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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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衣寸步不让。

    小狼妖对着两张气势逼人的脸左右为难了半晌,横下心来,高喊一句“对不起”,直接捧着碗眼睛一闭,把药粥咕咚咕咚都灌了下去。

    夫妻两人都愣住了,云衣率先冲过去:“桑落,你又犯什么毛病?”

    桑落打了个嗝,擦着嘴真心实意道:“主子,江道君手艺真好。”

    云衣恨铁不成钢夺下碗:“那干脆你跟他过吧。”

    一旁,江雪鸿忍不住唤她:“云衣。”

    云衣还欲冷嘲热讽,却见桑落浑身一抖,跌在地上。

    “主子,我肚子疼。”她呜呜哼唧起来。

    云衣蹲下身扶人,急问:“撞到哪儿了?”

    “没有。”

    “那为什么疼?”

    痛感发作得极快,桑落在她怀里化了原形,抽搐得愈发厉害,哀嚎不止。

    情况紧急,江雪鸿也顾不上探究她梦里念着的是落稽山还是陆沉檀,即刻给邵忻传了音:“速来道君府。”

    绯夜云衣(上)

    入夜时分,雨业已停了。云层变得稀薄,天空也愈发黑沉,平日隐没在厚厚云层外的星星都看得一清二楚。

    万星如水,永夜沉沉。

    江雪鸿顶着满口又苦又涩的血腥气醒来,睁眼便看见一团白花花的毛。

    “……?”

    灵府尚未完全恢复,内伤却已大好——用寻常伤药,根本不可能恢复得如此迅速。

    心没来由一紧,江雪鸿撑着身子坐起,视线略过不知死活的君怜月,转了一圈才终于意识到那团“白毛”就是陆轻衣。

    小姑娘团成一团,满头青丝都褪成了白色,一直长到脚踝,皮肤一点血色都无,左腕上一片暗红,身上也有不少尚未愈合的伤痕。伤口附近凝结出一片片莲形晶棱,全身上下裹了一层白霜,森森寒气扑面而来。

    江雪鸿眸色陡沉,忙去探陆轻衣的鼻息——很弱,很缓,很凉,但就是这么一点点吐息,他眼中恢复了些许光亮。

    春江夜清,吐息间都是棠花的软香。

    江雪鸿拾起溯冥剑,神色复杂地看着陆轻衣。

    上一个舍命救他的人,连尸身都没留下。布好的局被搅和得乱七八糟,他分明将万事都交代齐全了,她一个胆小怕事的,为何还要凑上来?

    踌躇片刻,江雪鸿摘下一侧耳畔的青碧玉石,口中淡淡吟诀。

    芥子清虚感受到主人号召,发出温和而不刺目的光芒,轻轻漂至陆轻衣眉心,幻化为一个碧色光幕,将少女包围住,白霜和晶棱慢慢消失,伤口也逐渐愈合。

    江雪鸿见有效,心里像落下了一块石头,顿时松了口气。

    “这宝贝神力有限,您倒是舍得……”

    江雪鸿回身,见君怜月已醒来,唇边亦有血迹,不由蹙眉:苏请客救她做甚?

    君怜月手脚被缚,却依然不卑不亢:“我不曾料得还能活过今夜,但神女既救我一命,日后她若有难,我定会相助。”

    江雪鸿冷笑一声,持剑指上她的脖颈:“你怎么知道我会让你活着离开?”

    棠川树敌无数,陆轻衣神子的身份若暴露出来,必引起群魔觊觎。

    君怜月道:“群魔推举我做浮玉庭门主,不过是因着我魔尊血亲的身份,我没有任何实权,您杀与不杀,都于事无补。”

    闲游日久,却根本无人在意这位傀儡门主的踪迹。

    “您称她为棠川转世,道盟会有所忌惮,群魔可不会。”君怜月将脖颈往前送了送,“您根本不知,他们究竟有多想生啖神女的血肉。”

    神女也好,神器也好,道盟也好,一例毁去即可,接下来遍是开启九重泉阵,放出魔尊,复活邪神,遍杀十洲——这便是魔道要做的事。

    江雪鸿眸色生寒,问:“你可还记得挟她为质之事?”

    君怜月神色微滞:“不曾记得。”

    “当真?”

    “浮沤石火,矫饰何益?”

    “神器的消息是谁透露给你的?”

    “我不知那人身份。”

    灵鲛一族不屑伪饰,她如此说,那便是当真不记得,不知情。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审了。

    江雪鸿扯了扯嘴角,抬手在君怜月眉间烙下禁咒,剑尖轻旋,挑断她手脚的绑缚。

    君怜月没有一点大难不死的欣喜:“敢问世君,集齐神器,当真能够逆转时空?”

    江雪鸿凝眉:“无稽之谈。”

    星轨既定,哪怕是神族,也不可能轻易改变天命。

    君怜月黯然垂眸,轻问:“钺郎是何时染上魔毒的?”

    “永朔七十二年前后。”

    姜钺殁于永朔八十二年,与魔毒胶着十年,也的确撑到极限了。

    清澈的蓝眸染上冷冽:“那十年间,我不曾见过他。”

    江雪鸿不觉沉了眉宇:“本君自会查明。”

    “……多谢。”君怜月垂首施礼,“哀弦有寄,惴惴不敢忘。昨夜是我与钺郎初见之日,我既杀不得您,今后也再不为难。”

    如果陆轻衣醒着,定要泪流满面地感叹:这才是正确的交流方式。

    入夜后,江风愈发寒凉。

    江雪鸿收回芥子清虚,俯身将陆轻衣打横抱起,撂下一句话:“暂且留你一命是因不想让她的血白流,你若还敢耍花招,本君不介意提前荡平浮玉庭。”

    君怜月目送他们离开,喃喃道:“你也不过是为了神器……”

    她遥望江天,吟出一曲悲切清宛的歌声:

    “柳下轩窗枕水开,画船忽载故人来。与君同过西城路,却指烟波独自回。”[1]

    那歌声越飘越远,好像能飘到忘川河彼岸似的。

    *

    陆轻衣做了一个噩梦。

    十三岁以前,她一直住在故宫东侧的凤阳阁。

    直到,那一场大火。

    香烛烧了幔帐,爆炸声混杂着呼喊、哭闹刺入耳膜,稀疏的木屑如雨点般砸下,烟熏味与焦糊味充斥鼻腔,台前供奉的镀金神女像却依旧一副慈悲模样。

    她呛了不少浓烟,迈不开腿,也喊不出声,根本无力呼救。

    第一寸火苗烧了她的右胳膊,紧接着是小腿、后背、头发、脸颊……伤痕烙印在灵魂深处,再也没有愈合。

    周遭情景陡变,天空洇着灰黑的墨渍,深青的忘川水,腥红的彼岸花,生如薄埃,命如片纸。

    陆轻衣心口一痛,被鬼魅推搡着跌入轮回井,似乎真的经历过灵魂被反复撕裂的痛楚。

    太古歌谣般的喟叹隔着轰然雷鸣传来:“神女云衣,你这又是何苦……”

    迷雾之中,又好像有人在剜她的肉,斫她的心,火焰蹿遍全身,鲜血滴滴答答洒入熔炉,敲铁声不绝,凌迟一般的酷刑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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