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5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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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上月

    云衣一去成衣店就是半个多时辰,眼看新月初升,暮归之人渐渐多起来。

    江雪鸿趁着等待间隙燃了一道符,简单从弟子处了解到,首席夫妇离开月余,并未引发什么波动。清霜堂即将与落稽山开战,因需要上清道宗协助应对外患,对白谦之死的追究也暂时搁下。

    宗内安稳,江雪鸿眼见手中的冰饮早已化净,正欲入门寻云衣,陡然被一个推车的小贩拦住:“看道长是生面孔,想必是头一回来晴烟镇吧,您要不要买一盏咱这儿特产的云衣荷花灯?”

    江雪鸿对灯异常敏感:“这灯能否祈愿?”

    “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小贩见他仪表不凡,一面奉承,一面对着货架指指点点,“咱这云衣荷花灯五两纹印一盏,经谁的手放出去就旺谁,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式样。金色聚钱财,蓝色护体魄,绿色兴事业,白色加学养,红色求姻缘。您买一盏去护城河上放了,保准灵验得很!”

    在正牌道法继承人面前谈五行无异于班门弄斧,江雪鸿仍认真听着,依次捡了金、蓝、绿、白四盏半透明云衣灯,伸手探向袖底——恍然想起,钱袋还在云衣那里。

    他顿了片刻,从乾坤袋取出灵石递去,问:“四枚可够?”

    灵石对于寻常阁的妖鬼来说是稀罕补品,但凡人哪里懂得其中玄妙。小贩看着灰扑扑的怪石头,为难道:“道长,这东西咱不收的。”

    “为何不收?”

    他问得莫名其妙,小贩再次打量起衣装素净的眼前人。这个道长模样生得顶顶好,自带出尘之气,与本地横金拖玉的暴发户全然不同,本以为是深藏不露,原来竟是真的穷酸。用石头交易,怕不是丐帮来的吧。

    小贩心中鄙夷,直接就要上前取回灯,江雪鸿反而抬袖一护,再不肯还回来了。

    “哎,你怎么还强抢呢!”小贩急了。

    路人纷纷投来视线,江雪鸿不大习惯与人交际,抿抿唇,解释道:“钱袋在我夫人手中,她稍后会来结清银两。”

    小贩全然不信:“咱看你孤零零呆在这儿站了半天,哪有什么夫人?”

    道士怎么可能娶妻,他不会是有臆想症吧?

    江雪鸿只执拗护着四盏荷花灯不肯归还,小贩折腾半晌都无法靠近。僵持间,身侧忽而飘来一声娇滴滴的媚音:“一整个钱袋都给出去了,看不出来道长还是个妻管严呢。”

    回眸只见一个花信年华的陌生女子,衣着暴露,风骨妖冶,虽然是凡间少妇打扮,身上却隐隐约约透出几缕妖气。

    那妖女对小贩道:“这花灯五两银子一个对吧?我替道长付了。”

    小贩拿到钱,立刻拖车走人。临走前竟还别有意味吐了口唾沫,对这位声称有夫人还需要艳遇救场的道长蔑弃不已。

    妖女扭着细腰款款凑近:“道长,那四枚灵石……”

    话未说完,江雪鸿让开半步,隔空甩去灵石。他对解围者全无感激,就地将怀中四盏荷花灯拆卸重组,拼作一盏独一无二的彩灯。

    四色云衣整齐交错排列,唯独缺一种红色。

    妖女浑不介意他目中无人,接着搭讪道:“道长为何不求姻缘呢?”

    “我已有夫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话本上骗人的桥段。”妖女迎着那冷若冰霜的脸,“只要有缘,皆可相交。”

    江雪鸿再次避开她触碰的手,威压陡然散开。

    孰料,那妖女并不畏惧,顶着仙界强者的威压依旧活动自如,故作委屈道:“小女子帮了你,怎么连声道谢都没有?”

    江雪鸿愈发警惕,用余光扫了一眼成衣铺:“挟恩图报者不必谢。”

    妖女顺着他视线看去,愈发觉得这一本正经却三心二意的道长有趣得很:“看也没用,我刚从二楼下来,这铺子从来只进女客,我却听见有一男一女聊得火热。您那夫人到现在都不见出来,莫不是同旁人私会去了?”

    江雪鸿不作理会,抱着四色彩灯往店铺门外站定。

    “我见道长多妩媚,又对巫族线索有所了解。”妖女一路尾随,娇着嗓子勾引他,“可否求得您一道传讯符呐?”

    天色已晚,残阳将暮云尽染成血红之色。江雪鸿面色如常,一手抱着灯,一手在袖底夹起符纸,血墨纵横凝结,暗沉杀意无声涌动。

    “在下生性好洁,不喜污秽之女。”

    云衣出门时恰听见这么清冷冷的一句,看着男人挺拔若松的背影,微微挑眉。

    污秽之女?他在内涵谁呢?

    鼻尖嗅到牡丹花香,江雪鸿袖底符诀骤灭,瞬移过来,关切问:“银两可够?”

    云衣名为试衣,实则会友,只随手挑了一套成衣换上,小镇物价低廉,银两自然绰绰有余:“让夫君久等了。”

    妖女在旁边看着貌合神离的二人,含笑上前横插一脚:“这便是道长的夫人?”

    她不惧威压,绝非庸碌之辈。江雪鸿迅速将云衣护在身后,目光冷然。

    妖女早已听出云衣的音色,见她面对第三者毫无敌对之意,更加挑衅道:“道长嫌我污秽,难道你那个妖妻就干净吗?”

    她直接点破云衣妖身,近旁的行人一下子退避三舍,三五成群议论起来——道士娶妖女为妻,实在是有伤风化。

    偏见之语入耳,云衣在寻常阁做头牌时就被人议论惯了,早无所介意。江雪鸿却不欲持续纠缠,趁陌生妖女分神,抬手便点了她的定身穴。他揽过云衣,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径直离去。

    足靴极快踏过几道街巷,直到云衣被转得犯晕,江雪鸿才终于停下,取出一片素色方巾反复擦拭起指尖。

    云衣觉得奇怪:“受伤了?”

    “脏了。”

    碰了那妖女不到一眨眼,怎么就脏了?

    云衣暗骂他洁癖没治了,不悦问:“夫君觉得妖女都是脏的吗?”

    江雪鸿丢了方巾,复用水诀净着手,道:“你不是。”

    云衣不依不饶,追问:“那陆轻衣脏吗?”

    “……为何问起她?”

    凛如剑锋的目光低扫过来,云衣心跳一紧,即刻遮掩:“我就随便问问。”

    江雪鸿也不知信了没信,待擦净指尖水泽才缓声开口:“她心气甚傲,不会委身下流。”

    那到底是嫌还是不嫌?

    同他交流,云衣总觉得再长一个脑子也不够用,见他情绪还算稳定,壮着胆子继续在雷池边缘试探:“你被陆轻衣,呃,那个,就不反抗吗?”

    说罢飞速眨了眨眼:“我听嫣梨说的。”

    “那个”二字包含的数十种不可描述,二人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江雪鸿静了更加长的时间,只道:“她未曾苛待于我。”

    “真的?”

    “嗯。”

    云衣心头堵得慌。

    有没有苛待,她心里最清楚不过。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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