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雪时: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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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于他的冷檀香, 强势的侵蚀着她的感官, 她嗅着这香气, 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懵懵地回头看谢玹。

    “什么止痛的法子?”

    谢玹不说话, 抬手压了下帘帐。

    直至光线湮没,车厢里恢复昏暗。

    他俯身吻了吻容娡的唇角,用气息不匀的、低欲的嗓音道:“与解快红尘一样的法子。”

    这人倾身贴过来时,冰凉的发丝滑过她的颈侧,容娡却感受到一种截然不同的、炙热的温度,蓄势待发。

    一听这话,她的脑海中闪过破碎的画面, 忆起那种被撑涨的滋味,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讪讪一笑,去掰他横在她腰侧的手。

    “……不、不必了。哥哥。”

    她磕磕绊绊的开口, 惊慌失措地转头, 端详谢玹的面色, 试探着挣脱。

    可她此时背对着他, 牢牢被这人扣在臂弯里,根本丝毫撼动不得他。

    谢玹掌心拢住她的衣襟, 指尖轻挑,藕粉色的诃子微散,诃子上锦绣的莲花晃颤,丰润嫩白的芙蓉花瓣,自他的指缝间,鼓翘着溢出。

    “真的不必了。”容娡面色涨红,眼睫簌簌发颤,咬着牙道,“只是撞了一下桌角,不怎么痛,不碍事的。”

    若是真的按他说的法子来止痛,那还得了!

    她决不能遂他的意!

    谢玹却充耳不闻,低头吻住她娇艳的唇瓣。

    在他的唇舌攻势之下,容娡的呼吸渐渐也乱了。

    她掐住他的胳膊,涂着漂亮蔻丹的指甲深陷在他绣着银纹的霜白衣料里,气息不匀地开口:

    “你……你疯了!你可知如今是在何处?”

    声音毫无方才的耀武扬威,甜软发腻,虽是在谴责他,但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讨饶。

    谢玹不知想到什么,低低的笑了一声,缱绻的吻了下她的唇角。

    而后,他竟不知从何处翻出一个茶壶,斟了一杯茶水饮下。

    容娡看着他随手搁在案上的茶盏,支着晕乎乎的脑袋,倏地想起一桩事来,面上越发滚烫,又羞又恼道:“马车里还备着避子茶,谢玹,你好生不知羞耻。”

    谢玹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

    “谁让你总是撩拨我呢,姣姣。”他的面容雪净明淡,“我须得缜密行事,以备不时之需。”

    先前她去捞玉璋的举动……

    好像确实挺像是在勾引。

    容娡哑口无言,说不出反驳的话,半晌,磨了磨牙,压着喉间破碎的口耑息,软声道:“哥哥,白日宣、宣——”

    她顿了下,“实在是不妥,若是叫人发现,难免有损你的清誉。”

    谢玹勾着她的裙绦,似笑非笑的瞥着指尖上稠润的水光,淡声道:“你不出声便好。”

    ……

    疯了。

    这人真是疯了。

    虽然他这副模样,同她的肆意妄为脱不了干系,但容娡又岂是会忍气吞声的。

    见与他周旋无果,她偷偷回头觑了眼他的神情,当即蹬了他一脚,瞅准时机要跑。

    却被一双手牢牢掐着腰按住。

    容娡对着他又抓又踹,破口大骂:“谢玹你还要不要点脸!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不成?!哪有温儒的君子如你这般的?”

    下一瞬,霜白的隽影倏而倾身——

    蕴着汹汹的愠怒,蓦地发了狠劲撞向她。

    帘帐起皱,玉铃颤响。

    车厢里有一瞬间的静寂,似是落了一场阒然岑冷的雪势。

    雪花却又在转瞬之间融化,凝汇成潺潺的水流。

    容娡猛然向前一耸,险些重重撞上桌沿,又被那双手捞回。

    气恼的骂声戛然而止。

    转变成掺着哭意的、惊惧的变了调的惊叫。

    她浑身发烫,恍惚间,分不清是因快红尘的药效再次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某种,庞大的、轻而易举能击溃她的力量。

    案上的杯盏被容娡撞翻在地,清脆的触地声响起时,谢玹面露薄冷的愠色,俯首凑近她耳畔:“温儒的君子?你还念着谁,谢玉安吗?”

    先前磕碰在桌角的伤处,再次泛出隐隐的痛。

    容娡睁大双眼,恍惚间又成了钉在砧板上的鱼,冰冷肃杀的刀锋横在她身侧,她不由得哆嗦着战栗。

    她的眼尾渗出点清泪,咬着唇,沾湿的眼尾簌簌眨动。

    好半晌,才找回点四散的神志,轻轻摇摇头。

    绸缎般垂散的顺滑发尾,无风自动,涟漪般的摇曳起来,像是雪花飘落时,经受着来源于冷风的冲击。

    谢玹自身后拥紧她,将下颌搁在她的肩窝上。

    须臾,他叹息着呼出一口气,沉声道:“姣姣,同我说说你幼时的事吧。”

    谢玹虽派人查过她的过往,但查出的那些事,毕竟是出自于旁人之口,并不尽然属实。

    而此时此刻,他分明全然掌控着她,牵动着她的所有,却没由来的想听一听,她的说辞。

    她年幼时的那些时光,他并未参与。

    或许是因此,才会略带点希冀地,想听她亲口讲出,以此来更深入的了解她。

    但此时的容娡——

    她仿佛是溺水后才被打捞上岸的人,因着呛了水,鼻息乱的不成样子,尚未从被溺水感填满的难捱中缓过神,面色涨红,喘不上气。

    谢玹极有耐心的候着她说话,指腹抚过她肩上的伤疤,缓慢而深刻的动作。

    容娡乌湛的眼眸上浮出一层泪光。

    她轻启薄唇,被他引着,回忆片刻,喃喃着出声。

    “……我年幼时,江东有一年天降大旱,颗粒无收,粮价飞涨……”她忽然咬了下唇,撑在案边的手指用力到绷直,指节泛白,哭腔着道,“哥哥,胀……”

    伤疤处印上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谢玹嗓音低醇,动作不停:“我知道。”

    “继续说。”

    “……有一个云游四方的方士,占卜出谶语,说我是神女,要将我献给水神。”

    容娡难以忍受的哭出声,浑身战栗,抽泣着道:“我父母,当年因政务在外,族中其余长辈迫于民情,将我、将我献出。”

    “那场众人盼望的雨……始终不曾落下。我险些被烧死。”

    被迫回忆起不好的往事,容娡难以遏制的发抖,双瞳失神,浑身脱力,几乎要站不住。

    谢玹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眸低垂,眼皮上的那颗小痣隐现,眉宇间似有悯色。

    原本淡漠的一双眼眸,如今湿润含波,好似春分骀荡,冰雪消融。

    良久后,他略微放松了一点儿对容娡的禁锢,扳着她的肩,让她面对着他坐下。

    谢玹用指节叩响车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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