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3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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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个手势。

    这厢,云秋还在不断给自己鼓劲儿:

    不就是匹马,别?别?别?怕!

    他尝试着往马儿那?边靠了靠,嘴里嘟嘟哝哝不断重复,“别?踢我别?踢我,我是为了你主人好……”

    云秋小步小步挪,那?马儿也?垂首一直盯着他看。

    等他靠近,那?匹黑马突然甩甩鬃毛,吓得他一激灵,险些惊叫出?声。

    马儿看着他甩甩尾巴,漂亮的大眼睛眨两下,云秋竟离奇地从它眼中?读出?一种近乎玩笑得逞的神情。

    云秋:“……”怎么马儿也?要欺负我呀!

    他皱皱鼻子,深吸一口气终于来?到黑马身?边。

    那?马儿回首看了他一眼,忽然有点明白主人为什么高看这小小的人儿一眼——白白的、粉粉的、亮晶晶的。

    黑马俯首、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云秋,表示友好。

    粗粗的马鬃撩过颈项,云秋觉得痒,他缩缩脖子,见马儿没有要撅他的意?思,便稍稍放下心来?,小心贴着鞍鞯仔细检查起来?。

    那?小厮手脚伶俐,云秋摸了一会儿才找到他塞的位置,竟是直接压了一角在马鞍下,扯出?来?仔细一看:

    竟是一块明黄地刺绣宝相纹的蜀锦鞯!

    莫说此物?的颜色僭越,就是用蜀锦做鞯,也?足够宁王府喝一壶的。

    云秋捏着那?块布,不由感慨凌以梁狠毒:

    小和?尚跟他无冤无仇,何至于上来?就要置人于死地。

    摇摇头将那?块鞯拢到袖子里,最后?检查一遍没有遗漏,他就转身?准备离开,结果?刚错了一步,肩膀上就重重压下来?一只手。

    “啊……唔唔?!”云秋被吓得原地一蹦,惨呼刚出?口就被他自己紧紧捂住。

    “是我——”苏驰声线慵懒、脸挂薄笑。

    “呼……”心脏被吓得呯呯跳,云秋拍拍胸脯,瞪了苏驰一眼,“苏大哥你吓死我了——”

    “这么胆小?”苏驰忍不住戏谑,“跟这儿做什么缺德事呢?”

    “……你才缺德!”云秋用手肘捅他,顺便告诉他凌以梁办的“好事”。

    苏驰搂着云秋肩膀,借他手看清那?块布后?也?忍不住啧了一声。

    明黄蜀锦?

    他摇摇头,凌以梁这小子是多想李从舟死。

    鞍鞯上不得花绣的规矩,朝廷最开始定下来?时?是为了休养生息、力行?节俭:那?时?乱世刚过、马匹紧缺,朝廷官员当以身?作则、不应雕饰浮华。

    后?来?海清河晏、四海升平,这鞍鞯画绣就渐渐成为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不同的官阶品级拥有不同的特权。

    就好像——正二品以下的官员,进入宫禁后?就不得乘坐轿辇一般。

    刚才他从宣武楼出?来?时?,城墙上正在作诗、吟联,接下来?就是摔跤、比骑射。

    这块布塞在马鞍之下,骑御颠簸、肯定会半途中?掉出?来?。

    宣武楼大比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用这样?名贵的布料绣花做鞯,用的还是僭越的明黄色,肯定是足够做许多文章的。

    不过这件事,在苏驰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凌以梁是可?恶,但?他这一手更像是小打小闹、恶心人,毕竟鞯是要先铺在马背上,然后?用马鞍压住、下面还要再系上束带。

    如果?是一开始就系好的鞍鞯,肯定不会在跑动过程中?掉落。

    再者,李从舟的马背上还留有一块普通的鞯革就很能说明事,鞯垫一块是防滑——谁人骑马垫两块防滑布上去?啊?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苏驰将自己的想法与顾云秋说了,然后?开解道:“别?在意?了,就算真的掉出?来?,他抵死不认、表示自己不明白、不清楚就完了,不是多大的事。”

    云秋却皱皱眉,说了一句:“哥,你不明白。”

    苏驰挑挑眉,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定睛一看,他这位老弟是当真着急,鼻尖上都?挂满了汗。正想说两句劝慰劝慰,瞥眼却意?外在马厩门口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人的动作很快,闪身?就进入了连通马厩的长廊内。

    旁人或许看不清,苏驰却可?以。

    他在西北转运粮食,之所以能够做到一毫一厘都?不丢失,自然是白日黑夜结合着来?,夜间的目视极强。

    苏驰看看那?人又看看云秋,眼中?闪过一点儿戏谑。

    他佯作不知,转头看向云秋,“不明白?”

    云秋跺跺脚,指着这块布絮絮道:“大哥说的是没错,只要抵死不认、说两句软话,顶多被陛下申斥两句,肯定不会被责。”

    “但?,今日是他作为宁王世子第一回参加皇室的集会,他之前作为僧明济都?盛名在外,如今变成王世子了却出?这么大洋相,你让别?人怎么想?”

    “还有,他的骑射本就是京中?一绝,即便今日夺魁,出?了这样?的事,陛下也?不会将头名奖励给他了,这不是更羞辱人吗?”

    云秋抿抿嘴,“而且,按照皇宫中?这些人的脾气秉性,往后?他得到什么样?的荣誉,不都?还会被那?些人提起这件事吗?”

    他可?愁坏了,“这不是要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吗!”

    他想李从舟顺顺利利的。

    尤其是往后?的日子不要像前世那?样?发疯。

    最好是风风光光夺魁,也?让他们看看宁王府真正世子的实力。

    他叭叭不停说了许多,最后?吸吸鼻子,自己擦掉鼻尖上汇聚的汗珠。

    反是苏驰嘴角抽动、要笑不笑的,“这么在意?他啊?”

    云秋没注意?周围,听他这么问,自然点头肯定,“那?当然在意?!毕竟他……哇啊唔!”

    马厩挂着的廊灯摇晃,一闪而过的明亮光线下,出?现了一张属于李从舟的脸。

    小和?尚不知在这儿听了多久、听着多少。

    云秋只是想想就脸烧红,低下头想在地上找条大地缝。

    苏驰揽着他肩膀,虚虚拱手行?了个不怎么规矩的礼,“世子殿下。”

    李从舟没应他,只垂眸看向脸已烧成红柿饼的云秋。

    他用发带系了个半散发,从两鬓挑起的发丝挽成一个发髻束在脑后?,另一半的墨色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露出?来?的耳朵尖已经变成了玉红色。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明黄色的蜀锦,双手手指都?快在布料上抠出?洞洞,云秋脑袋埋得极低的,便是一眼也?不敢看他。

    ——明明刚才还那?般侃侃而谈呢。

    李从舟刚想开口,旁边的苏驰就抢先一步替云秋解围,说了今日云秋入宫的始末,然后?仰头、不卑不亢看着他:

    “世子殿下,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送云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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