有,万物?皆为我所用。
享受就好。
而所谓“束缚”,现代的?那些?规矩尚不能将虞凝霜怎么样, 更?何况是?古代这些?糟粕?
谁吃谁, 还不一定呢。
于是?虞凝霜高擎手中烛台, 照在严铄脸上。
这是?一架铜鎏金三枝灯,即是?三叉形状, 可同时燃三支明烛,甚为光亮。
担忧、惊讶,还有掩饰不住的?痴迷,煌煌火光将严铄的?神色照耀得一览无遗,落在虞凝霜眼里。
这样的?烛光,这样二人独处的?空间,让虞凝霜想起了他们?成亲的?那个夜晚。
只不过,彼时高烧红烛,低垂粉颈,她扮演着一位贤良羞涩的?妻子?。
而现在,情势逆转,严铄成了被她擎烛观赏打量的?那一个,成了急急围着她转的?那一个。
“霜娘,”他问,“你到底怎么了?”
虞凝霜声?音细弱地回。
“被郑淑妃摆了一道?。吃了些?脏东西。”
严铄倒抽一口气,表情随着烛光剧烈摇动。
大概是?因为实在无法想象会发生?这样的?事,更?是?因为虞凝霜伸出手,攀附上他。
本来因为担心而苍白的?脸瞬间红透,严铄震惊地垂头看向虞凝霜。
看她的?眼中开出离离花枝,看她的?手中烛烟仿佛都透出些?浥浥水色来,飘漾着缠住他。
虞凝霜又想起,早在那洞房花烛之夜,她见严铄这副皮相便心生?喜爱,也念叨着若不是?因他身份,与之春风一度、亦或是?几度……也不是?不可。
他如?今穿了军士甲服,倒是?不像从前那样将周身用广袖博带遮住。劲瘦的?腰被腰带勾勒出来,轻甲连缀的?薄薄铁片晃着虞凝霜的?眼。
于是?此时,极轻极轻地,虞凝霜吹灭一支蜡烛。
“严铄,”她说,“帮帮我。”
严铄惊极而躲,只是?这库房逼仄,二人又依在角落,竟是?无处可躲。
他颤着声?叫虞凝霜,似乎要唤醒她的?神志,更?是?为了拽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神志。
他爱慕虞凝霜,根本无法抵抗她的?示好和曲意逢迎,即使他知道?这其中并没有真心。
然而既爱重对?方,无论?如?何,便绝不愿将其轻慢。
此处无床无榻,除了置物?的?柜架,还能算上家具的?就只剩几张歪扭摆着的?桌案,以及一些?从待漏院中淘汰下来的?旧圈椅……
在严铄的?认知中,这样的?地方,比幕天席地好不到哪里去。
礼失则昏,名失则愆。
严铄深觉自己与虞凝霜现在不是?夫妻,便不可行那周公之礼。他没有夫君的?名分,也不能随意碰触她。
若是?真在此处纵意所如?,严铄真是?无颜再见天地,更?无颜再见虞凝霜了。
虞凝霜觉得严铄简直要哭了。
她大概明白严铄退却的?原因,但这更?让她生?出些?许快意来。
你也有今天,她想。
同时,她也对?自己说。
你也有今天。
就说在这宫中学坏容易,她到底也成了一个以情意相挟之人。
今日她二人之局面,并非她们?自己造就。
而是?数人之因缘,一遭际会;累世?之定律,刹那交汇。
最后结出这样的?果来。
源起,是?赵律为君为父,对?郑淑妃有着天然的?权威压制,以至于后者被碾压到扭曲。
郑淑妃有权有势,又觉得她有资格凌驾于虞凝霜之上,随意摆弄她的?人生?。
而虞凝霜,知道?严铄喜欢自己,于是?就利用他的?这份喜欢摆脱当前的?困境,疏解自己的?苦楚。
但他严铄也不是?无辜的?。
之前也是?以财以势,以他母亲危急病情强迫虞凝霜成亲冲喜。
凡夫俗子?,尘缘未尽。
说到底,所有人都跳不出七情六欲关?头,打不破酒色财气圈子?。
虞凝霜又吹灭一支蜡烛。
三支蜡烛,每灭一支,这房里便暗一分。
现在只剩最后一支,盈盈幽亮映成严铄眼中挣扎的?光。
不在之前的?一次次吵架时,不在操控着他的?手和离时,而是?直到此时,虞凝霜才真正觉得自己掌控了、击败了严铄。
如?今,他才是?她手中的?鱼。
虞凝霜忽然有些?理解了诸如?“圣僧和妖女?”这样搭配的?张力和含义。
高岭之花,被攀折在手中时才最凄绝美丽。
四书五经中浸出来的?清贵士子?,礼义廉耻下长起来的?冷淡君子?,即使浑身颤抖地推却着,即使哀哀求告着,仍是?无法真正地拒绝她。
在这多事之夜中,虞凝霜第一次弯起淡淡的?笑意。
“严铄。”
而又一次地,她用仿佛叹息的?语气叹出他的?名字。
“虽然算是?我占你便宜,可你也没吃亏不是??”
她靠得愈近。
“你逼迫我和你成婚,如?今我逼迫你一回。咱们?这就扯平了。”
最后一支蜡烛,终于也被熄灭。
黑暗之中,起初只有金珥玉佩微微摇曳之声?,以及靴履衣衫飒沓之响。
而后渐渐地,响起窃窃的?人语和气
殪崋
音……
*——*——*
“那……娘子?,我就先下去了,您有事再叫我。”
“好,去罢。”
目送频频回头的?贞儿出了自己的?寝房,虞凝霜的?笑脸便马上裂开,变成了攒眉蹙额的?难捱。
如?果不是?身体上的?不适这样时时提醒于她,她都要将昨夜在待漏院的?狂乱当成梦境一场了。
看起来像千年的?大冰块似的?,结果下手没轻没重的?……
虞凝霜在心中暗骂,嘶着气左揉右捏,放松肌肉。
幸好,她也没放过严铄。
虽说药力作用下,虞凝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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