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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52-70(第4/31页)
才得化解,要么便渡与旁人。”
再受一次涅槃刺反噬,她会死。
桌边,按着青瓷盒始终一言不发的江雪鸿突然道:“渡给我。”
此话出口,四下俱是一默。
顾曲急道:“世君,道魔之战在即!”
慕容虽看不见,也能感知到那青瓷盒中滂沱的灵力,面色迟疑:“属下知世君担忧神女安危,但以身试毒,有欠妥当。”
姜荇也劝道:“晏五哥哥,‘忘川秋水’哪怕不被迷咒影响,解毒也至少要舍一段记忆,万一……”
“噼啪——”
玉棋炸出一个星宿形,金焰如涟漪般荡旋而上,气浪吹得衣袍呼啦啦乱响。
江雪鸿拂袖起身,嗓音像含着沙砾:“孟临川还没本事控制本君的元神,神器若沾了魔息,谁负责?给不相干的人,可守得住机密?给你们,谁有本事控制得住?——渡给本君,还有谁不服?”
这话说得句句出于道盟利益,但分明就是偏心。
因为还有一个无人敢提的选项——取出神器,即刻斩杀神女。
他那样孤傲又冷淡的人,居然也会那般心急。
晏闻度端了盏茶,上前道:“企之,消消火气。”
煞气在体内乱窜,江雪鸿捏紧杯盏,掌心被陆轻衣划伤处慢慢渗出血丝:“四哥,别逼我。”
内室根本呆不得,涅槃刺伤了她的躯壳,羲凰火伤了她的元神,她每喊一句“烫”,喊一句“疼”,就像拿刀子剜他的心。
若不是他一手安排,她根本不会变成这副样子。敌暗我明何等危险,他不该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哪怕,当日临走前多吩咐一句,多对她叮嘱一句,她都不会出事。
[神魔混血,是你没在乎过她。]
[拿她作饵,是你没护好她。]
[二择其一,是你放弃了她。]
梦魇重叠的呓音在心底如涛声般回荡,青玉扳指隐隐泛红,但忆起陆轻衣咽咽的那句“不许堕魔”,江雪鸿微绷着唇,忍着喉头腥甜按下了恶念与杀意。
世间最毒之计,莫过于攻心。
晏闻度眸中复杂了一瞬,阻拦的话终是没说出口,最后只道:“你就庆幸二哥还未出关吧。”
福祸相依,让这小子好好问问自己的心,也好。
*
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探入内室,衾被中的少女乖巧睡着,软睫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投下半透明的阴影。
杀伐决断的男人看着她发间凝结的冰雾,眼尾的晕红,炽火填积的胸口像被绵绵密密的冰针扎过,隐隐泛起微酸的情澜,和一缕似曾相识的朦胧交错在一起。
池幽将一只珐琅小瓶递至他跟前,简短道:“寒毒解药。”
江雪鸿长眸微转:“你未免管得太宽。”
池幽妩媚笑道:“苏妹妹疗伤还需纯阳灵气辅助,世君若信不过我,大可请神医验药。”
江雪鸿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接过小瓶,仰头饮尽。
药液入喉,在浸透寒毒的身体里灼烧不绝。焚骨之痛传来,他只微皱了眉,视线静静落在陆轻衣垂落的手腕上。
莹白的肌肤遍布细密的黑纹,腕骨残留下绳索造成的擦伤,掌心涅槃刺的印记分外鲜明,看得人一阵心梗。
赤红蝮蛇在池幽掌心愈缩愈小,最后化作一枚红针。玉指拈针,灵光凝作细线穿孔而过,只听她缓缓道:“神女身魂有恙,是世君之过。”
丝线轻轻缠上少女的细腕,池幽根本不去看江雪鸿渐沉的脸色,继续道:“晏三把女儿家当做解闷寻开心的消遣,我看您也好不到哪儿去。”
“您是千年难遇的九转纯阳血脉,又炼得这副绝世灵体,当世已鲜有敌手。但在您眼中那些不痛不痒的小坑洼,对苏妹妹来说,却是凶险万分。”
“她神力微弱,您既然把她推上这个位置,便应好生护着她。”
红针扎入腕心大陵穴,陆轻衣嘤咛一声,睫羽呼扇几下,眉心皱起。
“寒潭九溟,嘉洲暗牢,还有凄凉筝幻境,她若当真只是神子,便不该被魔息影响。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苏妹妹来的,可世君眼中,从来只有故人。”
针尖剔出一滴红得诡异的血珠,顺着丝线徐徐流动。江雪鸿无心追究池幽窥探陆轻衣记忆之过,不假思索便将血珠拢入指尖。
池幽徐徐收功,轻轻抚着蝮蛇,嫣然一笑:“您把她当作破境之辅,可苏妹妹生前,也是个被旁人千娇百宠的小郡主。”
不知是毒蛊入体还是这番责问触着了逆鳞,江雪鸿唇色隐隐泛白,冷声道:“池幽,谁给你的胆子指摘本君?”
池幽毫无惧色,还有意把少女的手往他掌心一搭:“带她来寻常阁,便是您的私心。”
触感是再熟悉不过娇软微凉,男人的手却如过电般狠狠一缩。
“祸福无门,唯人所召,我言尽于此。”池幽施施然起身,意味深长道,“华胥大梦早该醒了。毕竟,苏妹妹元神上的伤,可不能沾魔毒啊。”
话毕丢下一盒金创膏,含笑着推门而出。
鸳鸯浴
十二层白玉高塔在月光里熠熠生辉,塔前则是一汪巨大的圆潭。泉眼四面等距铸有十二只凌空盘踞的龙头,充满灵力的泉水从龙口中吐出,在湖心的倒影上搅动一圈接一圈涟漪,摇曳着碎金般的光影。
暮水泉眼位于镇山白塔之内,而这十二只龙头里,则藏着十二枚举世罕见的封魔钉。
看着眼前宝相庄严之景,江雪鸿的目光刺痛了一瞬,不自主停下脚步。
云衣却是第一次来这里,愣然问:“怎么了?”
江雪鸿连忙循声握住她的手,一边用目光锁着云衣,一边探脉搏确认她是否平安无恙,半晌才道:“没事。”
沉默蔓延间,云衣想抽出手,偏被江雪鸿无声握得更紧,竟像怕她会继续挣脱,而这一松,就是永诀。
云衣心里乱了一下,感觉十分异样。
他指节修长,像一把骨头夹在手上。前世,他从没有这样牵过她。
“我独自去。”江雪鸿终于察觉到力道使得太大,松开手,“不,你跟着我。”
“别去。”他频繁改口着,“别走。”
云衣被他一整串相互矛盾的话整懵了。湖面上逸散的灵流扑面而来,她顾不上身边神经质的男人,迫不及待想要上前吸取,江雪鸿却死活不让她下水。
一拉一扯半晌,云衣恼火问:“你能下水,为什么不准我去?”
江雪鸿只执拗道:“你别走,也别靠近水。”
云衣冷然学着他的口气:“要么让我走,要么让我下水,再不然,就和离。”
离了最好。
这一世,江雪鸿不敢忤逆于她分毫,很快败下阵来,却又讨价还价道:“别离开我的视线,可以吗?”
“……”为了蹭圣泉,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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