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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溯洄梁晚》 3-10(第6/11页)
记忆深处最不能被触及的那一小块,牵扯着,带着刺的荆棘藤蔓铺满他要行走的每一步,他过不去。
耳边的风声、驰骋的速度,周遭的一切都虚化,只剩下女孩被风吹得凌乱飘扬的长发,纯白的裙摆拂动,脚踝纤细。她转过头,面色透着病态苍弱的白,唇色浅淡,让人想起,那些节日里摆放在玻璃柜下,毫无生气的陶瓷娃娃。
她说:“小溯,很抱歉,不能再陪着你了。”
而后,一跃而下。
也将周溯拉进了无止境的万丈深渊中。
“不要!”
他猝然惊醒,车子也随之停下,想也没想,拼了命一般地往江边的那处高台冲去。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梁晚并不觉得有多冷。也可能是被冻得没有知觉了吧。
她隐约听到,有带着尖锐的引擎声,戛然而止,好像还有人喊了句什么。正想回头看看,一道风般的速度袭来。
猝不及防被人扣住了手腕,狠狠往后一拉。
完全是生拉硬拽、粗暴蛮横的力道,梁晚手臂被扯得生疼,整个人也被那力道拽得向后九十度倾斜转身,往下倒。
重重摔在那人身上。
手机和眼镜被甩飞,或许掉到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或许沉没进冰冷暗涌的江水中,一点声响都没有。
梁晚模糊的视线内,出现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椭圆形头盔的……人?或者是类似于奥特曼、铠甲勇士?总之都是从头包裹到脚的那种修身装备。
猝然摔下的感觉没有那么疼,可能是她身下的人替她减缓了一部分冲击力。
梁晚脑袋埋在他肩侧,勉强撑着起来时,手一下子触碰到衣服材质后的肌肉轮廓,硬朗,带有温度的。
愣怔几秒后,像是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她身下的人在轻轻地喘着气,胸腔起伏,近在毫厘的声音低哑:“还好。”
梁晚迅速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开始找眼镜:“我的眼镜呢?眼镜不见了。”
夜晚的光线昏暗,给她原本就不佳的视力雪上加霜,视线范围内全是模糊的一片。
周溯站起来,语气带了质问般:“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你知道剩下的人会有多痛苦多伤心吗?”
梁晚:“……”
梁晚看t?不到,他说话时,那双泛红的眼尾。
她揉揉被扯到的那条手臂,眼眸垂着,现在处于一种精神上的微醺状态,不明白突然出现的这个奇怪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直冲脑袋顶的怒气消散下来,缓了片刻,周溯开始冷静,找回残存的理智。
眼前这人,不是周繁。
他撩起眼皮,盯着梁晚。
女孩偏栗色的长发随意挽起,松松垮垮的,发圈快滑落,白皙的颈间有几缕碎发缠绕,被风吹动。
眉眼干净,清澈的眸让人想起月夜下的湖泊,却又似乎天生氤氲着一丝凉意,平添几分疏冷感。
注意到她的动作,他皱眉,“手疼?”
梁晚没好气回道:“我的手机和眼镜都不见了。”
可能刚才被拽下来的时候掉进江里了。
周溯说:“放心,会赔给你。”
梁晚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般,转身要走。没走出几步,被他扣着肩膀拦住,男人就那样盯着她,直勾勾的,“怎么,是想找个我看不见的地方,继续跳江?”
梁晚偏开几步,“谁跟你说我要跳江了?我不过是站在上面吹吹风,你是不是有病?”
鲜少被人这样怼的周溯,嘴角扯了扯,“没有最好,你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生命珍贵,只有一次,不要做出愚蠢的决定。”
梁晚眼睛眨了眨:“……”
这人是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吗?
深夜,江边,奇怪的陌生人,说着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梁晚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她无奈道:“大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短暂的沉默。
在梁晚以为她能走的时候,又被拉住。
周溯:“你叫我大哥?”
梁晚:“不好意思口误,帅哥。”
周溯终于想起来他现在头上还带着头盔。
是了,刚才来得太匆忙,一时连头盔都忘了摘。
他取下头盔,漆黑的短发干净利落,他问:“现在呢?”
梁晚茫然:“啊?”
她那疑惑的眼神仿佛是在问,你是谁?
这么健忘的啊。
真是把他给气着了。
周溯硬邦邦地问:“你不认识我?”
梁晚抿抿唇,试探道:“我应该……认识你吗?”
周溯说不清他心里那股烦躁从哪里来。
“抱歉,我有点脸盲。”她解释说,“而且近视,看不太清。”
梁晚眨着眼,微眯了眯眼睛,拉近距离努力看清他,就算看清了,也没什么印象。不过就是个有点好看的男生。
确实有脸盲的因素,归根结底,还是无关紧要的人,或许以前确实有见过,但她也懒得去费劲地回想。
梁晚想了想,出于礼貌道:“那,请问该怎么称呼?”
周溯懒懒地抬了下眼皮,看向她。女孩平静淡漠,没有波澜的眼中藏着几分警惕。
风在耳边显得很清晰,梁晚听见他说:“周溯。”
周溯。
噢,原来他就是周溯。她听过几次。
“溯洄从之的溯。”顿了顿,他补充道。
梁晚:“嗯,我知道了。”
“名字。”他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梁晚:“啊?”
周溯淡而缓慢地说:“问你叫什么名字。”
“梁晚。”
周溯笑了,语气慢悠悠的:“两碗?两碗粥还是两碗面啊?”
还有人叫这么个名儿。
梁晚:“……”
梁晚气得想翻白眼,出于礼貌和教养,还是忍住了。
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嘴巴这么欠。
她耐心解释道:“梁就是姓氏的那个梁,晚是傍晚的晚,知道了吗?”
周溯还是笑,不知是真的觉得好笑,还是被她这认真得,像是教育幼稚园的小朋友的样子给逗笑了,肩膀微颤,喉咙里荡出细碎的笑声。
梁晚:“…………”
她头也不回地走开,但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意识到,她没有手机,也没有眼镜,就这样走回远在市区的学校,似乎有点艰难。
7.希望你能开心
周溯就在后面站了会儿,也不急,两条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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