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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沙雕受当场感化虐文攻》 30-40(第16/18页)
纸了, 所以他才有这个机会。
女孩把信纸折起来, 三下两下折出了一个蝴蝶的形状,然后随意地让它飘落向远方。
她折得很漂亮,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这般手艺像是折了无数次练就来的。
她边看着那只纸蝴蝶飞舞,便虔诚道:“在万能上帝的眼中, 蝴蝶是人死后灵魂复活的象征, 相信蝴蝶会给你带来救赎的。”
纸蝴蝶并没有飞翔的能力,只是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以后, 就一头栽在了地上,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真实的小蝴蝶。
他看向女孩, 只见她的神情晦涩难懂,声音缥缈悠远。
她只是留下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直到晚上——
晚上, 母亲向他介绍了她,告诉他那是他的姐姐, 即男人前妻留下的女儿。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也终于明白她是怎么能进出这个宅子。
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名义上的异国姐姐。
她是很纯粹的异国长相,高鼻梁厚嘴唇, 眼窝很深, 瞳孔是金色的。
他看起来比她要大上五六岁。
虽然这样形容很奇怪, 但是他的这位姐姐的眼里空洞无一物。
比他还要麻木。
母亲并不喜欢这个非她所出的女儿,但是还是愿意把她接回来,只是为了多一分让男人回来的可能性。
但是两人都没有要为难对方的意思,只是除了必要不会对话,当彼此不存在罢了,大多数时候都相安无事。
女孩带了本很薄的图书过来。
那首诗歌书籍的名字叫做《疯狂奥兰多》。
母亲走了以后,她把书打开。
“传说月球上能找到人失去的东西。”女孩放低自己说话的速度,似乎想让他能更好地理解。
她不会说中文,只能用放缓语速的方式跟他沟通。
他抬眼看去,“月球上?”
女孩点点头,语气染上了一丝微不可闻的疯狂,“那里是一个没有疾病、争吵、痛苦的地方,能治愈一切,包括死去的人。”
这个死去的人,是指男人的前妻,她的生母吗?
他抬起眼,却也没有问他。
女孩伸出细长的手指碰了碰纸页,“骑士奥兰多疯狂迷恋安洁利嘉公主,为了她可以牺牲掉一切。知道公主与一位普通士兵坠入爱河后,他失去了理智,大行其道,肆无忌惮地想要毁灭一切。”
女孩的眼里划过一丝憎恶,“所以诗歌里说得很好,爱是一种疯病。”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关于爱的论调。
他所见过的最多的“爱”,是女人对男人的恋恋不忘。
尽管已经一无所有,她还是在期盼一线生机。
可悲的是,他们对于爱的全部理解都来自与那个男人。
换一句话说,他们都深深地憎恶着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但是无能为力。
那个男人在的话,应该会沾沾自喜吧,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毁掉很多人的人生。
他听到自己发紧的声音在问:“你讨厌她?”
“她”指的是他的母亲。
作为前妻的女儿,她会有类似厌恶的情绪也不奇怪。
女孩却摇摇头,怜悯道:“她是像我母亲一样的可怜人。”
想起自己可怜的母亲,她的眼底又覆盖上疯狂,“所以说爱是一种疯病。”
他沉默着。
在这一点上他们很容易达成共识。
爱,就是一种疯病。
女孩见他不说话轻嗤一声,“勇士阿斯托尔福为了拯救奥兰多,乘着希伯来先知以利亚的火焰车到达了月球,他在月球上找到了奥兰多的理智,从此奥兰多不再病态迷恋公主安洁利嘉。”
她说的是诗歌图书里的内容。
他便道:“他自由了。”
女孩没有看他,眼底还是空无一物,只是微微泛起微笑,“是的,他自由了。”
说到自由的时候,她的声音都轻快了,像是蝴蝶煽动翅膀的声音,却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会被折断、跌落。
女孩的眼里泛起光芒,“月亮上或许有另外一个国度,不仅能找到理智,还能获得幸福。在那里,人们永远都会保持理智,不会得疯病。”
月亮上?
客观上月球并不适宜人类居住,况且他向来不相信神话故事,也并不觉得那里会有什么。
他没有说话,女孩只是瞥了瞥嘴,并不在意他的看法。
她的眼底是对一切的满不在乎、举世清醒的沉稳和歇斯底里的疯狂。
从他了解一来,她一直就是这样,目光专注而幽深,似乎连别的任何东西都不放在心上。
有时候她的眼神会让他害怕。
那是比母亲的眼神更阴沉的眼神。
母亲还是离开了。
疾病缠身,压力环绕。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让她很快就不堪重负地倒下了。
她撒手人寰的那一刻也只是望向门外,没有看他一眼。
在她的葬礼上,他一滴眼泪也没流。
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更多的是巨大的茫然和无措。
他一眼望过去,竟然不知道未来道路的尽头在哪里。
今后应该怎么走?
他努力地想啊想啊,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提取不出来。
往来的人指责他没有心,是天生的坏种,尽管这些人擦去灵堂前的眼泪后转身就收起了所有表情,只管整理好衣服借着去奔赴下一场。
他看到人们漠不关心的脸,看到他们掩藏在痛苦面具之下的不以为意。
他甚至觉得他都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也可能是幻听吧,他精神恍惚,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啊,吵死了,谁哭得这么难听?”
——“什么时候结束啊,我都哭不出来了。”
——“平时没什么联系,现在就知道邀请我过来了,真是晦气。”
——“外面看起来这么阴森,里面热得跟蒸笼一样,真是服了,早知道刚刚在外面多站一会再进来了。”
——“这么年轻就没了,留下个孩子怎么办呢?”
……
灵堂满是喧嚣和嘈杂,谈话声、唏嘘声和哭泣声,构成地狱绘图。很快有来唱灵的人进来,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经书。
每个人路过都会瞥他一眼,隐约他听到有人说:这就是那个怪小孩。
他沉默地看着一屋子攒动的人头,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悲伤的表情,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面具的盛宴。
如果他也装出同等痛苦的模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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