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5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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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怪哉,居然将寄雪剑谱甚至上清道宗的内门功法都一并交出来,不怕她抖出去吗?

    “万法皆通,”江雪鸿似是看出她的疑虑,“你是道君府之主,修习我宗剑谱并无不可。”

    云衣傲慢挑衅:“既然我是主人,那不如将剩下两件秘宝和昆吾剑冢也一并交给我?”

    江雪鸿却倏然正色:“剑冢凶险,你根基不稳,万不可靠近。”

    同前世如出一辙,无论她如何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将剩下两件秘宝交出来,也不会透露关于剑冢的任何消息。

    云衣暗自不屑,看着被甩得老远的寄雪剑,直戳他的痛处:“没有剑灵,再练也是一把死剑。”

    话一出口,自己反而更加烦躁:陆轻衣同化了剑灵后才夺下落稽山主权,如今一切重来,是不是她就算凝成妖丹也不可能恢复最强盛的状态了?

    江雪鸿先是默然,轻声道:“有元虚道骨,无需剑灵。”

    云衣悄悄翻了个白眼:道骨在你身上又不在我身上。

    趁着休息的间隙,她好奇靠近那神秘的水镜,正欲伸手触碰,忽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行动受限,云衣当真火了:“你干什么?”

    江雪鸿始终不放手,闷闷道:“别站在水里。”

    他说的是“水里”,不是“水边”。

    水镜清晰倒映出男人紧绷的容颜,道袍不染尘埃、不沾风雪,可那素来波澜不惊的眼里竟含着一丝惧怕。

    无情无爱的人也会害怕?

    心头的火苗刹那全熄,云衣陡然生出一瞬错觉:他害怕,会不会是因为陆轻衣就是死在水中的?

    不堪细思的假设蔓延上来,云衣思绪生乱,不敢继续乱想,开口问:“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

    再耗下去,埋在地下的蛇毒都要挥发光了。

    “待你妖丹凝成虚形,”听到她平稳如常的声音,江雪鸿恐惧稍松,“结丹前还需准备。”

    准备什么?拿她祭剑吗?

    看出她的抗拒,江雪鸿松开手,目光却仍定在她身上:“你魂魄特异,天劫恐怕不易渡过,届时我会安排。”

    云衣不知为何较起真来,转身问:“怎么安排?替人挡劫则天雷加倍,你若有事,上清道宗都会受影响。”

    江雪鸿把她扯远了些,轻描淡写道:“我在,无需顾虑。”

    云衣从前对他的遮掩一向无心追问,但细想来,他是不是早已默认了要替她挡天劫?

    她有些不确定:“你想替我挡?”

    江雪鸿反而不再说话,指尖拈起一段剑诀。

    他若想把她交给清霜堂,早就可以分席割坐;若想用她祭剑重新炼化剑灵,完全不需将上好的灵芝入药,亲手熬制给她。

    想到那脊背上新旧交叠的伤痕,云衣鬼使神差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得她留意,江雪鸿语声亦带了软意:“已经无碍。”

    除却大婚之夜,两人每夜都是安分入眠,云衣根本不知这话的真假。

    眼看江雪鸿捻诀收剑,长风吹掀起染蓝的发尾,半旧的黑白勾玉叮当作响,像惊鸿照寒秋,星海沉孤舟。

    结伴的人舍她而去,信任的人似有异心,转世重生后,似乎一切都变了,只有这个人不迎不拒,待她如初。

    云衣不由走神:是被司镜影响了吗,两百年后的江道君怎么越瞅越顺眼?

    怔愣间,江雪鸿一剑横挑,只听涛声震荡剑背,眼前景物迅速变换,最终凝作一道怪石林立的法阵。在水镜世界中,可模拟现实的任意倒影。

    石阵画成,江雪鸿重新将剑交给她,吩咐道:“两个时辰内用风涟剑诀破此阵,若有疑难,可借纸鹤与我联系。”

    初次实战,云衣一阵胆怯:“若是不成呢?”

    江雪鸿冷若冰霜道:“那便明日再练。”

    难得生出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云衣恨不得一个爆栗砸在他脑袋上:修炼修炼,他就是个只知道修炼的木头人!

    *

    石柱排列得毫无秩序,看似简单易破,但一旦感受到灵力波动,便流动转换起来,根本无法硬闯。

    江雪鸿自己不知去了哪里逍遥快活,云衣学剑时三心二意,自然只听了皮毛,一个时辰下来根本毫无进展。她愤然丢开剑,对着石桩到处乱踢,嘴上则把江雪鸿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

    眼看时限将到,云衣不敢继续发泄,思量片刻,从暗袋取出无色铃,依照记忆里江雪鸿使用神器的模样,借助护身符纸散布灵力。

    感受到“主人”的仙元,石阵竟自动排列为一个通道,多日不曾发掘的隐蔽空间现于眼前。云衣心中暗喜,将寄雪剑一丢,毫不犹豫踏入未知领域。

    走过黑黢黢的通道,水月幻象尽头是一间类似工匠室的小屋。特殊之处在于,这屋子不是临时幻化的虚影,而是一处真实存在。木材并纸张被整齐分类放置,质地轻巧结实,不知有何用处。

    放轻脚步靠近,窗边恰传来轻灵的女声:“表兄可是将道宗剑谱授与嫂嫂了?”

    桃花面,冷心肠,俨然就是清霜堂的那位七小姐。

    云衣躲在墙角偷听,太阳穴一凸。

    长本事了啊江雪鸿!把她丢在法阵里自生自灭,自己倒出来和小表妹私会!

    透过墙缝只能看见青年的半个侧影,他手中拿着细长的竹篦,不知在忙什么,声音还是那般沉稳:“剑谱不可外传?”

    白胭不放心道:“嫂嫂未授道箓,按门规当入道宗十二阵历练后才可习剑。”

    一旦接受道箓,就是要在灵府内打上宗门印记,若是背叛,便会被整个上清道宗追踪。

    江雪鸿冷然不语。

    论门规,他应当比她这个客卿清楚,白胭见劝不动,便打圆场道:“但嫂嫂既是表兄认准的人,自然不必多此一举。”

    江雪鸿还是不作声,将连结成圈的竹篦搁在一旁,从架上取来一张轻薄的纸。

    他做事不喜帮手,白胭便静静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又道:“方才我去水月镜看了记忆。”

    水月镜借水成镜,乃水月镜天的秘境之眼,能够映照过往记忆,曾帮助过失忆者想起过往。

    白胭继续道:“我的记忆近百年内皆连贯无误,但自从邪修死后,便记不得那人的容颜。”

    江雪鸿一边在纸面上裁画,一边问:“可用溯洄诀了?”

    白胭摇头:“用了,但仍然无法回忆起来,我身上的恐怕不是寻常邪咒。”

    云衣曾与白谦走得近,对于白家七小姐的往事只是略有耳闻。据说白胭曾被邪修控制了二十年,而对方之所以能够近身下咒,似是因为遇人不淑,错付了真心。

    如今邪修已死,为何白胭还在追溯记忆?

    思及邵忻欲言又止的模样,云衣总觉得其中存在某种联系。素昧平生却刻骨铭心,世上显然不可能有这般情愫,邵狐狸肯定与白七小姐有过交集。

    而这些,又与诸事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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