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奖励他!: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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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都做不到。”他继续对季唯洲说,想起季唯洲初见时的天真不忍,他每次都会想,季唯洲是被刨去“恶”这个概念了吗?为什么会活得那么天真?

    季唯洲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动作自然地去啄吻他的手腕:“我不喜欢伤人,而且你那个时候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

    他一直是个心软的家伙,脾气又好,能够妥善处理自己所有的情绪与想法,整个人活得很通透,好像没有什么逆鳞,和谁都能处得好。

    江淮雪探身去寻他的唇,在唇舌相触间,用含糊不明的语句轻声问他:“你是在可怜我吗?”

    “你有自己的坚持,我的可怜对你而言是种人格上的羞辱,我不会那么做……”他低声回答他的问话,搂住他手更紧了一点。

    季唯洲的掌心贴着他的腰间,隔着一层布料,崎岖不平的皮肤触感并不舒适。江淮雪拉着他的手腕,指引他去剥离所有虚幻与伪装,触碰最真实的伤痕。

    来自他者温暖的指尖刚碰到那片嶙峋的肌肤时,江淮雪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季唯洲与他呼吸交缠,在轻颤的呼吸声里,忽地察觉到他心底最深处无法言明的伤痛。

    最后一层伪装被剥离,季唯洲低下头,看见了他腰间大片的瘢痕。

    “很难看吧。”江淮雪问他。

    那一片的瘢痕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依旧会在某些时刻隐隐作痛,反复提醒告诫他。

    季唯洲掌心的温度,有时都会让他产生不适感。

    “痛不痛啊。”季唯洲低着头,不敢再去碰那片伤疤,江淮雪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低笑了一声:“早忘了,哪里会痛。”

    季唯洲依旧低着头没说话:“你刚才摔在地毯上都说痛。”

    江淮雪柔情似水没装住,忍不住屈指敲了敲他的脑壳:“装一下不可以吗?”

    也没有人禁止他撒娇啊。

    “可以的。”季唯洲不敢继续看那片伤痕,收回视线,额头抵着江淮雪的胸口,“以后痛了要对我说。”

    江淮雪无奈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摸了摸季唯洲的头,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一声几不可察的抽泣声。

    江淮雪伸出手,抬起季唯洲的下巴,不出意外看见眼眶通红的男生。

    “你哭什么啊?”他屈指给季唯洲脑门弹了一下,被发现后季唯洲也不掩饰了,抽抽鼻子反手指控他:“我不能难过吗?”

    “行行行,难过吧难过吧。”江淮雪叹了口气,索性直接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陈年旧事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江淮雪这会儿是觉得有点弄巧成拙了。

    他本来只是想给这傻小子看看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一下过往的伤痛,激一下他的保护欲。

    但很显然放大招放早了,季唯洲进入心疼过头阶段了。

    刚刚气氛好好的,不该这么早就说的。江淮雪难得觉得有些懊丧。

    懊丧归懊丧,胸腔内却满溢着无所适从的喜悦。

    他第一次品尝到被人长久挂念的滋味。

    季唯洲搂着他,已经不敢把手放在那片伤疤之上。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一开始碰到江淮雪的腰时,江淮雪的反应会那么大,看向他的眼里都带着真切的杀意,那一刻江淮雪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这对江淮雪而言是逆鳞。

    季唯洲没有在书里看到过这段伤疤的描写。江淮雪的故事是那么平常短暂,寥寥数语就能概括平生。

    但现在他活生生地坐在这里,是他能够触及到的温度。

    “怎么弄的?”季唯洲怏怏问道。江淮雪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和他说起陈年琐事:“我妈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离世了,我因为腿是残疾,被江添明丢在了老宅祠堂。”

    “他希望常年受到供奉的先祖,能够镇压我这个命带不祥的子孙后代,还他们江家一个清净。但又不能真的把我弄死,就找来一个佣人管我。”

    江淮雪说起这些旧事时,并没有多少情绪。

    他早年间曾知道自己的腿有机会恢复正常,却错过了治疗时间。本可以成为一个正常人的打击,他都能撑过来,讲起这些时,的确只是寻常事。

    “那天江添明开了祠堂祭拜,他从来不会用灯,而是循旧例,点蜡烛。很不森*晚*整*理凑巧的是,佣人喝了酒。”江淮雪的指尖控制不住抖了抖,“火苗从蜡烛上落了下来,烛台打翻砸在了我身上。”

    那个时候他才六岁。

    他向来不会用言辞渲染自己的过往,季唯洲听得心惊胆战,几乎不敢问“后来”。

    江淮雪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样看都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没什么好提的。”他摆摆手,不愿再讲下去。

    季唯洲那个丰沛的同理心,听完要难过一晚上。

    “我以前,”季唯洲和他说,“手指划破一个口子都会哭。”

    “能想象出来。”江淮雪忍不住想了想年幼的季唯洲举着破口的指头,泪流满面,哼哼唧唧找父母撒娇。

    季唯洲根本没有办法想象江淮雪被烧伤时的痛楚。

    “还很难过啊?”江淮雪粗暴地揉揉他的脑袋,“再难过天都要亮了。”

    “睁眼说瞎话。”季唯洲吸了吸鼻子,把他抱的更紧了一点。外面天那么黑,别提天亮了。

    江淮雪拍了拍他的背,两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抱了会儿,享受情绪起伏过后的宁静。

    “心还真是软。”江淮雪吻了吻季唯洲的耳侧,对他这个性格无话可说。

    季唯洲没说话,只是蹭了蹭他的颈侧。

    他有时候的动作格外像小动物,无论是蹭还是亲,都带着没有被雕饰过的稚拙。

    但这一蹭就蹭出问题了。

    季唯洲的动作越来越慢,视线越来越往下。

    肩头是光滑的肌肤。

    那件黑色的衬衫,方才还在江淮雪的身上,现在已经滑落在地了。

    季唯洲的脑子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江淮雪低笑一声,抬起他的下巴:“故事时间结束,现在是教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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