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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70-90(第19/28页)
等他回来,再重新去追便是。
“行,我应你。”晏闻度望着他负手高崖的背影,涩声问,“你让我怎么同姜钤说?”
江雪鸿迎着飞雪幻化出火凤,声音在猎猎风声里依旧落得清晰:“劳烦四哥替我转告姜庄主——”
“送去隐云庄的,是离渊晏五一生心系之人。世人爱重她,不过因那副与棠川相仿的容颜,但在我这里,哪怕她容貌改易,功法全失,也比五城十洲还要重上三分。只要我活着一日,便见不得她流一滴眼泪;但若前线消息断绝,还望贵庄即刻助她斩情丝,进神格,肃清寰宇,重建玉京。”
这一去,生死尚且未知,归期更是无定。她若绝情,他便散作轻烟,将这万里江山拱手相让。
但她若尚有一线情牵,哪怕他三魂散尽,只余半缕残念,也要化作恶鬼,从十方炼狱里爬上来与她相见。
*
正卿居所位于东侧,飞雪从归鹤楼飘至此地,渐渐变得沉重而缓慢。
哪怕十年未归,屋内也没有沾染丝毫尘埃。织金流苏拖曳在地,颀长的人影折映在层叠的紫帐上,山水字画整齐排列,架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棋枰,墙壁挂着一张巨大的十洲舆图,其上满是朱笔墨痕。
一柄断剑静静横卧于紫檀长桌,菱纹鎏金,霜痕遍布,刃底部清晰刻着“溯冥”二字。
粗砺的指尖划过断口,晏闻誉缓声开口:“你也束手无策?”
顾曲跪在他下首阴影里,道:“属下无能。”
“企之怎么说?”
“世君并未表态。”
折剑虽是破境之兆,却对战局多有不利。
晏闻誉思量许久,道:“我听闻顾氏祖先曾替玄尊铸过神剑,不知是借助了什么机缘?”
顾曲如实道:“昔日玄尊铸剑,是因神女棠川亲自滴了神血入剑炉,灵力充盈,却算不得真正的神剑。”
何况神血贵在纯粹,但陆轻衣却是神魔混血。
晏闻誉眉宇暗凝,盯着十洲舆图看了片刻,突然道:“若是以五行神器融剑,能否修复溯冥?”
顾曲心头一紧:“正卿,强取神器恐怕会危及神女安危!”
晏闻誉广袖掀翻,一掌拍在桌上:“一个杂种也敢自称神女,当真以为我道盟无人了吗?”
顾曲默了默,抬头劝道:“正卿三思,苏姑娘心性纯良,亦是世君心之所属,未曾对道盟有过任何不利……”
话未说完,一道金焰重重撞在肩头,浑身滚过流电般的痛楚。
晏闻誉黑沉着眼眸,怒声道:“少跟我谈私情,生死之局面前,哪来的私情?还觉得紫极峰顶不够乱吗?身负魔脉之事尚未传出去,单她神女的身份,就已闹得玉京旧部各自为阵,待你们一个个都做了阶下囚,再去计较什么私情!”
他回过头,冷声质问:“顾曲,我再问一遍——若是以五行神器融剑,能否修复溯冥?”
顾曲咽下喉头腥甜,跪直身子:“能。”
晏闻誉这才稍平了火气,指着舆图某处道:“往浮玉庭去期间,你寻个时机绕路折去隐云庄,赶在九重泉阵开启之前,取五行神器铸剑。”
他眼中闪过杀机:“至于那神魔混血的杂种,务必斩草除根。”
见顾曲不答,晏闻誉不禁冷笑:“心软了?他晏企之既代替神族站上了紫极峰,就要有断情绝爱的觉悟。何况,清源中叶我能逼得他废了傅辰卿,如今自然也能逼他同那丫头斩断干净。”
顾曲暗暗攥拳。
您逼他做了道盟世君,也让他失了剑心,是那个少女的到来,在他心上重新燃起了生的火焰。
但这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博洲顾曲毕竟还是晏二公子的人。
“……是。”
鸟飞绝,人踪灭,长庚九十九年的冬季来得格外的早。
踏上覆盖着积雪的山路,两侧松柏都已凋零,冷风卷着碎霜,如刀子般割在脸上,吐息略重些,便在鼻端凝成了薄冰。
乱雪迷目,巍然高耸的紫极峰像擎天柱一般,静穆又孤绝地撑起整个五城十洲。
顾曲抬头仰望,心底忽然有些迷茫——世君所愿的那个“清安”,真的等得到吗?
月下吻
白胭不知何时离去,此间只有夫妻二人。
江雪鸿不问来由,也不在意她究竟旁听了多久,只温和责备:“秘境错杂,休要擅自闯荡。”
第十年是她与江雪鸿最后一次共赏明灯,随着仙妖结盟,落稽山与上清道宗、清霜堂共讨魔道,又在西泱关战后决裂,便再无暇涉足凡间。
陆轻衣惯于做戏,当时却也的确是有几分真心喜欢江雪鸿的。殊不知若非为了一箭双雕,正道的少宗主怎么可能与妖邪为伍?
那黑沉眼底的漪沦,并非留意牵情的蛛丝马迹,而是源自他心中自有一套治乱规则,不容改变,不容侵犯。
此间,云衣望着那满屋的灯:“为什么要做灯?”
这些灯比他们前世放的加起来都多,都够拉车出去卖了。
“祈愿。”
“为谁?”
江雪鸿眼帘微垂,上前揽过她的腰,转了话题:“石阵未破。”
实在难以理解,曾经这个人被碰一下都跟失贞一样,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云衣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反问:“你又没说一定要破阵,我人出来不就行了?”
“可曾受伤?”
刚一摇头,江雪鸿便保持着环抱的姿势,缩地成寸,带她回到了修炼之地。看着眼前石阵变得愈发复杂,云衣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装病才好。
他们本应该痛痛快快大战三百回合才对,现在却活像是个关系微妙的师徒组合。
寄雪剑回到手中,云衣根本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又在寂尘道君“不离不弃”的严苛训练下捱过了不知多少个日夜,虽然修为有所进展,却也累得不轻。
她每日沾枕就睡,直到梦中翻身跌下石床前,都没有发现江雪鸿的任何异常。
秘境没有昼夜之分,云衣撞得眼冒金星,许久才从镜中像里分辨出那轮高悬的幻月。
夜空洒下一片凉波素彩,约莫已过午夜。
若有人在外床躺着,她绝不会摔下来。而江雪鸿此刻不在这里,又去了何处?
“……夫君?……江道君?……江雪鸿?”
唤了几声不见应答,挂着道袍的石架也空空荡荡。云衣起身披衣,心中被搁置的谜团再次浮现。
故意等到她熟睡才动身,难道又同小表妹幽会去了?
寄雪剑未必任她使唤,云衣便取了金簪防身。石阵设有结界,好在她先前在阵外留了幻身,化作一朵绯艳的牡丹花,借助狸猫换太子之法飘逸而出。
舞者步伐轻盈,云衣一路踮着足尖小心翼翼,从水月镜天外沿深入到秘境中心的水月镜,始终找不见江雪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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