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5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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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鸿被她欺负到生出心魔,居然人前人后连一句唾骂都没有吗?他究竟是防她太甚,还是当真无所怨怼?

    懊恼间,江雪鸿已重新牵过她的手,发现那指背因砸击镜面而泛起的青瘀,平整的眉峰旋即蹙起。

    云衣急忙解释:“这是试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江雪鸿拈诀渡净素手上的瘀痕,出声唤:“云衣。”

    “怎么了?”

    江雪鸿凝着她朱樱色的一身新衣,无论什么衣料,总衬得她云叶轻盈,灵华纤腻,仿若一轮血色明月,由眼底镌刻入心头,再也不能忘怀。

    想她高居云端,做十洲烟尘外最干净的人。

    他将云衣的手在掌心徐徐展平,喉结微振,一字一顿问得认真:“你想成仙吗?”

    铸就仙身,便不再会因为妖身被人诟病,不再会轻易受伤。

    云衣先是一愣,反问他:“想就能成吗?”

    妖修想要依靠自己脱胎换骨,修成仙身,最少也要五百年。

    江雪鸿不再多言,眼中冻雪微融,低头亲吻她的手背,郑重许诺道:“结丹约莫在年关,我替你护法。”

    前世,陆轻衣曾无数次逼他跪在自己身前,让他如这般去吻自己沾血的手背,两心相离,从来不会温柔至此。

    亲切又自然的动作激起阵阵酥麻感,云衣的脸蹭地红了:江雪鸿果然病得不轻!

    二人从小巷里钻出,到达一处人群聚集的河桥。不少行人都是出双入对,挽臂同道,往下游放去无数荷花灯,祝颂之声不绝于耳。江雪鸿观望片刻,从怀中取出那盏拼接而成的荷花灯递给云衣。

    昔年与他一同放灯的下场历历在目,云衣唇角一扯,兴致缺缺:“你还信这个?”

    江雪鸿点头。

    “你不是会做灯?”

    “不一样。”

    回想他婚前求签卜卦、扫尘除晦的种种举动,难道这是道门人的通病?但既然今夜要入他识海,还是先让他放松警惕为好。

    云衣接过那盏别具一格的荷花灯,先看看周遭人群手里色彩单一的明灯——其中大多都是红色灯盏——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这个,眉梢微动:“世上为情所困的人可真不少。”

    钱财、体魄、事业、学养、姻缘,独姻缘最不可知求,难怪会有这么多盏红莲灯。

    江雪鸿替她点燃蜡烛灯芯,轻道:“我不懂情。”

    这个人,是他的掌中娇花,心头血月,哪怕不配说爱,他也会护她一生。按那小贩的说法,经了谁的手,便是为谁祈福。他能替她求的,唯有业消智朗、身心安乐。

    云衣难得有心情闲聊,问:“有什么愿望,我代你一并许了?”

    江雪鸿:“不用。”

    云衣看着他同前世一样无欲无求的神色,撇撇嘴,随口道:“那便祝你生辰快乐吧。”

    江雪鸿反而眸光闪了闪:“多谢。”

    无色铃被盗之后,生辰日就成了他的禁忌,哪怕朝夕相伴,前世的陆轻衣也不曾在乎过他的生辰。同样一句“生辰快乐”,中间竟已经隔了三百年。

    云衣轻巧,恰能漂浮于水上顺流而下,远看好像洒下了片片金屑。置身烟火红尘,听着身边凡夫俗子的真切祷告,云衣也觉得疏朗开怀起来。沉浸之时,人群外蓦地传来一阵躁动:“西边那头有美人献舞,快去看呀!”

    跳舞?这不是她的看家本事吗?

    云衣胜负欲顿起,转身就要去凑热闹。江雪鸿无言紧随,在川流不歇人群中隔开一片安全空间。越靠近热闹中心就越是拥挤,他干脆直接揽着云衣跨上了近旁檐瓦。

    护城河西侧,只见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站在木板搭成的临时架子上翩然律动,一大片肩背都裸露在外——正是方才成衣铺外所见的那名妖女。

    台下,无数男子目不转睛,这放诞轻浮的一舞,想必破坏了今夜好些姻缘之愿。

    云衣弯着身子看了片刻,突然问身边人:“夫君觉得我今日这身如何?”说着就在原地打了个转。

    绣鞋踢落一片黑瓦,江雪鸿小心扶稳她,道:“很衬你。”

    与他一道,无论买什么裙子都很衬。

    “夫君不是不懂情吗?”云衣整理发髻,轻飘飘笑道,“依我看,欲知情字何解,且入红尘一遭。”

    说罢一步上前,江雪鸿陡惊,却见她凌空而落跨上看台,裙摆旋转散开,仿若一朵灼眼的芙蓉花落入凡尘。

    人群一片惊呼,她闯入突然,狐妖也不由往边缘让了让,单人独舞陡然变作双人竞舞。木台本就不大,扬袖掀裾都能碰擦在一处,二人的衣装都绯艳夺目,在这繁花落尽的时节绽出嫣然春色。

    夜久更阑,西风吹得绫罗如薄纸般朦胧。周遭没有伴曲,却丝毫不影响舞步的节奏,两人暗自较劲,周围人连声叫好。技艺看似不相上下,内行人却能一眼分辨出初学者与熟练者的区别,那到点就停的力量感,正是后来居上的关键所在。

    木台边恰挂着连排的云衣灯盏,微黄灯火勾勒出少女半明半昧的身姿。异彩奇文相隐映,转侧看花花不定[1]。江雪鸿站在浓稠夜色里凝望她倏然化蝶的影子,记忆的层褶也好像随之舒展开来。

    西泱关战后,江寒秋和辛谣被陆轻衣俘获,成为她的泄愤工具,在落稽山为奴为婢,忍受百般屈辱。为了救下二人,寂尘道君不得不再次前往妖窟。任凭陆轻衣百般刁难,他有求必应,从无怨言。

    起初是天蚕丝,后来是同心结,离奇要求层出不穷,甚至连一盒胭脂、一支步摇都要他千里迢迢送去。江雪鸿次次言出必践,陆轻衣却次次出尔反尔。

    最后,她将那些赠礼一例毁去,轻狂道:“想让落稽山放人,那就换你留下来陪我。”

    哪怕得知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与兄长暗通款曲,江雪鸿仍旧没什么波动。

    陆轻衣恨极了他的无情,冷然弯唇:“以一换二,还是我亏了。”

    江雪鸿视线只定格在她鬓边摇摇欲坠的牡丹流苏,眼睫颤动不止:“好。”

    这一留下,就是整整十载春秋。

    此间,广袖长裙的女子轻轻一跃,好似天山月落,软款流光从千尺瀑布上倾泻下来,染作一段江南春水之色。

    落花不过身外客,流水从来是凉薄。[2]

    夜舞跳罢,更加热烈的掌声如浪潮掀起。江雪鸿一把牵过还在四处散发魅力的云衣,正欲离开,却见那个落了下风的妖女也追了上来。她冲二人盈盈行礼:“小女子韶歆,乃月狐族族长。”

    她自报家门,云衣反而疑惑:韶歆,还是邵忻?同为狐妖,二人姓名同音只是巧合吗?

    江雪鸿再次挡住她,低声传音:“那狐妖道行不浅,切莫理会。”

    连寂尘道君都这般说,想必不是一般的妖物,修为恐怕至少三五百年。云衣不愿节外生枝,顺从贴上他的脊背,一心计划着如何让江雪鸿召唤元神契以便施展入梦咒。

    韶歆对云衣的舞艺欣赏有加,本想笼络一二,只见他们态度冷淡,扫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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