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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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灼若有所察般抬眸,她穿着一件驼色外套,隔着憧憧灯影,眺望着远处的大楼。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也看到了他。

    大概是西装革履,扣子微微松开两颗,清清冷冷地站在那,目光遥落向这边。

    他幻想出了她在璀璨之夜里的伏案工作的剪影。

    她又何尝不是。

    沈月灼点开语音条,醇厚的嗓音仿佛近在咫尺。

    “现在,你也看见我了。”

    心跳慢了半拍。

    地下室的装潢一向很前卫,褚清泽席地而坐,稿纸乱七八糟地散落一地,看起来倒有点流浪艺术家的味道。他把旁边的杂物往前推了推,给沈月灼拿了个软垫,“他应该是抽不了身,你要是实在担心,晚点我送你去湖心馆看看。”

    “今天可是除夕,全国都放假,他又不是在海外,哪至于抽不开身。”沈月灼嫌弃软垫在地上,没有坐,就靠在门边站着。

    褚清泽看出她表情里的骄矜,“朱姨前几天才洗过,比我脸都干净,你就放心坐吧。”

    他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也不顾及形象,“想问什么就问呗,在这拐弯抹角饶这么大一通,浪费我时间,我的歌词还没写完呢!”

    沈月灼抿抿唇,没想到被他一眼看穿,“霁哥最近是不是跟你爸妈闹闹矛盾了?”

    “他又不是我,哪里吵得起来。”沈宅张灯结彩,挂满了灯笼,就连承重柱都包上了喜庆的颜色。

    沉曼铃和宋知许坐在一块说知心话,褚耀在陪褚老爷子下棋,就连褚清泽都回来了,同沈歧聊着圈子里的事,沈月灼远远看见褚新霁站在边缘,神色平和地接着电话,指骨懒怠地搭在盆景边缘。

    刚踏进门,就有佣人替她收走外套和包,沈月灼和长辈们打完招呼,在沙发上坐下,褚清泽顺手把剥了半天才攒出来的松子递给她。

    褚新霁转过身来,挺拔的身影斜洒过来,在这温暖融洽的氛围里,平添几分压迫力。

    “多大人了,还抢阿泽的东西。”

    语气听不出喜怒,却也不似上一次见面那样剑拔弩张,反而让沈月灼有一种时间倒退的错觉。只不过那时,多半是她厚着脸皮从褚清泽手里抢过来,褚清泽怨天载地的,嚷嚷着让长辈们给他评理。

    长辈们一笑而过,任由两人打闹。褚新霁实在被他弟弟的咋呼吵得烦了,才会冷冷斥责一句,让褚清泽让着她,旁人说话不一定管用,沈月灼和褚清泽倒会安静稍许。

    褚清泽眼皮都没抬,“她喜欢就拿去呗,本来就是给她剥的。”

    沈月灼把那把松子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屑渣,在沉曼铃的念叨下去洗手,径直越过了那双暗沉的视线。

    餐桌上,吉祥话被两个小辈说了个遍,气氛活络热闹。庭院里搭了戏台,老京城人都讲究过年听大戏,雪要是下得实在大,就在梨园包上一天,亲朋友好友都请过来,左右也要讲究个热闹。

    这两年褚老爷子不爱往人堆里凑,干脆把出了名的戏班子请到家里来。外头千金难求,在这却有价有市。

    等戏班子化妆候场的间隙,沈歧把话题引给沈月灼,问她年后有什么打算。

    沈月灼眉眼含笑,余光扫过正在给她剥松子的褚新霁,生出几分忐忑。

    她看了一眼褚清泽,后者微偏了下头,拨弄着左手上的银戒。

    欲盖弥彰的小动作自然逃不出在场所有人的眼。

    褚新霁今夜始终寡言,凌厉的气场溢出来一点,或许是念在节日的份上,压抑得极好,两指并拢将一小蝶剥得干净的松子推过来。连软皮都细致地去掉了,白玉玲珑,个个饱满,堆成一叠小山。

    沈月灼呼吸滞了一下,迎上长辈沉默而寂静的视线,“我跟霁哥商量过了,之前的事是我们一时冲动,既然错了,总不能任由它一错再错。”

    周遭霎时降低的气压让沈月灼气音不稳,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所以我们打算离婚。我咨询过,离婚证要等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过去才能拿到。”

    话音落地,气氛霎时降至冰点。

    坐在对面的褚耀和宋知许倒是松了一口气,沈歧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月灼,主动替她圆场缓和了过错。当初两人闪婚时,众人反应激烈,此刻闪离,却意外表现出欣喜。沈月灼觉得他们心口不一,立场偏离得太离谱,她抛出重磅炸弹后,默不作声地扫视着在场长辈们的反应。

    褚老爷子没表态,仿佛这些事全交给他们做主。

    很快就开始商量着沈月灼和褚清泽后面的事,褚清泽笑一声,“我都行,听月灼的。”

    戏班子里负责打杂的人穿进来,道:“我们这的老师都准备好了,请各位移步。”

    一行人讨论着今晚的《瞎子拜年》《昇平除岁》《如愿迎新》剧目,慢悠悠踏出去,沈月灼借口说下午咖啡喝得有点多,就不陪长辈们看戏了,众人也没挽留,由着她回房间休息了。

    沈月灼前脚刚进卧室关了窗,免得戏曲乐渗进来,转身时,房门已经上了锁。

    她抬眸对上一双讳莫如深的眸子。

    房间里的各式摆件、挂件很多,好几个透明橱窗里摆满了她从小到大收集的各种周边和盲盒。她一个人住一层,外侧是专属书房,连着小露台,卧室在最里侧,即便如此,大家也因注重她的隐私,从没来过这里。

    旁边的弧形沙发他不坐,反倒往她买的太空舱座椅坐下,一双长腿舒展地垂着。俊朗分明的五官即便什么表情都没有,都让她心头莫名泛紧。

    “过来。”褚新霁指着他腿上,“坐这。”

    沈月灼刚开始有些不情愿,加上先前故意冷落他,他没有当面拆穿,谁知道是不是暗地里酝酿着风暴,因此她更加没底。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她只好乖乖挪过去,只就着男人大腿外缘的位置坐了一点。当初买这个太空椅时,销售吹得有多天空乱坠,什么如踩云端,此刻她就有多恨它前后左后丝滑转动的功能。

    庭院里的戏份开了场,婉转的西皮唱腔透过玻璃窗进来,空灵而幽远。

    褚新霁见她难堪,沉声:“坐过来点。”

    褚清泽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地面,思绪放空,想起从前和沈月灼毫无顾忌互怼的过去,不禁有些怅然。

    见从他这套不出什么,沈月灼作势转身离开。

    “等等。”褚清泽从地上弹坐起来,玩世不恭的表情转为凝重,“好像还真有。你跟我来。”

    沈月灼将信将疑地跟了过去,褚清泽猫着腰拿了钥匙开了他哥的房门。她皱眉,“……你干嘛呢?”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桌面,放了许多瓶治疗抑郁的药物,有的拆封了,有的则纹丝未动。

    “前两天徐院长来了我们家一趟,她们医院这阵不忙,说让我哥有时间过去。不过他表情很淡,没说好,也没拒绝。”

    褚清泽想起什么,继续道:“贺成屹跟他最近貌似关系有些僵硬,我听赵特助提过,说他总是失眠。”

    “应该是从你离开后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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