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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 20-30(第15/19页)
,很可能会在天黑时下手。据此推断,他们应该不会离这儿太远。
越是往前,婵礼便越是沉默,他不停地用剑鞘拍打马匹,超过了柳白真好几个马身。
他们一直跑了将近十里地,跑在前头的婵礼突然一个急停,马匹高高扬起前蹄,嘶鸣声穿过重重夜色,让人惊觉不详。
“爹!爹————”
柳白真勒马停下,就见婵礼从马上跌下来,疯了一样往前方跑。他心脏猛跳,下马跟着跑过去。
前面已经没了官道,只有行旅常年来往形成的山路,无灯无火,黑得不见五指。他们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也只能隐约看到前方横七竖八倒着些人。
不好——来晚了……
柳白真呼吸急促,竟然有点不敢上前。
婵礼脑子一片空白,他环顾着地上的死人,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呢?那不可能是——他爹呢?他爹不在这里——
他爹是不是没事?
“爹!爹!你在哪里?!”他拼命喊,“阿爹——阿爹——”一边喊,一边跪在地上扒拉那些死人,一张脸一张脸的去辨认,看着看着面前就糊成了一团,再也看不清楚。
他使劲擦自己的眼睛,可是眼泪就像流不尽似的。
柳白真心惊肉跳地穿过这一路尸体,找到婵礼时,对方已经崩溃地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师兄!”他扶着婵礼的肩膀吼,“还没找到人就代表师叔还活着!别哭了!”
婵礼双目赤红,失魂落魄地望着他,涕泪满脸:“师弟……这么多人,我,我爹他——”
“别出声!”
柳白真忽然厉声打断他,然后侧耳仔细听,婵礼猛地噤声,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下亮了。四周刹那安静,他们不约而同听到了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微弱的呼救。
“是师叔!”“爹!”
两人跳起来冲向林子。
婵礼冲过去的时候忍不住露出笑容,心想,这次阿爹大难不死,他以后定要好好孝顺阿爹,再也不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他几步跨过灌木丛,绕过一棵开得极盛的凌霄。
“爹……”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婵素一身的弩箭,四肢摊开,垂着头靠在树边。夜色里,能看到黑色的血在他身下积成了水洼。
一个人渺小的身躯,怎能流出那样多的血?
流干了,流尽了,那人还怎么活?
婵礼仿佛遭遇重创,腿一软,踉踉跄跄跑过去,跪在了血洼里。他看着婵素一身的断箭,想要伸手扶起自己的父亲,都无从下手。
“爹……”他张了张嘴。
婵素咳出一缕新鲜的血,只能勉力睁开一丝缝隙看他。
“儿……”他努力看着婵礼,动了动嘴唇,耷拉的眼角淌出眼泪。
“爹!”婵礼突然回过神,抖着手从怀里掏出玉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往父亲嘴里塞,“爹!你快吃药!吃药保住命,儿子就带你去大夫!”
婵素连嘴都张不开,岂能吞咽药丸?
“师兄,”柳白真赶过来,一把攥住他的手,“师叔会卡住嗓子!”
药丸洒落在婵素的衣服和地上的血洼里,婵礼呆呆看着随时要断气的父亲,和地上已经分辨不出的药丸,突然狂怒地推了一把柳白真。
“你滚,”他朝柳白真怒吼,“你给我滚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他吼得声嘶力竭,“没有你,我爹根本不会受伤,师父也不会死!”
他望着柳白真的眼睛里竟是令人心惊的憎恶。
柳白真对他哪有防备呢?
一推之下差点摔倒。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婵礼的憎恨像刀子似的伤到他,可他无法辩驳。
他能怎么说?
说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柳白真,说柳白真也不想因为一幅藏宝图家破人亡,说他比谁都想要师门平安?
可是婵素确是为了他而受伤。
他咬牙走过去,顶着婵礼杀人的目光,盘腿在婵素背后坐下,一掌贴上对方肩胛处的曲垣穴,尽量徐徐地将真气输入。
婵礼还没昏了头,总算知道他这是在救人,默默地跟着盘腿而坐,为他们护法。真气输入的效果立竿见影,婵素原本青白的脸色很快红润起来,睁开了眼。
他从未用如此慈爱的目光看过自己的儿子。
“礼儿……”
婵礼握住他的手,眼泪滴在他的手心:“爹,你会好的。”
“儿啊,”婵素摇摇头,“我唯独不放心你——”
“爹!”婵礼粗暴地打断他,“你不要瞎说!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大夫,我们去逍遥谷,或者就去长春观!长春观的马道长医术也很好,他一定会救你!”
他紧紧地把额头抵在婵素的手心里,哭地浑身颤抖:“爹,求您了,我已经没娘了,不能再没有爹……”
柳白真已经停下来了,因为真气已经输送不进去了。他轻轻地支撑着婵素,眼睛干得发疼。
“礼儿,你莫要任性,”
婵素靠着柳白真,包容地看着儿子,“生老病死都是上天注定,非人力可改,我……我活到如今,守着你长大成人,纵是忘川边上见到你娘……也可说……问心无愧——”
他又轻轻咳了几下,唤柳白真。
柳白真只得让他靠在树上,绕过来跪下:“师叔,您说。”
婵素看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忧虑。
“白真,你要尽快躲起来,咱们江湖人,惹不起权贵,更不要说对上……皇权。”他急喘几下,声音再次变得虚弱,“你们能赶来……想必,山上危机已解……我师兄如何?”
他刚问出口,又恍神,“哦,对,礼儿说——说——师兄已经——”
“爹!爹!你怎么了?”婵礼慌乱地喊,伸手想要给他输真气,却被婵素抓住手制止。
婵素眼里含泪,不再看他们,而是望着林间露出的夜空,喃喃道:“师兄……师兄你去啦……————”
他许久不言,静静地凝望着那一块深蓝。
林子里响起凄厉的哀嚎。
柳白真看着婵礼趴在师叔的身上嚎哭,一身是血的疯癫样子,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他们就这样,一死,一趴,一跪,一直到了天蒙蒙亮。
“师兄,”柳白真动了动僵硬的膝盖,小声道,“师兄——”他看婵礼很久没动弹了,心里感到很害怕。
婵礼动了,他一手撑着血洼,木着脸爬起来。他站在那里看着柳白真一言不发,一直看到柳白真低下头。
“你害死了我爹。”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沙哑到几不可闻。
柳白真抬起头,对上婵礼冰冷的眼神。
“师兄,你要杀我吗?”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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