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年少: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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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家夫人交好,应当没有不妥吧?”

    在宫里的年头太久,处世之道难免有些像个老油子:一是伺候好主子,二是懂得明哲保身。此外什么情同姐妹,顺境时叫锦上添花,逆境时叫可有可无。

    杏儿秋月当然情分更真些,可出了宫门,终究有各奔前程的一日。秋月今儿已经被接回家去团圆了,杏儿呢,眼下心思还单纯无忧,将来也不知如何。

    结识新友上,她始终太过被动,幸而遇着梵烟这样热忱的。哪怕只以功利之心看,与她们往来,也是百益而无一害。

    故而,且不论梵烟与她投缘不投缘,他身为皇帝,朝廷大事儿都料理不完,还分出心思来,想着为她安排一位知己密友,是多么体贴,多么难得。

    75.  七十五   雪花洋糖炸油糕

    皇帝看她眉眼含笑, 大有心满意足的意思,越发觉得心软不已,抚了抚她的脸颊, 说:“我怕你一个人待着, 太寂寞了。”

    宝珠“嗯”了一声,说:“您的用心, 我都明白。”携着他的手走到桌边, 指着那套酒具给他看:“这是贺夫人亲手烧制的,您说,我回她一样什么才好?”

    薛盟门下有人办着窑厂,其工艺之精湛并不亚于御窑,不过识得门道的不敢买,敢买的又出不起高价,因此烧制出来的东西专只销往别国罢了。下东洋西洋的船只回来, 再捎些异邦的布匹、染料等物,要价不高, 百姓们买起来也不受限制。

    这些皇帝都是知道的,好在这位表兄不该越的雷池半步也不踏,搂钱搂得毕恭毕敬, 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皇帝笑道:“这个烧制起来倒不容易——你可不许费那么大工夫, 心意到了就行。”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又说:“叫他们送一壶烧酒来,配一道拨霞供, 这时节吃正应景。”

    宝珠乜他一眼, 说:“烧酒劲儿大,您少饮些,不然晚间宫里开宴, 又怎么撑得过去?”

    皇帝不禁沉默下来:立冬是重大的日子,宫里历来是重视的。若只有后妃们倒还罢了,母后也会到场,他不露面,实在说不过去。

    那宝珠呢?

    宝珠立在窗前,吩咐了人去知会厨房,回身拍手道:“有了!我给贺夫人绣一幅九九消寒图,跟描花样子似的,只勾勒个框架,离冬至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也尽够的。届时她再拿丝线填色,一日绣一个花瓣儿,比画的还能消磨时光呢。”

    她的心思全不在这上头。抑或,是懂事得太过了。

    一时铜锅火炉连同温好的酒都呈进来了,除了片得菲薄的野兔肉外,尚有许多暖房里种出来的鲜蔬,另加各色点心。宝珠中晌一贯吃不了几口,便一心为皇帝张罗着。

    皇帝痛饮了几杯酒,却把烫好的兔肉直往宝珠碗中堆:“你越是吃得少,肠子越是勒得细了。再冷起来,只怕门都出不得,不然风吹吹就卷走了。”

    宝珠抿嘴道:“那我不出门,就在房里猫着。”到底被他喂了不少,又怕这东西性寒伤身,皱着眉饮了半杯儿烧酒。

    女子里头她也是酒量差的,再喝得小心翼翼,那股冲辣之气还是让她晕眩,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轻吁出一口气。

    皇帝早就搁下了杯子,只管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起先是怕她被呛着,看着看着,眼中的意味就变了,突然低下头来,一面衔住她的上嘴唇,一面将人打横抱起来。

    宝珠愣了愣,摇晃中发觉自己离床越来越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酒足饭饱么,主意自然就转到这上头来了。

    皇帝前一阵忙,为着立冬祭祀又斋戒了三天,旷的日子不短,这回像是要加倍补回来,埋头折腾个没完。好在宝珠正被酒意托着,轻飘飘的,没有平日怕痛,难得肯主动搂着他,娇憨又热情。

    缠''绵到尽头,倒似一场较量,天地颠倒、眼花缭乱,狂喜之中夹杂着恐惧,攫噬着两个人、化作一体,再消失殆尽。

    鸳鸯锦绣的小小天地里,一呼一吸的气息渐渐合二为一。四目相对,皇帝说:“你跟我回去。”

    宝珠不答。被压制住的身子动弹不得,便偏过头,去舐吻他的耳垂,然后一路流连至喉结。

    分明是她自找的,旋即却仍旧忍不住低呼一声,皇帝攥住她的脚踝,炽火愈盛。

    便不用再回答了。筋疲力尽,大汗淋漓,水淋淋地贴在一处,只余一派温情脉脉。

    “叫他们抬水来?”是询问的口吻。

    “您去要。”宝珠推推他:“大白天的要水,多难为情…”

    皇帝哼笑了声,披着单衣,走到窗前叩了叩,又望了望天色——立了冬天光短,已经暗下来了。

    他站在那里等了片刻,装满水的浴桶被送到了屏风外,便又回身问:“一道吗?”

    宝珠摇头:“我再躺躺。”一道洗过两回,两回都洗出满屋子水来,她还可着同一个地方栽跟头?

    盛情遭拒,皇帝也只笑笑,自己洗漱过了,没让人进来伺候,寻了干净的衣裳穿戴妥当,罩上氅衣,系好荷包,抬起头来,床上的人安安稳稳地躺着,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我走了。”他招呼一声,打了紫牙乌珠帘出去,而后是门响声,开了再合上。

    宝珠此刻再睁开眼,珠帘的沙沙声犹未停住,她想,他多少是有点生气的。

    她拥着石榴红的绣被,低头看那鸳鸯戏水图样,端的栩栩如生,盯久了,连水面仿佛都微微泛起涟漪。

    难受了一阵,照样得起来拾掇自己。重抬了水进来,她独个儿泡够了,琢磨片刻,依齐姑姑先前说的,选一件大红的对襟来配那条雀金呢裙。

    又梳了桃心髻,簪了一朵攒珠红宝花、一朵粉碧玺花。

    傅家一样要办立冬家宴,傅横舟提早好些日便来请了的,宝珠不能叫他太为难,应承下来。素面朝天未免失礼,此时便略扫了扫眉,又点一抹唇红,戴上耳坠子。

    抱上手炉,带着杏儿秋月两人,一道出门来。

    入眼是霁青的天幕,几点星子,活像是梵烟赠她的酒具。

    宝珠不觉澹然含笑,低眸时,瞧见傅横舟在院中等她。

    每一次见面都是这样的。傅横舟看着她,恍惚觉得她仍立在小楼上,明明如月,高不可攀。

    这是他名义上的夫人。

    “让侯爷久等了。”宝珠走上前来,对他颔首,温和而自矜。

    傅横舟这才醒神,二人往正院去,无声走了一阵,他后知后觉,自己忘了向她见礼——更近乎真正的夫妇了。

    玉壶、玉桃都在。玉壶在老夫人身边侍立,玉桃因为有孕,得以在下首的位置坐着。

    待傅横舟及宝珠进来,两人都连忙行礼相迎,傅横舟及宝珠又向老夫人作揖、蹲福。

    老夫人心中愉悦,点着头让都坐。人都齐了,一道道热菜便陆续呈上桌来。

    傅横舟向母亲祝酒,宝珠随后跟着。老夫人饮了,不禁感慨道:“往年咱们家人丁单薄,想不到今日这样热闹…”拍了拍宝珠的手:“这都是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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