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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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总算是请到了太医。

    伤在背后,小顺子将人请了进去,姜馥莹识趣地站在屏风后等着。

    祁长渊看起来比昨天还要虚弱几分。

    昨天还能听见声音便猛地惊醒,今日是直到齐太医将手都搭到他腕上时才勉强有了动作。

    祁长渊毫无一丝血色的面上因为太医施针而稍稍有了些变化,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缓缓睁开眼。

    “殿下,您醒了?”小顺子率先开口,为他递上清水。

    “娘娘一早便去求了贵妃,如今太医正为您诊治呢!”

    祁长渊被喂了口水,眼神清明了些,抬眼看清了如今殿内的情景。

    姜馥莹的笑还未完全展露出来,就听见祁长渊冰冷的声音。

    “谁让你自作主张?”

    姜馥莹愣住。

    “孤何时说过要这庸医,竟要你去求贵妃?”

    在场人众多,祁长渊这话可谓是丝毫不留情面。茯苓和小顺子皆是一愣,更何况被劈头盖脸指责的姜馥莹。

    齐太医闻言,搭在他腕上的手收回,颇有傲气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姜馥莹回头看了祁长渊一眼,赶忙追出去。

    “太子的伤如何?”

    齐太医冷笑一声,胡须被气得翘起,“若再不诊治,只怕就要无力回天咯。脉象虚浮,寒气深重,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就算要医治也没有那么容易……”

    姜馥莹也顾不上那许多,忙取下另一只镯子,塞到了他手中。

    “您说要如何治,只要能好,都可以。”

    姜馥莹语气急切,茯苓也连声帮她解释,总算让他的神色好了许多。

    他随口说了几个草药,吩咐身边的药童写下。

    “这些药研磨成粉状,敷在伤口上。汁水可用于镇痛,至于剩下的……”

    齐太医轻笑,“贵人福大命大,自多保重。”

    茯苓会一些北凉话,翻译给姜馥莹听懂后,姜馥莹再三谢过,让茯苓跟着药童去拿药。

    茯苓走后,小顺子站在卧房门口,一脸犹豫地望向她。

    “娘娘,太子这会儿不让您进去。”

    “知晓了。”姜馥莹很淡然。

    “娘娘,您别记气,殿下如今受此重创,心里难受得紧,偶有冷言冷语也非他所愿。娘娘大度,万万别与病重之人计较。”

    小顺子何尝不知今日能得到医治对殿下来说是怎样的帮助,今早看他的情况,已经是强弩之末。

    方才得到处理后才好了许多,之后若是好好用药,或许还有转机。

    姜馥莹越过小顺子,看向紧闭的房门。

    “晚点将煎好的药端进去,请太子务必喝下。”

    小顺子抱拳允诺,看着姜馥莹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

    祁长渊最终还是没有喝药。

    天色渐沉,东宫内还未消融的雪压断了枯枝,在空荡的院内发出吱呀的回响。

    小顺子愁眉苦脸地坐在卧房门前,手中的枝丫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已经脏污的雪层。

    脚步声由远及近,小顺子抬头,闷闷起身行了个礼。

    茯苓皱眉:“殿下还没喝药?”

    小顺子蔫了吧唧地点点头,“茯苓姐姐,小的真劝不动。”

    茯苓正准备再训几声,便见姜馥莹摆摆手,“罢了,别为难他。”

    意料之中。

    “药给我吧。”

    姜馥莹端上药,独自一人进了屋。

    她不能保证自己就能让他喝下药,可现在也只能去试试。

    越过屏风,祁长渊果然还在昏迷中。

    背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外衫松松掩在身上,透出点点血迹。

    姜馥莹上前,将药碗放下,又帮他将毛毯盖好,小心不触及到他的伤口。

    “你是何必,”不知祁长渊何时睁开了眼,看着她的动作,“多此一举。”

    “我想让你活着。”

    姜馥莹声音平静,却有着自己控制不住的颤抖从声音的缝隙中透露出来。

    一声嗤笑,似乎代表了他无声的反抗与轻蔑。

    “活着不好吗?”姜馥莹反问。

    不知这话哪里触碰到了祁长渊的神经,笑声扬起又收。

    “活着当然好,”他的声音嘶哑,“可我不想活了。”

    更多的人,想让他死。

    燕琼掐着掌心,在屋中踱步。

    “私兵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便是称作家丁又如何,府中护卫又如何,打发到庄子上去,装作农户也好。”

    赵润拊掌:“就说琼儿聪慧!”

    燕琼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次,是真的得罪到他了。舅舅,你日后……”

    “娘子。”

    铃兰从屋外进来,低声道:“有人要见您。”

    “谁?”燕琼心烦意乱,“不见。”

    怕不是什么娘子千金的诗会花宴,她如今自顾不暇,怎会有时间应付那些想要攀附她临阳王府关系的人。

    “不是那些……”铃兰走近,附耳说了什么。

    赵润看着燕琼的面色一点点变化,眸色低沉。

    半晌,她道:“他来做什么。”

    第38章 第38章

    “来人,给徐五郎上茶。”

    燕琼端着体面笑意,盈盈落座。

    玉兰将茶水放于徐清越手边,热腾腾的茶水冒着白气,茶香扑鼻。

    “县主娘子好品味,”徐清越轻嗅一口,淡淡笑开:“这样好的春茶,县主娘子这便用上了。”

    “舅舅待我如亲女,将什么好的都紧着我用。”

    燕琼轻啜一口,“要说这茶,不定还是从你们徐家入的呢。”

    徐家生意做得大,各行各业都有涉及。

    姜馥莹一愣,视线垂落在他衣襟。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姜馥莹平静道:“我听不懂。”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有些轻颤。

    她听懂了,也能明白祁长渊如今的处境,想要活下去,确实有些难。

    “不管你是如何想,我觉得,活着挺好的,”姜馥莹缓缓出声,“活着吧,至少别死在、冬天,太冷。”

    “我喂你喝药。”

    为了避免祁长渊再反抗,她冷着面容,故作深沉。

    “我们北凉粗人,下手没轻没重,你若不喝,我就硬灌下去。”

    不知是不是方才的话起了作用,祁长渊默了一瞬,眼神在她脸上停住,最终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姜馥莹很满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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