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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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要。”裴炀冷笑,他才不要当被最后考虑的那位。

    “那我求求裴总,收下我特地为你买的花。”傅书濯用花蕊蹭裴炀的耳朵,只见他耳垂一颤,还越来越红,一点不经逗。

    裴炀不堪其扰,勉为其难夺过花:“你好好说话!”

    傅书濯明知故问:“裴总有喜欢我一点了吗?”

    “谁会喜欢混蛋?”裴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啊,还结婚了呢。”傅书濯走在他身后,看着背影也觉得满足。

    “明天就离。”

    “小黑屋手铐铁链伺候。”

    他们边闹边往家的方向去,傅书濯心里难得放松片刻。他忽而觉得这样也挺好,像极了他们刚谈恋爱时的黏糊模样。

    小猫总是口是心非,纯情又害臊,摸摸耳朵,揉揉尾巴,让他老老实实地软在你怀里——就像今天在更衣间时一样。

    回到家傅书濯就先去了书房,他还有点事要处理。首先,他向国内阿尔茨海默症专研医疗团队捐助了一大笔资金,也是他个人婚内可挪动的所有存款。

    医疗团队负责人也知道他先生裴炀的病情,正在尽一切努力进行攻克。

    尽管突破性的研究希望渺茫,但傅书濯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万一呢。

    虽然他永远不会松开裴炀的手,可他仍然想要一个正常的爱人。

    他希望裴炀能记得他,爱他,希望他永远健康平安,能够与他白首看夕阳,而不是毫无生活自理能力,失去尊严与人格。

    更甚者是死亡。

    尽管阿尔兹海默症本身不致死,可因为身体机能在慢慢退化,最后很可能会患各种各样的并发症,心肺衰竭感染等等。

    傅书濯想要的是白头到老,而不是短促的美好。

    傅书濯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时光册。

    里面有很多照片与日记,是他跟裴炀在一起的十七年共同留下的回忆,里面有他们看过的山与海,感受过的风与雨。

    过去确诊的一年里,裴炀在很多照片旁都贴了便签——都是他想在彻底糊涂前,能再陪傅书濯一起重温的遗憾。

    例如两年前他们去爬山却没能看到的日出,潜水时一直没能碰到和鲸鱼合照留念的机会——再比如大学时候,他们都念念不舍的夜市小炒,想再去吃一次。

    裴炀把这个时光册藏了起来,写满了大大小小的遗憾。

    他以为傅书濯不知道,可实际上傅书濯每天都会看他新增的便签。

    傅书濯本想等离职后就带裴炀补上这些缺失,可没想到却等来了裴炀的“失忆”。

    但没关系,从明天开始圆满也不晚。

    他安静摩挲了很久,直到他估摸裴炀应该洗完澡了,才去到主卧,却发现裴炀还是回来的那套衣服,根本还没洗漱。

    “怎么不……”傅书濯突然失声,他猛得想起自己白天说过晚上要帮裴炀洗头发的事。

    他问:“在等我洗头发?”

    裴炀答非所问,别扭地说:“我刚刚把运动服洗了。”

    傅书濯很懂顺毛撸:“明白,所以是还没来得及洗漱,不是特意等我给你洗头发。”

    裴炀倔强:“才没有特意等你。”

    傅书濯:“嗯嗯,没有,我懂。”

    裴炀:“……”

    第35章 飞机

    浴缸的水位逐渐上升, 傅书濯准备好洗发露和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炀看看满浴缸的温水,又迟疑地看看身上衣服:“我……”

    傅书濯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些无奈:“衣服脱掉,穿底.裤泡。”

    “哦……”裴炀慢腾腾地解着衣扣。

    傅书濯好以整暇地坐在浴缸前头,看着裴炀两只手都能握住的腰, 他其实也有些腹肌,不过是瘦出来的。

    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青年, 裴炀的身体依然保留属于年少的单薄。

    傅书濯勾唇:“腿很长。”

    “……”裴炀抿了下唇,他踢开拖鞋,脚趾蜷缩在冰凉的地砖上, 昭示着主人的紧张。

    傅书濯:“躺这边。”

    裴炀这会儿倒是听话, 傅书濯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将头靠到傅书濯这侧,身体舒展在温水里。

    他看不见傅书濯的脸, 只能感觉到动作, 温热的水流将他的头发冲湿, 然后一双宽厚的手裹着泡沫揉在他头顶。

    主人的动作感觉很熟练, 过去应该做过无数次。

    裴炀慢慢闭上眼睛,原本一直攥着拳头的手也舒展开,自然地搁在腹部。

    “舒服?”

    “嗯……”

    傅书濯:“那我申请给裴总捏捏脖子?”

    裴炀睁了下眼睛,应该是思考了一秒,然后首肯:“那你轻点。”

    “……”

    傅书濯啧了声, 伺候人伺候到他这份上真的太难了,给人按摩还得先申请。

    他慢慢揉着裴炀后颈, 以前忙于工作的时候裴炀总跟他说脖子酸, 后来停职的这一年, 倒是再没叫过不舒服。

    他的无名指慢慢往上滑动,从肩膀到后脑勺,再落至耳边。

    裴炀的耳朵真的很敏/感,光是靠近都会抖一抖,傅书濯没忍住打着按摩的旗号上手捏了捏。

    裴炀一缩:“你没申请……”

    傅书濯被逗笑了:“现在补。”

    “准了。”裴炀闷嗯了声,长腿微微往前一伸,引起哗啦啦的水声。

    “……”傅书濯收回目光,手也重新规矩地放回发丝间揉搓。小猫太犯规了,做什么都在勾/引他。

    他不再说话,耐心地将裴炀头发一步一步洗尽,再擦干揉上护发精油。

    等做完一切,他才发现裴炀好像睡着了。

    “炀炀?”

    “猫儿?”

    叫了两声没人应,傅书濯才弯腰将裴炀从水中捞起,水溅了一地,他身上也湿了。

    出去时,傅书濯还空出左手抽了条浴巾,平铺在床上再将裴炀裹住。他隔着浴巾给裴炀擦水,从脖子,胳膊,腰腹……

    裴炀无知无觉,一点反应都没有。

    “睡这么沉?”傅书濯双手撑在裴炀身侧,好似自言自语,“那我亲一下,小猫应该也不知道。”

    某人耳朵一抖。

    傅书濯慢慢压身,呼吸就吐在裴炀脸上,他将裴炀微颤的睫毛收尽眼底,然后中途转道,猝不及防地吻在裴炀额头。

    他的吻落了很久,几乎都要平息逗人的心思,在这一刻极尽珍视。

    “看来是真睡沉了。”傅书濯微微起身,一只手伸进浴巾摸上裴炀膝盖,“很想做点什么啊——”

    “……”裴炀到底是没绷住,在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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