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卿仙骨: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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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起誓

    掣雷城很少下雨, 今日?却是赶上了。

    流筝,雁濯尘, 姜盈罗三人回来时都淋成了落汤鸡,客栈老板殷切捧来热茶,流筝却谁也没理,匆匆上楼回房。

    雁濯尘从老板手中接过茶盘:“给我吧,不?必上楼打搅。”

    他警告地看了姜盈罗一眼?,吓得她捂着脸往老板身后躲。

    流筝回房后?沐浴更衣,洗去一身尘烟,静坐在窗边听了会儿雨,才觉得心?中缓过劲, 渐渐安静下来。

    雁濯尘轻轻敲门,他的轮廓映在洒金门笺上, 显出几分?温和。

    “流筝, 我有话要同你说?。”

    流筝走过去,望着他的影子?,却迟迟没有开门。

    雁濯尘便站在门外温声道:“你生我的气, 总有你的道理, 但?这?件事我并?非故意欺瞒,那时你太小, 伤得又重,我一时气极, 才会唆使喵喵……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对谁都?有三?分?不?忍,我没告诉你, 也是怕你徒增伤怀。”

    他的音调低而润,娓娓向她解释, 也不?管她是在倾耳细听,还是在捂着耳朵赌气。

    爹娘忙碌,流筝是他教养着长大,他自幼就是这?样哄她,每次都?奏效。

    可是这?一次……

    雁濯尘想起她方才看他的眼?神,那样震惊且犹疑,好似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

    小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和底线,他没有信心?能哄好她。

    默默站了一会儿,他低声道:“茶已?经凉了,不?能喝了……那你好好休息。”

    门笺上的影子?渐渐浅,渐渐淡,流筝心?中空了一瞬,推门寻出去,从身后?抱住他,撞翻了他手里捧着的茶盘。

    闷闷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哥哥,我不?喝茶。”

    雁濯尘微微一顿,小心?拢住她:“那你想要什么?”

    流筝说?:“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这?句话,从前是雁濯尘一遍又一遍地说?给她听。

    那时她病得厉害,每日?都?在喝参汤、服参丸,要在药水中浸泡五六个时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时而冷如冰窟,时而烫如沸水,疼得狠了,也不?愿意发脾气,只咬着雁濯尘的袖子?呜呜哭。

    最难熬、最懦弱的时候,她想离家出走,找一处青山绿水的好地方悄悄死去。

    但?她病恹恹没有力气,没离开多?远就走不?动了,在离太羲宫不?远的一处树洞里蜷着,昏睡了一天一夜。

    那样隐蔽的地方,连妖怪都?找不?到,她不?知道雁濯尘是怎样发现她的。只记得她清肃端方的哥哥形容狼狈,仿佛一夕之间大病了一场,踉踉跄跄奔向她时,竟被一截枯树枝绊倒,在脸上蹭出一片伤口。

    那是雁濯尘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没有训斥也没有教诲,只是不?住地恳求她:

    “流筝,就当是为了哥哥,求你为了哥哥,再多?熬一熬好不?好?哥哥向你保证,不?会太久,一定会治好你,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流筝,求你好好的,不?要再出事了……”

    他滚烫的眼?泪让流筝觉得慌乱、内疚,她终于体悟到亲人的意义,不?仅是抚育与庇佑,更是长久的陪伴。

    她倒是可以死的轻松,她死后?,所有的痛苦都?会转嫁到哥哥身上。

    他要在无尽的岁月与沉重的责任中忍耐,正如她忍耐疾病带来的痛苦。然而她的忍耐尚能看到希望——无论是治愈还是死亡,但?是哥哥的痛苦却漫无边际。

    流筝终于明白,终于不?忍。

    自那以后?,无论多?苦的药,她都?会咬牙咽下,多?折磨的痛,也要不?吭不?响地熬过去。

    是因为哥哥怕失去她,哥哥想让她好好的。

    如今同样的困境摆在流筝面前,她终于明白了雁濯尘当年?的心?情。

    “你要杀陈子?章,姜盈罗找你报仇,你要杀姜盈罗,她身后?还有姜怀阔……哥哥,你把事情做得这?样绝,我怕你结仇太多?,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雁濯尘没想到她怀的是这?样的想法?,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他安慰流筝:“不?会的,姜怀阔他拎得清轻重。”

    “何为轻,何为重?”

    流筝红着眼?眶叹气:“爹他修为尽失,你也暂失灵力,从前那些对我们敢怒不?敢言的人,怎能保证他们不?生报复的心?思?今日?是陈子?章,我只怕暗处还有别人,哥哥,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雁濯尘想起了红沙幻境中的那个孩子?,心?头泛起些许波澜。

    但?他面对流筝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不?后?悔。”

    流筝紧紧盯着他:“但?我害怕。”

    “你已?修出太清命剑,就算没有我,也少有人能奈何得了你。”

    “你怎么能把自己跟一把剑相提并?论?”流筝有些生气:“我宁可不?要这?太清命剑,我只想让你好好的!”

    雁濯尘心?中又酸又软,眉眼?轻轻一弯:“知道了。”

    他们兄妹的长相一个俊,一个俏,一个是松柏幽霜,一个是花坞春晓,唯有笑起来时有三?分?如出一辙的温柔。

    流筝瞪他一眼?:“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谨听小妹的教诲,凡事留一线余地,再不?欺瞒你,否则就叫我天打——”

    话音未落,流筝飞快抓起一块果子?点心?,塞住了他的嘴,红着眼?睛瞪他:“不?必天打,到时候我一定叫爹先揍你。”

    雁濯尘点点头,慢条斯理将点心?吃完,红豆馅里掺了花蜜,从舌尖一直甜到心?头。

    又拾起一块递给流筝:“这?下不?生气了吧?”

    “你老实交代,除了陈子?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没有了。”

    “真没有了?”

    “要我发誓么?”

    “不?必。”流筝轻哼了一声,心?道,他有胆子?起誓,她还没胆子?听呢。

    她问雁濯尘:“陈子?章与姜盈罗的事,哥哥打算如何处置?”

    依雁濯尘的意思,当然是一杀以绝后?患,但?他没有直说?,反问流筝:“你觉得呢?”

    流筝长长叹了口气。

    她说?:“陈子?章险些害我丧命,你又险些杀了他,在我这?里,你们算是扯平了,以后?他若仍对你不?依不?饶,你要杀他,我不?会拦你,反会助你。但?是姜盈罗不?一样。”

    “因为她爹是姜怀阔么?”

    “不?全是。”

    姜盈罗的身份只是流筝劝阻雁濯尘的理由,但?流筝心?里,从未以此来衡定她的生死。

    “我与姜盈罗的恩怨,起于当年?争一只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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