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127-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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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山未稳,魔道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她轻易灭除?难不成果真着了谁的道?

    越往里走烟气越灼烫,脚底仿佛真的踏在腥腐之上,一个魔兵竟跨过幻象向她攻来。云衣日日防着枕边人,早被锻炼得反应迅猛,幻出一柄长剑,抬手便迎。妖力混杂了仙泽,一路威不可当,势如破竹。

    林外,黑衣人慌了:“头儿,她要闯出来了!”

    头领也没料到一介青楼出身的妖女竟有如此好的身手,命令道:“把杀手锏拿出来!”

    手下有些犹豫:“可那东西会不会真的让她疯……”

    “快!”首领催促不止,“否则让她破阵,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困阵内,云衣捣碎战场幻象,却并未发现出口,眼前仍是那座妖山,时间却好像了逆流好些年岁。

    窄巷内,几个地痞流氓打扮的恶妖围住落单的小姑娘:“小舞姬,乖乖把大爷们伺候舒服了,保管你今后荣华富贵!”

    贪婪的目光像一道道冷箭,小姑娘身量未足,看准时机撞开放手薄弱处,拔腿就跑,却被一个恶妖一把揪住长发,他手腕一翻,“咚”地把小姑娘撂倒在地,顺势坐骑在她身上。

    乌亮亮的长发被扯下来一大绺,见小姑娘还要反抗,五大三粗的汉子一齐上去一阵拳打脚踢:“还敢反抗!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小姑娘咳出一口鲜血,始终咬唇不语,挣扎数次才将发颤的指尖蜷曲起来,蘸着那一滩新鲜的血,缓慢捻起一个虚诀。

    以血画符,可成祭命杀阵,若举目尽是尸素者与不平事,她也不必投鼠忌器。

    横连,竖通,斜出……复仇的兴奋麻痹下,指甲盖翻转过去竟也不觉得痛。

    禁咒画至某个曲折处,头顶陡然传来一声制止:“住手!”

    不等恶妖们反应,来人便将他们掀飞出去,一脚踏在小姑娘即将画完的血阵上,温和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断续抬了几次眼才认出,他是经常来附近看舞听曲的那位客人,名唤陆礼。

    这是无父无母的她第一次被人搭救,心中感激:“衣衣。”

    陆礼笑意更加温润:“衣衣?今后不如就拜我为师,为我而活,随我姓陆,名字便改叫‘轻衣’吧。”

    幻象外,云衣眼睁睁看着自己跪在地上,用含着血气的嗓音道:“陆轻衣谨遵师尊教诲。”

    别跪他,别跟他走!他雇凶害你,守株待兔,为的就是让你死心塌地跟着他,来日好将你炼作炉鼎,夺取妖花元身和剑灵之力!

    仇恨涌上心头,曾经所有对她示好的人,都会背叛于她。

    阵中黑气弥漫,云衣抓不住小姑娘虚影,头脑反而越来越晕,粉色瞳孔不觉染上一寸血色。前世那股想要搅动腥风血雨的冲动再次被激起,她不自主恨声道:“所有人,都该死!”

    *

    紫阳谷地广人稀,劲装疾服的少女在林外左顾右盼,似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寻下去。静默间,身侧的土地下陡然传来一阵晃动。几声“咖嚓”后,一只通身灰粉的狐狸破土而出,抖落满身尘土,待看清身边人,吓得连蹦数尺远:“白、白……”

    白胭端正冲他行礼:“清霜堂前线伤员众多,沐风长老让我来邵公子处取药。”

    脏兮兮的元身被心上人看得一清二楚,邵忻含着万般羞恼变回人形,接过药方:“我马上你稍等。”

    他全然忘了云衣还被困着,火急火燎抓好药。白胭却没有即刻告辞,试探问:“邵公子可会治疗记忆错乱之症?”

    邵忻喉咙管“咕嘟”一声,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竟不自主踌躇起来。

    他出身平民,与这位仙门七小姐的孽缘还要从百来年前说起。

    月狐族以青红白为正色,他却因血脉驳杂,天生一副灰蒙蒙的淡色,尾巴也仅有一条。身为族长的娘亲韶歆一蹶不振,对他不闻不问,邵忻在某日出山时迷了路,便再没成功踏入狐族领地。

    幼狐饥肠辘辘,却被一个仙族少女救起,这便是他与白胭的初见。

    萍水相逢的缘分本无甚新意,多年后,邵忻却在成为声影楼鬼市掌事时,再次听到了白七这个名字。

    声影楼之主拿着少女的画像,对他道:“我近日掌握了记忆替换之术,狐族最擅媚惑,就由你替我骗来她的芳心吧。”

    邵忻心中苦笑:他的娘亲尚且未求得一寸真心,他又如何能做到?

    可白胭太好骗了。苦肉计、反间计、连环计,招招无往不克,邵忻竟真顶着一个虚假的化名,让仙门贵女动了凡心。少女的眼神越来越温柔,他却越来越害怕。

    城防在她对着声影楼之主唤出一声“阿彻”时陡然塌陷,邵忻发现,原来精心布局的自己也早已是局中人。

    计谋已成,覆水难收。邵忻眼睁睁看着声影楼之主替换去她记忆中的自己,占据少女的身体,打入清霜堂内部。直到四年前声影楼之主魂飞魄散,白胭才清醒过来,服用下绝情丹,再不愿踏入红尘分毫。

    此间空气隐约含着泥土青草的气息,邵忻收拢思绪,听罢白胭的描述,思忖道:“邪修死则咒术解,但被抹去的记忆想要恢复,唯有毁掉当初那件施咒之物。”

    于公,那神秘法器就连他这个曾经的声影楼心腹,也不曾得知。于私,他也不想让她想起自己。

    白胭见从他这里也问不出线索,微微遗憾,道:“我还有一事想要劳烦邵公子。”

    “表兄不愿白谦之死牵涉嫂嫂,听闻邵公子曾在声影楼共事,不知可否打听些许我六兄为祸凡间的证据?”

    邵忻看着她大义灭亲的神情,忍不住绽出一个朗然的笑:“好。”

    深负于人的自己,竟还能有帮得上她的一天。

    *

    血色花瓣如箭矢流星般散开,轻飘飘掠过树干枝丫,所过之处林木轰然倒地。

    蓬乱无序的妖力被一股温和灵流悄然压下。夷则长老一手拿着拂尘,一手凝起符篆,逐渐安抚下狂暴中的少女:“云衣?云衣?”

    听到长辈的呼唤,云衣视线聚焦,扫过周遭狼藉,不由迷茫了一瞬。

    夷则长老肃声道:“有人在此地布了迷阵,意图引诱你杀害邵忻公子,将你打为魔道,还好我在附近打盹,没让你着了道。”

    临近入夜,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似在酝酿着一场暴雨。

    云衣道了声谢,心中反而警觉起来。

    方才使的招数与前世相似,夷则长老会不会已经认出她来了?邵忻已经知晓她的身份,若夷则长老问起,是继续装傻还是直接承认?

    思量间,夷则长老已收起拂尘,握着她的手,微微皱眉:“我就说你怎么会被这种邪阵影响了去,原来是没戴我那辟邪戒指。”

    云衣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大婚次日送与自己的见面礼,道:“珠宝贵重,我便给了夫君保管。”

    夷则长老脸色更加不悦:“寂尘也是没眼力,那是凝了无忧夫人修为的戒指,本就是给儿媳妇准备的,怎么好再收回去?”

    她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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