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科举文男主嫡母后: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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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大可大。”

    林初微听着,那也就是,说小也可小。

    “二表哥可查到是那女子所害的证据了?”

    陆今安颔首。

    随后,却又不可察的蹙了下眉,所谓证据,不过是在那条回蜀地的路上,发现了她的手札罢了,可,他无法宣之于口。

    林初微见他颔首,指节猛地颤了下,她当时只知道那个人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倒不知是平江王府的世子,听闻平江王是当今陛下的胞弟,那她杀了平江王世子,岂不是小命要没了?

    她扬着小脸认真的看着陆今安,等他说他查到了何证据。

    她的目光谨慎而带着探究,与以往不同,这次她竟是在陆今安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中看到了别的东西。

    他说不出来。

    所以,他根本没有证据,只是在试探她。

    林初微心里缓和了些,却听陆今安开口道:“临近年关,从南面来上京的车队屈手可指,平江王世子出事时,也不过只表妹一人的车队从那里经过。”

    林初微适才着实被他吓着了,这会儿听他这般说,在心里暗暗‘嘁’了声,语调微扬:“原来二表哥是靠猜的?许是也有别的车队,只是人家害了人藏了起来,你们没找到罢了。”

    陆今安:……

    许是深居高位久了,面对如此的质疑,他竟觉得可笑。

    林初微见他负手而立,似乎不愿和她再说话了,可却也没转身就走,心里的乱让她话变的有些多,又问陆今安:“一个女子,就算生的再勇猛,也不会是男子的对手,况且,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事,那女子——许是自保。”

    “女子本弱,因自保杀了人,难不成也有罪?”

    陆今安垂眸打量她,他今夜来此处寻她,不过是听闻她前段时日病倒,大夫说不止是因路途奔波,也因忧思过重,想让她不必因杀了人而被困住,可他,好似与她说不通。

    陆今安眉眼间浮出一丝不耐,沉声道:“我只是想与表妹说,日后表妹在侯府住着,若有所求,可去寻我。”

    林初微:……

    她心里有些恼,说出口的话不觉间带了情绪:“二表哥不过是在处理公务,夜间昏黑,就算袖手旁观没有救人,也不必愧疚。”

    林初微这话说的有些不对。

    陆今安心中并未愧疚,他从不是会愧疚的人,他只是觉得让她路上遇到这般事,是侯府未保护好她,若她有所求,他又能给,自是可以。

    林初微的性情不如她的名字来的微和,陆今安听到她这句填满情绪的话,眉眼间生出了不可意味的神色:“表妹将此事忘了便是。”

    林初微澄澈的眸子看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把这件事私下处理?林初微有些怀疑,思忖了好大一会,见陆今安要走,才开口:“与我何干,又不是我。”

    陆今安:“…?…”

    林初微是个不把证据甩她脸上就嘴硬的主,这点叶一深有体会,她常常会偷喝酒,身上都是酒味时都能给叶一扯出百八十道缘由,就是不会承认。

    其实,自小就没有人护着她,十岁前她自个也不会护着自个,十岁后就学来了这套嘴硬的功夫,无论在哪受欺负了,都是别人的错。

    林初微虽不停狡辩,却也知陆今安根本不信她的话,嘴上不承认又如何,心中却是被人压了一块大石,虽说他适才说让她给忘了,可他知道这件事,那她,岂不是在这个人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虽然,二表哥行的是君子之道,恐怕也没心思管她这点小事,可,被人握了把柄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她不喜欢受制于人,只有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踏实。

    最好是也有他的把柄在手中。

    林初微瞄了他一眼,嗓音轻轻的说着:“我之所以耽搁了半月之久,是因为我受伤了,考虑到关乎女子清誉,就在附近的寿安寺里捐了香油钱,借住了半月养伤,寿安寺的鸿源大师是个极睿智之人,我也有幸与他在一处聊过佛法,还——”林初微心中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再三思忖后,还是大着胆子道:“还看到了鸿源大师写给表哥的一段话。”

    她话止于此,不再说下去,也不敢去看陆今安。

    陆今安闻言蹙了蹙眉。

    鸿源大师给他写的一段话?

    很难不怀疑,她又有扯谎的可能,陆今安也无心去问,总归看她说完后小心翼翼的样子,若让她说出来,不会是什么好话。

    林初微并没有扯谎,她是真的在帮鸿源大师整理手册时,发现了一张纸条,是摊开的,上面写了二表哥的隐晦事。

    他不问,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是也没那么厚的脸皮说出口。

    不过,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已经领悟到她说的是什么了,这样一来,他,也有把柄落在她手中了,她和他就是平等的。

    林初微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天幕上空猝不及防的炸开了烟火,将所有的热闹都汇聚在高处,林初微的脚早不麻了,暗沉的情绪被寒凉的夜风吹散,只陆仰头看着炫丽的烟火。

    就如话本子里写的情爱一样,美好而短暂。

    细碎的雪粒被风卷在裙摆上,烟火还在继续,陆今安垂眸看了她一眼,她身上未披狐裘,脸颊被冻的通红,他道:“回屋吧,别冻着了。”

    “二表哥先回,不必管我。”

    林初微漫不经心的回他,对于如此不听劝的人在侯府中,林初微属于是第一个,以往,陆今安若是对谁说了这样的话,几乎如出一辙的是应下。

    他眉心微动,没再理会她,抬步走至门前时,却又停下步子侧首看向她:“祖母吩咐府中厨子做了些扬州菜,别让她老人家再来寻你。”

    说完,林初微看到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朦胧的灯火中。

    ——

    林初微回到前厅时,还未走至老夫人身边,恒远候陆旭已起身拿指节在她额间敲了下,脸上含满笑意:“微儿,跑哪去了,来,拿着,舅舅给你的压岁钱。”

    林初微抬眸看向大舅舅,微怔了下,接了过来:“微儿谢过大舅舅,祝愿大舅舅官运亨通,心想事成。”

    陆旭哈哈笑了出来:“这孩子,嘴倒是挺甜。”

    陆云山也起身,将手中的压岁钱递过去:“微儿,还有二舅舅的。”林初微接了过来,也对陆云山说了吉祥话,陆云山在她发间抚了抚,颇有怜惜之意。

    这一举动让林初微心间一暖,她怔怔的看了二舅舅一会儿。

    刚走了几步,却又有一个红布袋递在身前,林初微抬眸去看,身前的男子瞧着三十来岁,生的文雅,老夫人在一旁给她介绍着:“阿梵,这是你小舅舅,前段时日不在上京,拿着吧。”

    林初微谢过,接了压岁钱。

    ——

    时辰在烟火中流逝,子时将近,去岁成云烟,新的一岁在欢笑中来临,林初微她们几个姑娘剪了窗花,哄的老夫人一晚上都咧开嘴笑。

    此刻,已是仁昌二十二年,正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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