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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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吻持续的同时,邢暮还有闲心抬头看着仪器,准备在达到指标时就停下。

    只是她没想到,宁培言醒的这么及时。

    该醒的时候不醒,不该醒的时候乱醒。

    当颤颤的睫毛睁开时,邢暮顿了顿,她抽开手,没有留恋的离开男人的唇。

    宁培言本来苍白干燥的唇此刻水润泛红,比之前的样子好看多了。

    只是那双黑眸里的神情很精彩,他还保持着半启唇的姿势,没有带眼镜的眸子直愣愣的看向邢暮。

    除了最初的不可置信与慌乱外,更多的是茫然与无助。

    “你……”宁培言声音沙哑,气息还有些乱。

    扫了眼恢复大半的指标,邢暮率先开口问,“舒服些了吗?”

    男人睫毛一直在颤,眼神不敢再看向她,唇瓣翕动半响也没有说出第二个字,看着仪器上男人飙升的心率,显然他是受到不小的惊吓。

    她起身站在床头,安抚道:“别太激动。”

    宁培言像才回过神来着,匆忙移开视线看向眼前被褥,隐在黑发下的耳根几乎要烧起来。

    “你

    ……你为什么?”

    亲我。

    宁培言咽下后两个字,惶惑不安的等着邢暮回答。

    “信息素安抚。”邢暮答的很快,她目光从男人发顶缓缓下移,“你怀着孕,且有流产的风险。我的信息素能让你和孩子都好受些,单纯在房间释放信息素太慢,没有故意占你便宜,理解一下。”

    都不是十几岁的小孩,更深度的事都干过了,邢暮也不觉得亲一下会让宁培言掉块肉,因此只是随口安抚几句。

    但是宁培言似乎在意的不是这个吻,他在听见‘流产’二字时瞳孔收缩一瞬,下意识便想抬手覆在小腹上。

    可惜受到一股阻力,宁培言转头去看,只见正输液的右手正被白色棉布绑在一旁。

    邢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佯装无事发生一样大步走过去替他解开。

    “不好意思,因为你的手总是乱动,我担心滚针。”

    宁培言的手在得到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孩子还在不在,在摸到自己微隆的小腹时才松了口气,而后又想起什么。

    他僵了半响,最终颤着声音开口,“你都知道了?”

    邢暮坐在一旁的陪护椅上,肩背靠着凳椅,姿态和病床上僵硬局促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当然知道了,你明明怀着我的孩子,为什么要瞒着我?”邢暮开口,目光一直审视着宁培言。

    “你骗我说你会吃药,是想借此拥有自己的孩子,还是另有隐情?”

    被高阶alpha用审讯的目光盯着,换做谁都会很有压迫感,即使这个alpha一直释放出安抚性的信息素。

    病床内再度陷入沉默,半响后,一声低哑疲惫的声音缓缓响起。

    “抱歉……”

    他没有骗邢暮,是真的吃了避孕药,只是没想到万分之一的概率被自己遇见。

    宁培言没有解释,因为他觉得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更像是一场狡辩,事已至此,也只能顺着邢暮的话说。

    “我……我确实是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才瞒着你。”宁培言抓着白色被褥,修长指节屈在一起。

    邢暮挑了挑眉站起来,这和她预想中的结果差不多,一个借种的o。

    从理性角度,给些钱,让他把孩子引产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她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更没打算随便让个陌生男人生下她的孩子。

    邢暮如实将话挑明,她看着宁培言的面色逐渐变得惨白,眼底升起些雾色,又在下一瞬垂下头去,极力隐藏起狼狈的情绪。

    “对不起……”宁培言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在邢暮面前,他一向有些嘴笨。

    可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与期待。

    “我已经申请了离职报告,我会在生下孩子前移居别的遥远星系,永远不会带着孩子出现在你、和你伴侣的面前打扰。”宁培言的声音颤抖,又哑的厉害。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他又踌躇开口,试图用不小的月份祈求邢

    暮留下这个孩子。

    宁培言知道自己卑劣不堪,在明知道对方有伴侣的情况下,竟然祈求对方让自己留下这个孩子。

    这完全不是重点,邢暮抿唇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男人,觉得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这是我的孩子。”邢暮再次强调。

    “对不起……但我真的想要这个孩子。”

    似乎用尽了一切力气,宁培言几乎是把话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他可能觉得没脸,说完话就垂头一言不发,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

    五个月的孩子引产不是轻易事,出于oega的意愿。

    看来今天是说不通了,邢暮抿唇没有再说话,她瞥了眼床旁的电子仪器表,除了仍旧超过正常人的心率外,其他已经达到正常孕夫的水平。

    恰逢护士进来替宁培言收针,邢暮也随之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转身走出房门。

    护士看了眼两人,觉得氛围有些不对,或许是情侣吵架。

    出于职业素养,她劝宁培言调整好情绪,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孕夫的情绪对孩子影响很大。

    在护士离开后,空荡的病房内只剩下他一个人,让他心安的女人信息素味道消散不见,只剩下刺鼻难闻的消毒水味。

    宁培言垂下头去,将脸深深埋在掌心里,肩身克制不住的发抖。

    他原本做好了一切计划,在这个月底,他就会登上去别的星系的星舰。他甚至已经租好房子,联系了医院。

    可是现在,他似乎将一切都搞砸了。

    没有一个人会忽然接受一个计划外的孩子,何况对方是邢暮。

    宁培言怀孕快五个月了,因为缺少alpha信息素的抚慰,过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一句惨。

    每次注射医用信息素后,他都要吐上至少半小时,浴室湿冷狭小,每次吐过后浑身都是湿黏冷汗。

    宁培言每次瘫坐在地上捂着小腹大口喘息,都感觉自己是案板上一条濒死的鱼。

    他的体质并不差,也不是什么娇弱单薄的o信息素的安抚,他怀孕后体重非但没有涨,反而被折腾的瘦了好几斤。

    宁培言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是他咎由自取,他心甘情愿承受。

    感应灯逐渐暗淡,宁培言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逐渐被寂静与黑暗吞没。

    邢暮回来时,感应灯光亮起,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男人手里紧紧攥着眼镜,将头埋在膝盖里,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却又给微挺的小腹留出一个空间,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她脚步停在原地,正犹豫该不该避开这一幕,就看着男人惊慌的抬起头,眼眶湿润泛红,鸦黑颤抖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滴。

    “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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