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重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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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只转移话题道:“我这身衣裙漂亮吗?是沂州之行,皇兄特意赏我的。”

    绢纱百褶如意月裙,裙身坠碎玉,阳光下流光溢彩,摇曳艳丽。更重要的是,这裙子似乎用西域香料浸染过,动静之间暗香四溢。

    可惜谢怀瑾心中想着别的事,连说话也带着敷衍,只一个劲夸好看。

    商九思自讨没趣,哼哼唧唧地回马车里歇着,任由谢沉舟带着亲卫队护送前行。日落黄昏,风扫落叶,树林间簌簌作响。

    谢怀瑾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忽而随口叮嘱道:“此行最重要的,就是护郡主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树林中一枚流矢飞速射出,力道不足,插入离谢怀瑾一丈远的地面。

    他登时变了脸色,拔剑举至半空:“保护郡主!”

    谢沉舟缓缓抽刀,笑意不达眼底。

    从入沂州那日,谢怀瑾就在居庸关藏匿刺客数百,原来是为他布下的局。如此煞费苦心,他都不忍心让他计划落空。

    刺客一窝蜂倾巢而出,人数虽多,但剑法实在差点意思,与那日刺杀容栀的大内死士相去甚远。谢沉舟只得收着力度,轻而易举就挡开不断飞来的刀剑。

    还好阿月没来,否则她定然也会发觉蹊跷,顺水推舟一番便会查出背后之人,实则不是谢氏。

    谢怀瑾解决完身边的敌人,转头就跳进马车。围攻商九思的刺客寥寥无几,甚至只是随意比划两招,显然不是冲她而来。

    “子通……这些刺客……是你安排的?”她惊魂未定地拉下帘子,余光瞥见谢沉舟被数名刺客团团围住。

    他嗤笑一声,“我会保护好郡主,至于旁的阿猫阿狗,是生是死,只能看命。”而后谢怀瑾擦拭完剑刃,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又下了车。

    只见谢沉舟手持短剑,穿梭于刺客之间。动作迅速而精准,每一刀都恰好挡开,刺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谢怀瑾眼神阴冷,飞身格挡开两名刺客,“逐月,我来帮你。”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更多的刺客瞬间涌了上来。两人边战边退,但终究是寡不敌众,肉眼可见的,谢沉舟每一次挥刀吃力许多。

    他剑眉轻挑,眼底闪出些凝重,玩世不恭的笑意微散。什么味道这么香?从方才谢怀瑾近身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那暗香若有若无,却牵引得他眼睛突突地痛,像有上百只蚂蚁从眼球里爬过,顷刻间遮蔽了谢沉舟的视线。

    跟十年前,被人下毒弄得双眼半瞎时一模一样。自从治好后从未复发过,他都快要忘了,那股蚀骨钻心的疼痛滋味。

    血色的浓雾自眼中蔓延,他眼尾竟渗出血丝,而后一阵眩晕。刺客瞄准了机会,一剑就欲刺破他的咽喉。谢沉舟只得向后闪避,步伐却是乱了。

    谢怀瑾明显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喊道:“逐月撑住!”而后他唇角勾起抹诡谲的笑,如毒蛇在吐着蛇信。下一秒,原本对准刺客的长剑倏然倒转——

    “噗嗤”,长剑从谢沉舟身后插入,贯穿腹部。冰冷气息涌入,谢沉舟精神一振,眼中痛意退散,勉强能看清人影。

    见偷袭得手,谢怀瑾面上更加狰狞,鲜血顺刀柄滴落,他兴奋得手微微颤抖。

    长剑拔出,谢沉舟唇色惨白,捂着腹部半跪在地。

    刺客见状,欲上前补刀,让他死得彻底。谁料,谢怀瑾突然拦住:“把他打晕扔去林子,他失血过多,活不过今夜。”

    镇南侯府亲卫队在前厮杀,若当场将他弄死,太容易引人察觉。

    刺客尚未出手,谢沉舟已倒地昏迷,似是痛晕过去。谢怀瑾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连连。任他有天大能耐,也逃不出自己手掌。

    谢怀瑾扬了扬手,林间倏然传来一声脆哨,而后刺客如潮水般退散。不出片刻,除了满地狼藉鲜血,几乎看不出打斗痕迹。

    长庚抹了把嘴边血,担忧地持剑赶来。谢怀瑾翻身上马,捂着左臂伤口,似乎也挂了彩:“郡主一切安好,继续赶路。”

    长庚点了点头,却突然想起少了个人,他疑惑道:“逐月呢?”

    谢怀瑾早已备好话术:“刺客密密麻麻,我忙着保护郡主,回过神来时,他人已经不见了。”

    “人没了?!!!”夏日空气沉闷,压得长庚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

    镇南侯府内,容栀端坐于桌案前临摹药方,然而笔下字体却略显歪斜,难尽人意。

    她心乱如麻,揉成一团后便随手丢弃。不经意间,谢沉舟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他的手指烫伤未愈,缰绳长时间摩擦,肯定更是化脓渗血。

    “逐月郎君与县主之间,不是男女之情?”

    “阿兄也说,逐月郎君心悦县主已久。”

    一室寂静,谢怀泽那两句质问又如余音绕梁,重新回荡在她耳边。

    指节被谢沉舟用力握住的地方微微发麻,鬼使神差的,容栀举起手,就着余晖端详起来。

    算一算时间,他此刻或许已经接到隋阳郡主,正在回程的路上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很想问问谢沉舟。

    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如谢二郎所说,心悦自己已久。

    流云倏然推开门,手里还抱着没还回去的栀子花:“县主,城门已经开了,似是隋阳郡主要进城了!”

    容栀心虚地把手缩回身后,拿起方才临摹的药方,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

    待她看清宣纸上的字迹时,杏眼顿时睁大,险些没一把丢出去。

    “?”满纸白底墨字,一笔一划写满的都是三个字。

    “谢沉舟”。

    第42章 势所难免(初吻大肥章) 两人都乱了呼……

    耳根烧得厉害, 她强装镇定,抽出医书就把纸张压下。“备马,带上大夫, 我们去城门迎隋阳郡主。”

    “好嘞!”流云顿时笑逐颜开, 拉着裴玄就去准备。裴玄也高兴得很,初闻谢沉舟去接驾时的不安消散大半。

    县主又是备药又是差遣大夫的,哪是去迎接隋阳郡主, 分明是惦念着殿下, 一刻也等不及了。

    去时只容栀一人乘车,车内空间宽敞得过分,甚至有些空落落的。谢沉舟在时没有发觉,自己身边竟每日都有他作陪。

    在软垫上刻个谢沉舟专属,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车驾在城门口停好时, 隋阳郡主的车队也恰好缓缓进城。

    流云从没出过沂州,也没见过真的皇亲国戚,她踮着脚尖好奇地瞧,由衷地感叹道:“隋阳郡主阵仗好大啊,包下整个景和客栈都不够的住的。”

    裴玄翻了个白眼:“你傻吗,郡主怎么可能住客栈, 自然是另辟山庄别院下榻。”

    流云傻傻地“哦”了一声, 而后又惊奇道:“快看郡主的车驾!好漂亮。”整个车身用金银玉雕装饰,窗牖镶金嵌宝, 华丽异常,就连拉车的马匹都是千金难求的千里马。

    容栀只看了一眼就兴趣缺缺, “流云,小点声,礼仪不能忘。”商九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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