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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溯洄梁晚》 10-20(第8/10页)
毫无预兆的,裴延川挨了周溯一拳,迅速,用尽全力的。他也没躲,只是抬手擦了下嘴角迅速红肿起来的地方,“小溯,t?没必要一见面就这么动手吧?”
周溯沉着脸,“闭嘴,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裴延川:“行,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上回跟你说过吧。”周溯眼神冰冷,极力克制愤怒和戾气,“别他妈再出现在我面前。”
裴延川答非所问:“你是晚晚的同学?”
没得到回答,裴延川当作他默认了。
“你喜欢她?”裴延川继续猜测道。
周溯抬眼,忽然笑了下,“你呢?你这个杀人凶手居然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生活?”
18.回溯
裴延川早些年行事放浪得很,离经叛道,在二十几岁的年纪里肆意妄为,身边的女孩一个接着一个换,周围聚的也都是些纸醉金迷荤素不忌的狐群狗党,后来被送去国外镀了层金回来才有所收敛。
周繁跟他的故事说来也简单俗套。
周繁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去西部旅游时碰见了裴延川。她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视野宽阔明亮得过分。沿途掠过的风景像是一幅曝光过度的画,明晃晃的。
周繁是和小姑一起自驾游,中午入住酒店时碰上点麻烦,裴延川刚好来酒店的购物处选购东西,顺便帮周繁解决了问题。
那个眉眼锋利,像风一样肆意坦荡的少年出现时,周繁的视线像是在放慢电影,不经意卡了半帧。
本来以为只是一次偶遇,没想到后来又在读大学的城市里碰到。
两个都是优秀且具有吸引力的人,相识之后发展为恋人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裴延川的心太野了,根本不会被束缚住,周繁只不过他那么多交往对象中的一个,几年之内两人分分合合,几经波折。
周繁也不是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那种性格,看清之后,她最后一次打算跟裴延川彻底划清界限时,发现自己怀孕了。
周繁很平静地告诉了裴延川,两个人协商一致,认为孩子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不幸的是,周繁一个人去医院的路上出了意外,车祸并不严重,却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不可挽回的损伤。周繁那么爱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接受不了手臂和腿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左耳的间歇性失聪、脑震荡后遗症,以及再也不能孕育生命等一系列缺憾。
周繁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家境优渥美满,成绩优秀,顶级top学府的高材生,从来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没有遇到过一点挫折。
她本来是完美无缺的,可以拥有光明坦荡的前途,可是躺在医院的那几个月里,她悲哀地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架残破的停滞运转的机器。老旧了,生锈了,不再光鲜亮丽。
身体的病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理出现问题,长期的抑郁情绪和失眠导致细胞病变癌化,千分之一的几率被她碰上了。
周繁越来越消极沉郁,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和情感上的失意,选择用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朵霉烂干枯的白山茶,在那个月亮被乌云遮蔽的夜晚悄然凋逝。
周溯那时候读高中,亲眼看到过周繁的一身傲骨,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一一折去。
命运拉扯着她往前走,进了一个岔道,她选择决绝地跳下了深渊。
周溯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裴延川。
他才是周繁不幸和噩梦的开始,是始作俑者,但是凭什么,他不用付出一丁点代价,照样心安理得地继续生活,和别的女人交往、结婚。
裴延川应该活在愧疚和自责里,不配拥有快乐和幸福。
*
夜风肃冷,衣服上沾染的寒意还没有消散。裴延川靠在座椅里,脑袋往后仰,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人总是要为曾经的过错买单,他也不例外。
周溯的话在耳边回荡着——
“又没有把人拐跑,你着急什么?”
“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
“裴延川,你喜欢梁晚?”
“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底线,你他妈是不是禽兽啊!”
他当时是怎样回应的呢,只是冷漠地笑着,对周溯说:“管好你自己。”
他早收敛了少年时的轻狂肆意,戴上斯文的面具,知道如何熟练得体地掩藏自己的情绪。
车倚座旁边的置物格里放着些摆放不规则的杂物,被压在底下的折纸露出一角,裴延川将它拿出来,是一只淡绿的千纸鹤,不记得是梁晚哪一次坐在这个位置时随手折的放到里面的。
千纸鹤尾巴有些微的褶皱,裴延川指腹将其碾平。淡绿、清新的折纸颜色,造就这只纸鹤的洁净美好。
像那个规整漂亮的小姑娘,目光总是安安静静的,让人想起幽冷的月亮。
裴延川闭上眼,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遍。
记不清是哪一次,他带女友回家,从衣帽间里随手扯出一件衬衫,去外面抽一根事后烟。
不巧的是梁晚提前放学回来了。
裴延川听到脚步声,抬眼就看到门口边上进来的女孩。
还是那种冷冷的气质,只是看到他时表情有点茫然。
两人对视了大概那么十几秒。
空气寂静。
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裴延川怔了下。
走路都不带声儿的,她是飘过来的吗?
而后想到自己身上松松垮垮套着的衣服,领口扣子解开着,顺着梁晚的目光,他低头,看到自己领口往下的皮肤上,好几条女人指甲划出来的红印子。
小姑娘一直盯着他看,一点也没有脸红害羞的自觉性。
裴延川挑了下眉,“看什么?”
裴延川偏过头,迅速将衣领扣上。
装作无事发生地摸了摸她脑袋,让她回房间里写作业。
直到确定她的表情还是纯洁的,一无所知的样子,关上房间门的那一刻,裴延川才松口气。
差点带坏小朋友,真是造孽。
那是个闷热的季节,从窗边吹来的风携带浓重湿气,吹动深色窗帘,乌云涌淌在天地间,快要下一场雨。
室内的香氛燃到尾调,是清清浅浅的柠檬草木香。
女友从浴室里出来,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皮肤很白,肩头薄削,濡湿的头发丝还在往下滴着水。
看到裴延川,温温柔柔地笑了下,女人倚靠过来,姿态亲密,像一株缠缠绕绕的菟丝花。
裴延川拒绝她主动送过来的唇,抽出手,给她转了一笔分手费,让她以后别再过来了。
女人睁大眼,有些委屈,“亲爱的,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裴延川在沙发上坐下,阖目揉了揉太阳穴,他也说不上来,只是突然觉得烦躁得很。
好在女人知情识趣,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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