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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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凤形印记。

    “晏老五,本郡主跟你没完!”

    *

    槛曲萦红,檐牙飞翠,白胭将鱼食撒入清池,眉眼带着轻灵的笑影:“想不到前辈这般不解风情的人,还会收女儿家的香囊。”

    江雪鸿无心与她玩笑,在石桌边落座,取出香囊中的密信,问:“‘神存器隐’是什么意思?”

    白胭掬水净了手,故意贴着他坐下:“其一您已知晓,神器得密文感召,却未曾现身,只因这方圆十里内,有魔修。”

    江雪鸿设下隔音结界,方道:“慕容和顾曲核了来宾名单,不曾探得异样。”

    白胭摇摇头,视线划过他右手拇指的青玉扳指,意有所指道:“掩藏魔息的法子多的是,防不胜防啊。”

    她自顾自倒了杯茶:“我说,把小丫头往屋里一关,也不解释一声,人家怕是要生气了吧?”

    提起那虚情假意的人,江雪鸿脸色骤冷:“莫打岔。”

    白胭见他这般,失笑:“前几日在声影楼不是还搂搂抱抱,怎么突然就掰了?莫非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不如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江雪鸿平静捏碎了一枚玉棋。

    “算了,神女不过是景星宫为道魔之战笼络人心的棋子,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白胭翘着二郎腿,边呷茶边道,“至于其二嘛,昨晚神光横出云外,封印眼下怕是已经送到小丫头眼前了。”

    此言一出,传音镜陡然点亮,落芷的声音断续不已:“世君,神女房中出现不明封印,奴婢无法破除。”

    客房内风声乱起,陆轻衣被落芷揽在怀里,呆呆望着床前裂开的豁大口子,心态爆炸。

    被关禁闭就算了,她连个午觉都不配睡的吗?!

    这封印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直接把她往里面吸,要不是被落芷拉着,她早就被卷进去了。

    传音镜那头,江雪鸿的声音依旧稳如磐石:“我马上到,莫轻举妄动。”

    白胭见他要走,忙插道:“前辈回头可还要再来水亭相会?”

    江雪鸿道:“再说。”

    白胭有意往传音镜前凑了凑,藏奸卖俏道:“两边跑多折腾,前辈不妨今晚便宿在这里?”

    江雪鸿还未开口,对面陆轻衣已经炸了。

    怪她闲事太多,妨碍到他和旁人花前月下了!

    落芷的傀儡脑子已经无法处理这些复杂的人情纠葛,只机械劝道:“神女还是等世君回来决断为好。”

    陆轻衣一把推开她,转头对传音镜吼道:“我一夫当关,才不要等他!”

    话毕提着裙子就跳进了裂隙。

    不就是个破封印吗?她有流月髓和凄凉筝傍身,二打一,还了怕了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子夜镜不成?

    水亭内,白胭捶着石桌笑岔了气:“哈哈哈哈好一个一夫当关!”

    江雪鸿额角青筋寸寸暴起,稳如磐石的嗓音陡然出现一丝裂痕:“晏闻彻,你当女人当上瘾了?”

    白胭,不,晏闻彻望着掌心血印道:“白日当女人,晚上当鬼市主,得亏你提醒,不然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晏三。”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说起来白胭也是个傻姑娘,不然我本是打算用慕容的身子来着。”

    江雪鸿一把拽起“她”的衣领:“如何入幻境?”

    晏闻彻耸肩:“放心,神器本就为神族所驱,那丫头大不了被困一会儿,出不了什么大事。”

    瞧见那双淬了冰的凤眸,“她”只得道:“我说我说,瞧给你急的。”

    片刻后,火凤疾驰而去,所过之处初荷尽焚,连池水也浅了几寸。

    灼气蒸在面上,晏闻彻含笑的嗓音却如鬼魅般令人脊背生寒:“星躔静对,命轨两行,你们二人恐怕有双命格,也不知那句天谶要带给我什么惊喜呢。”

    *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男人玄冠金带,线条俊朗,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如果没有赤红血瞳和眉心魔印的话,看上去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师父。”嗓音压抑低沉,随着喉结缓缓下滑,厚重的外袍也慢慢垂落下来。

    陆轻衣“咕噜”一声,坐在床上连连后退:“玄尊大仙,您真的认错人了。”

    也不知这幻境出了什么岔子,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发现自己成了棠川。

    更准确的说,脸还是自己的脸,身子还是自己的身子,偏偏所有人都把她当棠川。

    ……本以为是进来吃瓜看戏的,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她这才得知,原来重华千年前第一次送棠川去轮回井后,不久便生了心魔。难怪在凄凉筝幻境中,他对再次渡劫的棠川那般依依不舍。

    江雪鸿在夜岭弑师的原因,恐怕也正在于此。

    此间,重华哂道:“师父见了魔印,便不愿认徒儿了吗?”

    陆轻衣顶着他要命的眼神,劝解道:“呃,其实入魔不深的话也是还能治的,你要不想开点儿?”

    重华半嘲半叹道:“执念成魔,徒儿对师父的执念何止是一星半点。”

    “……那你药丸。”

    重华蓦地欺身上前:“师父从前都是穿白衣的。”

    “想都别想,本郡主这辈子都不可能穿白衣!”

    重华握住她的胳膊,又唤了一声:“师父。”

    那血红的眼睛好像能吃人一般,陆轻衣瞬间怂了:“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重华立刻极为贴心地丢给她一件白衣。

    陆轻衣觑着仍立在原地的玄尊大仙,艰难道:“你出去,我自己换。”

    重华黯然一笑:“师父,你我是夫妻,纵是为铸神器掩人耳目,这名分也是真的。”

    什么鬼,搞了半天这师徒恋其实有名无分啊。

    见“棠川”毫无软和的模样,重华披上玄袍,一副伤情神态,抬脚向外走去:“徒儿替师父守着外人。”

    门扇一合,陆轻衣迅速且屈辱地换上了棠川的衣服——可巧不巧,偏偏是晏老五最喜欢的白色。

    广袖如蝶翅展开,才系上最后一根系带,重华便似有感应一般,瞬移到了身后:“徒儿替师父绾发。”

    “你一个大男人还和丫鬟抢活干?”

    “师父。”魔印一眨一眨。

    “……你赢了。”

    清风朗月般的玄尊居然是个隐藏的病娇,未免太刺激。

    这头发梳着梳着,镜中对视就成了四目相对。

    捧起魂牵梦萦的脸颊,仙人清冷的声音染了绮念:“哪怕以骨血铸了神器,神格将陨,师父还是这般倾国容貌。”

    身子被禁锢在座上,陆轻衣根本不及细想他说了什么,眼看那高挺的鼻梁越贴越近,内心咆哮不止。

    她可不想和晏老五他师父一度春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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