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修罗场搞纯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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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睡前想着,明天挑一个之前谈的小男友,吃口回头草,然后抛下对池礼的念想,叫一切恢复正常。

    没有比池礼更漂亮的,数量总也比得上质量了。

    睡着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一只金毛狗,威风漂亮的金毛狗,比家里那只比格要漂亮美丽多出二百里地。

    他在主楼门廊的位置,和池礼玩球。

    池礼一说,谁是世界上最乖的小狗,他就扑上去,用湿漉漉的鼻头蹭池礼纤长笔直的睫毛。

    醒来后,他暗骂自己做梦不讲科学道理。

    拉开窗帘看见阳光洒向泳池,望着水面粼粼的金色波光,他还是,不受控地,很想池礼。

    他蹙着眉,打电话问朋友:“你说我是贱吗,我怎么觉得我有点舔狗啊。”

    朋友听完他的历程,先是大笑了三分钟,笑过往勾勾手就有男伴的谢温汀,居然也有今天。

    “你不会爱上他了吧?”朋友一针见血。

    谢温汀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我只是有点馋他身子而已。”

    可池礼的身体漂亮,灵魂也格外姝艳。当痴迷起来的时候,谁能分清爱的到底是什么?

    隔了一天,谢温汀还在懊恼那个梦,池礼却主动联系他。

    【今天你会路过江大这边吗?】

    谢温汀在聊天框里如实打下【不会】,顿了顿,切回特助发来的日程表,看着上面满满的会议,在一大片的跨国会议、董事会、投资分析会里,抹掉了一个不重要的,回复池礼,说他那段时间会路过江大。

    池礼就说太好了。他有礼物给他。

    谢温汀低低哼了一声,把前面连着的那个会议也推了。

    去会所做了造型,去裁缝那里取了定制剪裁的经典款西装,开着他新买的宾利,去找池礼拿礼物。

    结果奔着池礼给的定位,越开越偏,越开越慌。他在困惑里下车,看见了从试验田那边向着他跑过来的池礼。

    池礼:“你的车好响啊,是深蓝色的,像海洋开在陆地上。”

    换了平时,谢温汀一定会觉得他说的话有趣,忍不住扬起嘴角。

    可此刻,谢温汀的嘴角耷拉着,他表情复杂,盯着池礼,上下看看,在一片荒地里,冷了一点神色。

    池礼的脸被晒得发红,笑起来像苹果精。

    他高高兴兴地向他宣布:“我下田去了,喝了藿香正气水去的,没事!”

    “有蚂蚱,还有蛇呢!”池礼颇有一种主人翁向着外地人介绍本地特色的款待感,“蚂蚱快要打洞了,这边师姐她们据理力争拿下了一个新大棚!我们这个冬天有福气了,可以搞新大棚!”

    谢温汀靠着自己的宾利,抬起戴着劳力士的手臂,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他没懂哪里有福气。

    蚂蚱有福气,还是蛇有福气,还是大棚有福气。

    可池礼乐淘淘的,他刚才一定去挖地了,脸还红涨着,就这么粉嘟噜地站在谢温汀面前。

    他把手里捧着的东西,递到了谢温汀面前。

    池礼送了谢温汀小小一盆,他自己育的苗。

    苗叶子颤颤的,嫩生生的绿色,青翠里带着胆怯。

    池礼就是想送这个给谢温汀。

    他想,谢温汀一定会喜欢这个的。

    因为谢温汀是会收养退役的实验犬,叫它免于安乐死的善良人。尊重生命,喜欢动物,那么送他一颗,风一吹过叶子就抖抖的苗,他也会很喜欢的。

    “你之前不是说,你要重新换草皮吗?可以种一点这个。”

    池礼把手举高了,叫谢温汀看清楚:“鸡毛菜。”

    “我自己育的苗,这点是长得最好的,你拿着吧。”

    从来没有人送过谢温汀这种东西。

    就像之前谢温汀收到池礼拿的土豆。他都吃完了,真的如同池礼说的那样,是新品种吗,别有一股糯香,做番茄酱汁浇土豆泥最好吃。

    这小苗也是,颤颤着叶子,可绿油油的,带着勃勃生机。

    谢温汀深吸一口气,突然说:“那我呢?我给你什么?”

    池礼怔住了:“啊?”

    谢温汀却坚持说:“问我索要些什么,好吗?我有那么多的钱,在你面前竟然丝毫没有魅力?”

    池礼张着嘴呆住了:“不是……谢总,你在对我炫富吗?”

    你有钱关我什么事啊?

    池礼想着,倒不是钱不好,可又不是他赚的,什么魅力也和他也无关啊!

    谢温汀盯着池礼迷茫的神色,又冷静了下来。

    他比池礼大十岁,他早已不是坐着学校里龇牙咧嘴的小绿车,吃着食堂三块五一份的芥菜肉丝面,就满足地和朋友谈论梦想的人了。

    钱真是个好东西。

    钱叫他有地位,叫他可以坐在金钱和权力的宝座上,自如地伸展着自己贪婪的心思。

    对着小十岁的年轻人,堂而皇之地把那种占有的暧昧心态,顶着罪恶叫□□慕。

    谢温汀突然又说:“我和你们学校金融系的系主任有些交情,你们副校长也和我来往过几次。农学院大二可以转系,你转到金融系不是问题。”

    “毕业后,你可以来我这边工作。”谢温汀淡淡地道。

    池礼脸上的困惑,都变成惊恐了。

    妈妈,有人拐带小孩!

    池礼摇摇头:“你说得很好,可我是学农的,我也喜欢学农。”

    “我对金融没什么兴趣。”他还开玩笑,“但如果是融金子,我还挺想学的。”

    谢温汀拧着眉毛,不赞同极了:“中国农业发展路很漫长的,需要几批几代的垫脚石。你要把你漂亮的人生砸进那里去吗?”

    他操着长辈的姿态,在池礼面前伸出一点掌控欲的触角。

    即便他明明没什么身份可以做这种事情,还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当然,当然漫长。

    当然,当然砸进去。

    不必形容他的人生“漂亮”,他宁可灰头土脸。

    为后人铸就向上攀爬的台阶,这样的功绩和理想,怎么可以用“垫脚石”三个字就概括呢?

    边角地里长出的芽穗,会畏惧成为石阶吗?

    池礼笑了笑,故意说:“那就,请自我始。”

    谢温汀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他该用年长十岁的阅历,去笑他的痴心。

    去数数学阀垄断,去告诉他漫天的课题论文里,落到实处一点,就是多少怀揣梦想者的十几、几十年。

    可他去打量他,只是打量,并非是审视。

    这种打量的目光里带着一点好奇,和震惊。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人生,他们两个有着迥然的性格,似乎站在被分割开的海岸两端,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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