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7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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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面好似一泓清泉,倒映出她波光粼粼的影子。既然水月镜可以留存记忆,想必也能够追溯过往。云衣取下一枚镇魂珠,试着将无极引中留存的仙元注入其中。

    明珠在镜面逡巡过一圈,无声坠入湖心,涟漪散尽后,渐渐幻化出那个白衣墨发的影子。

    云衣妖力有限,只能将时间回溯至一个时辰前。

    他们明明是离得十万八丈远睡的,最后却总粘一处。只见江雪鸿起身整理衣装,又回身替她收拾好被子,随着墨蓝发丝停止晃动,动作渐渐定格。

    月华勾勒出一剪无暇的侧颜,云衣眼睛一眨不眨,凝聚起十万分的注意力,看着幻象中默然良久的男人慢慢俯低身子,轻轻在少女颊侧落下一吻。

    ……他在干嘛?疯了吧!

    额头,眼角,鼻尖,镜中人影凝固不动,浅浅的吻如落雪般不可觉察,极尽缱绻。

    云衣如遭雷劈,脸上也随即热辣辣发烫,抬手就是一顿猛擦。

    最近也没逗他喝酒啊,怎么还犯病呢?

    镜中人浑未察觉,整冠束发后便寂然而出。

    云衣通红着脸继续观察,看着那混蛋偷腥之后仍旧一脸淡漠的模样,恨不得隔空给他一巴掌。

    重生以来,江雪鸿就有诸多不对劲。相识不久便给了她两件秘宝,婚后更是变本加厉任性,说什么“天下人与你我何干”,对亲昵之举也毫不避讳。

    甚至,她有意无意被旁人碰过地方,他都要盯着她擦干净,简直跟犯了洁癖似的。

    若不是元虚道骨无可取代,她几乎要以为江雪鸿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冷月孤悬,白靴在水镜之界踏出一圈又一圈涟漪。江雪鸿行得极快,瞬息便抵达了那座木屋。

    前些天还堆着满屋的灯,如今不知为何只余一盏。江雪鸿拿起亲手制作的祈愿灯,蘸指尖血为墨写划起来。那灯纸看似平平无奇,却与制做符咒的灵纸同源,沾血是极为禁忌之事。

    联想他曾经给过自己的禁符,云衣只觉得一阵陌生。

    从前的寂尘道君怎么可能会沾惹半分邪术,这两百年他究竟在做什么?

    那小屋地处私密却毫不设防让她看到,或是故技重施骗她上钩,或是心存疑虑借机试探,又或者,是真信了凡间祈愿之说,想诅咒于她?

    镜中的时间仍在流逝,江雪鸿一笔一划落得极为认真,云衣跟着他郑重的动作在掌心摹写。悬腕缓书了许久,最终只落成两个字,一繁复,一简省——

    “雲衣”。

    一盏灯,祈一个愿。

    恢复记忆以来,心头因疑窦丛生而绷紧的弦“啪”地断裂。

    慎微说过,每月十五江雪鸿都要亲自放天灯。

    大婚,药血,灵石,秘宝,一切都可以是为了蛊惑她放松警惕的手段,那这盏灯呢?

    云衣有些害怕:如果江雪鸿真的为她点灯,要怎么办?

    他们可是仇敌啊。

    折过的纸再也无法展平,断过的绳结再也无法接续,重蹈覆辙的希望微乎其微,为何要在她心灰意冷后才这般作态?

    太迟了。

    镜中的江雪鸿滴血成符,腰间青简倏亮,人影蓦地消失,幻象随即恢复为普通镜面。洞天秘境之间存有境界之压,而在水月镜天之上的,唯有玄冥夜天。

    云衣迫切想要知道他的去向,急匆匆探寻起来。心乱之际不曾注意脚下,足底在池边一绊,整个人“噗通”跌入水镜内。

    无根之水不同于寻常湖水,醇厚的灵力仿佛沼泽,越挣扎越往下陷。缺少了一枚镇魂珠,云衣半聚不聚的魂魄也被水流冲击得飘荡起来,喉咙一呛,根本无法呼吸。

    水流冰凉入股,失去意识前,隐于怀中的纸鹤骤然亮起。

    *

    云衣再次醒来时,竟又回到了道君府。

    身侧仙使微微而笑:“尊上可算醒了,小公子一直在等着。”

    尊上?小公子?……谁?

    云衣望向身边的落地长镜,镜中人并非她自己,而是一个白衣蓝裳的美人,天生一双麟角,气质不似道门中人。容颜明艳,肤篆银纹,指间戴着一只白玉银戒,发色呈现为干枯的素白色,带着隐约的熟悉感。

    走路带风,身体也感觉灵力充沛,一看便知是仙身。

    云衣迈出房间,眼前景象更加诡异。宅院布局一如往昔,草木青苔却都缩水了一圈,古迹返新,好像回溯了好些年岁。

    满腹狐疑之际,忽见一个奶团子直冲而来。笑容好像一朵灿烂的朝阳花,声音也是奶声奶气的:“娘亲!”

    看着那副刻骨铭心的眉眼,云衣瞳孔地震——

    这、这不就是江雪鸿吗?!

    她多半是不小心陷入了幻境,江雪鸿也曾说水月镜天内有他母亲的记忆留存,自己现在的身份恐怕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女性尊者,白无忧。

    脑内飞旋之际,小男孩已猛地扑进怀里,一边蹭着,一边冲她展开一张黄符:“娘亲,这是我写好的承平符。”

    明眸点漆,盛着热忱迫切的思念。

    云衣对江雪鸿的身世了解得不甚详细,只知三百多年前曾有邪修为祸,江望以身祭阵将其封印于昆吾剑冢,其妻子白无忧则独自撑起上清道宗,产下一名遗腹子。

    她低头看着眼前天真无害的小东西,看年龄约莫三四岁,对应年历则在怀柔五十二年左右。

    憋屈了这么久,这下终于轮到江雪鸿落到她手心,不得好好折腾?

    云衣将符纸一撕,张口就骂:“写得乱糟糟的,该罚!”

    说罢便抓过那肉团似的的小手,“啪啪啪”三下,重重抽在掌心。她似还不解气,便又狠狠锤了小江雪鸿的脑袋一把。

    小少年思母多日,想不到却被责备一顿,心底泛起一阵委屈,却隐忍着道:“我明天重新写。”

    云衣对含泪的仇人没有任何同情,威风凛凛俯瞰斥道:“明天?事事都拖到明天,到底还想不想做了?”

    受到责备,小江雪鸿吞吐半晌,最后道:“那孩儿现在就写。”

    他身量不及椅子高,见“娘亲”没有帮忙的意思,便拿着纸笔直接在地上重新写画起来,跪下前还特意清了清石砖上的灰尘。

    就你一干二净,就你一尘不染是吧?

    云衣心中暗讽,没兴趣在这儿看他鬼画符,故意往那素净的衣摆上踏了一枚鞋印。

    小少年却以为是娘亲还有话吩咐,立刻抬眸。

    对上那满是烂漫无邪的小圆脸,云衣想踹他的力道稍松,随即凶狠瞪道:“滚一边去,碍事!”

    她仗着这具身体地位尊贵,转头要动身去三百年前的落稽山一探究竟,却被一众仙使拦在门内。

    “尊上,您今日需要先会见暮水信使。”

    “玉京十二楼的信函也尚未回复,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

    “凡间有几处久未治理的水患还需尊上出面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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