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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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书濯做不到几个月后立刻离婚,但可以保证不再靠近裴炀,他们就在同一个屋檐下,当相安无事的室友。等哪天裴炀遇到再次动心的人,他就彻底放手。

    ——以上是他准备的原话,做不做得到另说,他曾准备这样跟裴炀承诺。

    可谁能想到裴炀脑补出个四角恋,他自己一人分饰两角,还要让他也分裂成两半,就离谱。

    傅书濯:“再转转?”

    “好……”

    晚上的古城是真热闹,不过人挤人也导致空气燥热,他们掌心都出汗了,傅书濯也没有放手,依旧十指相扣。

    裴炀拧巴地盯了一路,不断劝诫自己——就牵个手而已,没事的,朋友也会牵手。

    “要不要坐船?”

    古城中间有一条很宽的河,时不时有船只来往,很有意境。

    裴炀莫名在意:“我们以前坐过吗?”

    傅书濯笑了:“不仅坐过,当时你还上过一次当地热搜。”

    “……”裴炀瞬间想到前两天自己那个因猫吃醋欲跳河的热搜。

    傅书濯买了两张船票,牵着裴炀边走边说:“当时有个小孩掉水里了,我们一向怕水的裴总竟然主动跳下去救人。”

    裴炀愣了愣,不记得这事《张扬》里有没有提过。

    上船之前他看了眼河,嘟囔:“这水多脏啊。”

    傅书濯忍笑:“你当时也这么说。”

    船不大,只能坐几个人,也不是单人单位,而是两条长凳,背后是窗户,可以看到外面。

    傅书濯拉过裴炀坐在船尾,这样直接侧头就可以看到风景,还有流畅的水浪。

    没一会儿人就满了,船夫在前面划桨,岸边都是行人,有人看风景有人拍照。

    裴炀全程闷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书濯:“不高兴?”

    裴炀:“没有。”

    对面的女生完全忘了自己上船目的,偷看他们很久了,见他们一直牵着手没忍住问:“你们是情侣吗?”

    傅书濯:“不是。”

    裴炀猛得一僵,混蛋!

    傅书濯又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女生顿时笑开了:“恭喜啊!”

    傅书濯和裴炀看着不像三十多岁的人,女生便以为他们刚结婚。

    傅书濯也没否认:“谢谢。”

    虽然听到傅书濯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裴炀还是莫名不愉快。

    裴炀有点酸,傅书濯真的不吝啬跟任何人宣布他们的关系。

    也不知道是酸先生没有这么对待自己,还是酸傅书濯这么爱原主。

    船总共坐七八分钟就到岸了,傅书濯拉着裴炀下来:“要不要买个花灯许愿?”

    裴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好多情侣在放花灯。

    他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傅书濯买了两个,刚好兜里有笔,他们各自写下愿望,再叠到花灯里飘着远去。

    “裴总写的什么?”

    裴炀不答,抿唇反问:“你写的什么?”

    不过问完他就后悔了,猜都猜到傅书濯肯定写跟他恢复记忆有关。

    傅书濯看着他,眼里落着灯火的亮光:“希望小猫平安喜乐。”

    裴炀盯了他一会儿,低下脑袋,傅书濯真的很爱原主啊。

    傅书濯:“小猫写的什么?”

    裴炀要酸死了:“关你什么事。”

    傅书濯怎么也想不到,裴炀这会儿正跟自己较劲吃醋,他这次真没能对上裴炀的脑回路:“好好,我不问了。”

    他们又随意转了会儿,便准备回家。明天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就要出门了。

    裴炀不知道傅书濯要带他去哪里,反正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傅书濯要带他去的,都是傅书濯和原主去过的地方。

    今天到家没有猫迎接,裴炀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灼灼被裴知良带走了。

    他有点失落:“我去洗澡了。”

    “好——”

    傅书濯等他进了主卧,才不动声色地将大门锁死,并换了个密码。

    他实在是怕又像那天晚上一样,一个没注意裴炀就跑了。

    而后他来到次卧浴室,一边洗漱一边听《张扬》的语音播报,他特地搜索了和歌曲《两叶孤舟》的片段——

    “他唱歌真的很好听,高三那年我就领教过了。”

    “不过他不喜欢去ktv,我就很少提。只是我好像从没对他说过,其实高中毕业之前,我也没有特别喜欢边也的歌。”

    “直到毕业那天,他被起哄叫到台上唱一首,我本以为他不会同意,可他看了我一眼,笑着应了。他接过话筒,点了一首《两叶孤舟》,是边也的歌。”

    “包间的灯光真绚啊,让我都有点看不清他的脸,但眼里属于我的影子又真真切切,他温柔吟唱:‘我坠入海底,听到鲸落的悲鸣,那里有你的灵魂指引……’”

    傅书濯刷牙的动作越来越缓,耳机里仿佛是裴炀本人在阐述——

    “我第一次真正理解爱屋及乌这个词,因为他唱过,从此我就无法克制的喜欢。”

    “我其实想告诉他的,不是喜欢边也,是喜欢他——可我又想看他吃醋,他以前从不吃醋。”

    小野猫总是这样,深情却别扭着。

    第31章 地铁

    浴室里只有水声, 安静得过分。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下,裴炀只要一闭眼, 就感觉面前有人。可睁眼去看,面前除了空气又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不由蔓延起无端的心悸,很恐慌,也不想一个人待着。

    裴炀怕再次见到先生的‘影子’,他知道那不是真的,先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于是他连头发的水都没擦干,就匆匆离开浴室,卧室里也空无一人。

    裴炀心慌意乱地闯到次卧, 看见还在洗手台前发呆的傅书濯:“你……”

    “洗好了?”傅书濯听到声音蓦然回神。

    “嗯……”裴炀抿了下唇,“你今晚睡这吗?”

    傅书濯顿了顿:“没有,我只是来这边洗漱。”

    裴炀心里莫名松了些,他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 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傅书濯摘下耳机:“想看我洗澡?”

    裴炀先是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然后反应过来吓了一跳, 连忙背身:“不看!”

    傅书濯:“那回卧室等我, 我很快。”

    “嗯……”裴炀又轻手轻脚地溜走, 跟猫似的。

    “头发擦干。”傅书濯补充了句, “不想吹就等我!”

    “知道了——”

    待裴炀离开,傅书濯都没从《张扬》里的段落回过神,心里真的又软又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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