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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45-52(第23/40页)
她肩头的花瓣:“无妨。”
动作细腻,云衣却愈发觉得他遭了骗:“同我说说,你都答应了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媚笑:“呦,还没嫁过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先斩后奏的事我还没同你清算。”
云衣回眸反嘲道:“阁主难道不是乐见其成?”
细想来,嫣梨、玲珑、弄音那一帮人素来大事不问,这般殷勤拉近她与江雪鸿的关系,背后一定有阁主暗中授意。
她目含敌意,池幽暗自叹气。
明明是江雪鸿单方面施压,这丫头却还以为是寻常阁想把她卖了,真是好坏不分。
拿人手软,为了小两口的日后感情,池幽只能硬生生背下了这口黑锅:“行吧行吧,都怪我多管闲事。”
说着又使了个眼色。
云衣会意,仰头对江雪鸿道:“道君稍等片刻,我进去和阁主说两句。”
江雪鸿却并未松手:“赎金结清,你已是自由身。”
云衣一心要弄明白他究竟被骗了多少东西:“只说两句告别的话,很快便好。”
江雪鸿仍不放人。
云衣不知他为何又犯起了黏人的毛病,退步道:“那你站在原地,把听觉封上一炷香,看着我们说话好吗?”
池幽揶揄道:“道君防着旁人便罢,难道还要防着云衣的娘家人?”
江雪鸿又顿了许久,徐徐把轮椅往前推了几步,信手拈符,落下一道隔音结界,顺带将小桑落也隔了出去。
隔着银白流光的结界,那透心凉的目光却直勾勾锁着二人。
池幽熟视无睹,从袖底甩去合约书:“白纸黑字,这一条条都是你未婚夫自己加上去的,留影珠为证。”
云衣展开纸卷,随着视线往下,眼睛一寸寸瞪大:“你怎么好意思收?”
“群芳会莫名其妙黄了,总要讨些旁的补偿。”池幽一手搭在髀间,懒洋洋道,“何况咱们的头牌就值这个价。”
条条都有根据,偏偏单价抬得奇高。
云衣羞也不是,恼也不是:“这份合约江道君也拿了吗?”
池幽坏笑:“他又没要。”
云衣瞳孔地震:“你简直欺人太甚!”
单方面立的条款,回头岂不是任她涂改加码?!
“放心,你的准新郎与我立了咒誓,寻常阁已经多吃多占不少,当然不会挑事。”池幽没想到她对这婚约竟这般用了心,讶异不止。
云衣仍不依不饶:“留影珠给我。”
池幽欣然递去灵珠,倾身牵起她的长辫:“当初一缕玉上残魂,我就觉得你根骨不凡,果然就要出人头地了。”
恢复自由身,云衣愈发傲气,白眼道:“我看阁主也是太闲,连拉媒的活计都要揽。”
池幽回敬道:“白谦可是你自己勾搭上的,怎么不拿来比比?”
云衣又是一瞪,收起留影珠,转而问:“阁主,断裂的情丝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再修复了吗?”
池幽眉梢微扬:“对你的未婚夫这般上心?”
云衣偏过头:“我就是随便问问。”
见她栽得彻底,池幽哭笑不得,缓缓道:“情丝无法修复,但总有法子能够替代情绪感受。”
秘语入耳,云衣频频皱眉:“照你这么说,我凝丹后才能另寻解法?”
“凝丹容易,你出阁时多带几卷双修秘法,”池幽睨着不远处的男人,“天生道骨敢情好,回头你下不来床,他都不见得有事。”
云衣两颊排红。
这么做,和把江雪鸿当炉鼎的陆轻衣有什么区别?
眼看隔音结界淡去,池幽仍扶着轮椅后背,语气一变:“云衣,我最后送你一句话。”
音调空然,有如彻悟之前所见的一抹桃花:“任凭人世万般流转,唯有两样骗不得自己:一个是做错的事,一个是爱过的人。”
做错的事,时过境迁也想弥补;爱过的人,轮回转世依旧记得。
云衣并未解得真意,嘲笑道:“满满一纸合约就换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划下来一字千金也不止吧。”
池幽看着她被江雪鸿渐渐推远的背影,心头浮起一丝隐忧。
二人各有来头,真情又建立在遗忘与谎言之上,这段婚姻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
云衣嫁进上清道宗虽是录入仙籍,婚礼却主要依循着凡间习俗进行。
先是道宗送来一双灵鹤作为提亲之礼,又用短笺记录下二人的本命元辰,云衣则跟着池幽请来的十位资历丰富的媒婆学起了刺绣缝补。
“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曾为云衣说过媒的王婆一边抚摸着嫁衣料子,一边连声赞叹:“当初怪我老眼昏花,想不到云娘子会有这么好的去处,今后荣华富贵取之不尽啊!”
旁边的嬷嬷也附和道:“穿上这大吉大利的金丝云锦,怕是要飞升成仙喽。”
云衣正同一支银针较着劲,费了半晌眼力也没穿进去,牢骚问:“这东西一定要我穿吗?”
王婆还以为她说的是嫁衣:“不穿怎么行,不会是不想嫁了吧?”
媒人钱还没结算,不嫁还得了?婆子们纷纷围过来——
“云娘子,花无百日红,趁着找个依仗,我们也是为你好。”
“你这种出身,非要像你们阁主一样老大不小还整天抛头露脸风吹日晒的?”
“等你进了仙宗,记得也多帮池阁主相看相看。”
七嘴八舌,比寻常阁姐妹们还要没谱。云衣听得发晕,喊道:“桑落!”
桑落麻溜起身,迅速把银两分给了诸位媒婆。
婆子们数起银票,只有王婆继续劝道:“云娘子,我介绍的百八十个新娘子都是亲手绣的嫁衣,按道理合欢带、通心锦都要你一个个选料子做起来。新郎官看你腿脚不利索,这才简省了些,只需把嫁衣修完就好。”
云衣小声犯嘀咕:“我伤的是手就好了。”
王婆耳朵尖,忙斥道:“婚前休要说晦气话,不吉利的,快呸几声。”
云衣无论如何也不肯依她说的做:“不至于这么讲究。”
王婆较真道:“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这时候不讲究什么时候讲究?”
僵持尴尬间,突然插来一句男声:“乡俗亦有依据。”
原来,江雪鸿已在门边观望许久。
他自带冰冻气场,媒婆们行礼之后便不敢多言,只有王婆仍执着于那股“晦气”,指挥道:“新郎官,您来得正好,赶紧推云娘子出去晒晒日头,除除邪祟。”
晒日光和除邪祟没有半分关系,江雪鸿明知如此,道了谢却要来推轮椅。
屋里枕软香氛,云衣不愿出去,挥着绣花针抗议:“阳光一晃,我更看不见穿针了。”
江雪鸿怕她误伤,忙拦下那锋利的针:“稍晚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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