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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127-141(第18/23页)
危机解除,江雪鸿即刻回身。云衣凝着他渗血不止的伤口,时而回想方才剑拔弩张的场面,时而担心他对邪阵起了疑心。心中凌乱之际,却见江雪鸿既不替她解穴,也不替自己止血,而是“咚”地将她抵在了近旁的树下,印上一个蛮不讲理的吻。
云衣:“?!”神经病吧!
撕咬,辗转,拉扯,禁锢,仿佛一头释放本性的猛兽,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冒犯与侵占。
这样的江雪鸿,不在陆轻衣的记忆里,也不在云衣的记忆里。
剑收鞘,云归山,触点一处游离在脊背,一处死抵在后颈,肆意抚弄横行,全无半点柔情,丝毫不顾忌她的意愿,与幻境中那个女魔头如出一辙。这还是那个隐忍克制、如月皎洁的寂尘道君吗?
灵流从唇齿渡入,直到口腔中的血气覆盖掉药香,被封死的穴道才重新打通,云衣周身一软,被他接入怀中。
江雪鸿看着她被自己的血濡染尽的红唇,眼底猩澜掀涌:“你说,第几次了?”
“什么第几次?”云衣不解其意。
这魔心,他是不想藏了,还是藏不住了?
江雪鸿只报了几个名字:“辛谣,白谦,妄越,韶歆,夷则。”
云衣愣了愣。
这些都是曾经挟持过她的人。
江雪鸿头伏得更低,用商量的口吻道:“都杀了,成么?”
语声轻哑,如闻惊雷。温烫的血滴到脸上,云衣浑身一颤:“你胡说什么……”
他毫无收敛,声音比剑锋还要冷冽:“他们都死了,你就能活。”
这样杀意外露的江雪鸿,好陌生。
“你舍不得我杀人?”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后颈,“或者,你又想一走了之。”
后半句是肯定句,他的眼神是平静到极致的疯狂,白袂抖落千尺蓝冰,雪衣之下,尽是白骨。
“江雪鸿,你清醒些!”
“不杀他们,”江雪鸿仍偏执不已,用自处卑下的协商口吻道,“那把你关起来怎么样?”
他曲指在她颊侧缓慢擦拭,像在乞求,又像在胁迫:“三十三洞天任你挑。”
云衣瞪道:“你疯了!”
江雪鸿眉梢扬了扬:“你想杀谁,同我说。”
这一次,云衣看清了——他在笑,情蛊编造的假笑,或是象征死亡的怖笑。
她不是第一次见他发疯,但相识三百年,这是她第一次害怕江雪鸿。
好一个真心话,他果然病得不轻!
红水还在滴答不止,青年眼中却只有无尽的亲昵,血手对血脸徒劳无功擦了半天,又要低头来吻她。云衣头皮发麻,试着安抚道:“我先帮夫君疗伤?”
江雪鸿顺从应声,抵着她问:“为何不等我醒来?”
大婚那日她曾说,作为他的妻子,受伤时就应该照顾他。
云衣早忘了这句甜言蜜语,胡诌道:“我出来陪邵忻公子采药。”
江雪鸿看着她捻诀止血的动作,语气稍软:“采什么药?”
云衣随口念了几种草药,手腕忽被血唇一触。只见江雪鸿低偏过头,恰好吻在她种有情蛊之处:“我不在,不准同外人走。”
云衣表面应下,内心暗骂他病入膏肓。
江雪鸿直勾勾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唤:“云衣。”
云衣心烦不已,用指甲尖戳他伤口:“有话直说。”
痛感反而让江雪鸿的语气更加温柔:“你不该这么弱的。”
云衣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处处受人压迫,反抗不能,还不是他拜他所赐?
要是有当年一半实力,她早在大婚当日就把这男人捅穿了,哪里还用得着美人计这种迂回战术?
江雪鸿只自顾自赌咒发誓道:“我会帮你凝丹。”
让你一洗冤屈,得天下归心,受万人敬仰。
他时而发癫,时而痴迷,搞得云衣莫名其妙:“我自己也能凝。”
江雪鸿只淡然道:“你可以用我。”
不是“找我”,而是“用我”。至于怎么用,她刚在幻境里见过。
云衣鼻尖倏热:他是说的反话,是吧?
江雪鸿不再详言,只微低了身子,方便她用那粗劣的手艺替自己疗伤。顿了片刻,他问:“为何发抖?”
云衣也反应过来:她居然一直在发抖?前世就算九死一生刺杀陆礼时,她也没抖过一下。
“你怕我?”江雪鸿似有些不能理解这惧意何来,自顾自思量道,“别怕,我不入魔。”
说着,还真把眼中的红色按捺下去了。
简单处理过伤口,江雪鸿慢慢平复,牵着她往回走,看着两侧遗留的战斗痕迹,突然又道:“我不曾教过你妖界剑谱。”
方才她意识模糊间使出的,是独属于陆轻衣的招式。
云衣心脏陡悬:“我就是随手比划了两下。”
好在她才使了一两招,便被夷则长老打断,应该不至于那般明显。
江雪鸿亦发现婚后总在她身上看到陆轻衣的痕迹,犹豫问:“你近日可曾有过乱梦?”
被那些杀欲影响到神智全无,想必是受困者记忆里曾有相似场景。难道,她当真还在恢复记忆?
云衣笑意不达眼底,反问:“梦到夫君算不算乱?”
江雪鸿牵她的手陡然紧绷:“梦里的我,待你如何?”
云衣也丝毫不松懈:“自然是很好的。”
江雪鸿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总算不再继续追究这个话题,转而道:“追查宗内细作需要持权。护你周全,也需要。”
云衣不懂他又在较什么真,跟着踏进道君府,捧场道:“夫君做什么我都支持。”
心魔一触即发,眼看清霜堂与落稽山战事将停,最好能赶在掌门主事回来前让他堕魔,闹得越大越好,彻底毁了那些不染片尘的虚名。天雷不会姑息魔道,江雪鸿一死,她便远走高飞。
*
秋阴细细,天香院外开始滴答起清寒的夜雨。
云衣一边翻着从晴烟镇取来的舞谱,一边走神,身侧床铺蓦地凹陷下去。她下意识缩身,见江雪鸿已是一副即将就寝的模样,衣衫整理得服服帖帖,颈侧绷带包扎得规规整整,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无情无爱的高岭之花。
然而一旦先睡去,会发生什么事,她在水月镜中已经见过了。甚至,她已经渐渐能从手上和脖子上咬痕的深浅变化猜出这个面瘫的心情状况了。
不知是因为想起某些缱绻画面还是被情蛊影响,云衣脸颊微烫,拖拉道:“你先睡,我再看一会儿书。”
江雪鸿替她裹上被子,问:“你看得懂巫族舞谱?”
韶歆钻研多年也只学得皮毛,云衣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是样样舞种都精通,我试试吧。”
江雪鸿点点头,并不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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