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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 50-60(第12/20页)
但很快, 容栀就明白了商世承动手的缘由。
彼时卫蘅姬同她正在后花园赏花。落英缤纷,淡粉黄白,争奇斗艳 , 数不胜数。
饶是开在这般艳丽的花丛间, 从太守府里搬来的那盆精心养护的栀子,如白玉般润泽,别有趣味。
卫蘅姬叹了口气, 道:“可惜从前请讲郎时, 我只想着玩乐,对那些诗书一窍不通,如今瞧着这满园春色,也只会说好漂亮。”
容栀正想安慰她, 流云却抬着刚插好的花盆路过。她循着两人目光看去, 讶异地瞪了瞪眼。
卫蘅姬乐了,还以为自己身上沾了什么泥渍,朝流云笑道:“哎,小娘子,你惊讶什么呢?”
流云自知失了礼节,正慌乱地想要下跪请罪, 卫蘅姬又急忙道:“你这是做甚?我又不是商九思那个刁蛮任性的, 不会轻易罚你,你且说便是。”
流云忐忑地用余光瞥了容栀一眼, 得到她肯定的眼神后,她才大着胆子开口:“回卫娘子, 只是从前谢二郎也送了侯府一盆栀子,那栀子如今已转赠他人,流云便以为自己眼花瞧错了。”
容栀面色虽淡淡, 但依旧为流云解了围:“流云很喜欢那盆栀子,我送走后,她还暗暗抹泪。”
卫蘅姬抬着下巴想了半晌,突然一拍手道:“听我阿爹说,他之后托人想再买一盆,结果那人说这花如今是有价无市,想买也买不到。”
她说到最后泄了气,有气无力地埋怨道:“都怪那悬镜阁,好端端把花买断算什么?”
容栀仔细一想,倒也不觉奇怪:“有医书记载过,栀子入药可以明目清肝。”容栀现下还记得在一本古籍上,有个极其夸张的事例。
那病患每月眼角流血,数日不断,病发时双目赤红,有如血月。后据说在神农氏的引导下,服用四十九日栀子散,终于病愈不复发。
卫蘅姬不懂药理,容栀忧心说出来吓着她,便也只提了自己的猜测:“悬镜阁也是医馆,许是研制什么新的药方也未可知。”
谁知卫蘅姬并不言,而是笑得牙不见眼,双眼放光地盯着容栀,唇边梨涡深陷下去:“阿月,你真厉害,什么都知晓。也不知谁那么好命,能得你垂青。”
“逐月郎君虽家室差了些,但长得俊俏,又能替你搭理药铺,剑法还了得。”卫蘅姬越说,越觉得谢沉舟与容栀就是天生一对。末了她还不忘拉踩一把:“哼,总比那个什么谢氏二郎君好。”
话音未落,水榭假山后钻出来抹倩影。
商九思今日打扮得十分娇艳,发鬓上别了两朵重瓣蔷薇,显得双腮飞霞。
可惜此时她皱着柳眉,上挑的狐狸眼几欲喷火:“哎哎哎,卫蘅姬!”
商九思指着卫蘅姬,哪还有方才跟在谢怀瑾身边的娇怯样:“你是不是疯了!对本宫嚼舌根子也就罢了,子通哥哥你也敢乱讲!”
卫蘅姬母族是京城世家,祖上家业不比谢氏薄,如今宫里还有个卫贵妃,更是如日中天。她从前没少去京城,跟卫蘅姬更是一言不合就开怼的冤家。
那日在居庸关,阿爹也在,卫蘅姬特意给商九思留了些薄面,没成想她竟还真以为自己矮了她一截。
卫蘅姬也不惯着,捏着嗓子就学她:“我说的是谢怀泽,你同你的子~通~哥~哥~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商九思不怒反笑:“你就是嫉妒本宫!嫉妒本宫有子通,而你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
“婚事,”卫蘅姬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时脱口而出:“你都及笄多久了?谢怀瑾要娶你早娶了。告诉你!他不会娶你了。陛下……”
商九思脸色大变。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卫蘅姬抿紧了唇,面上也有些尴尬。
她同商九思再怎么斗嘴,也不会拿着对方痛处戳啊。
“对不起,我,我口无遮拦惯了。郡主,请您责罚我。”卫蘅姬急忙认错。
谁知商九思只是僵了一瞬,便又恢复如常,还娇笑着道:“道什么歉,你有没有点骨气?”
连日的相处,商九思早就把容栀当成了自己的闺中好友。她说不过卫蘅姬,只得气鼓鼓地抓着容栀小臂,娇嗔道:“阿月!你说说,这是什么人!敢对本宫大呼小叫。”
卫蘅姬缓过来些,也想借着打趣把话题揭过去,别弄僵了气氛。她躲在容栀身后,笑着同商九思做鬼脸。
容栀却在见了商九思的第一眼,面色就有些古怪。
往日她早该被这两冤家吵得头疼,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今日却只呆呆地任由商九思拽着,不管二人如何呲牙咧嘴,她都一副失神的模样。
卫蘅姬说得没错。这门婚事成不了。谢氏四世三公,这样庞大的世家为何在商世承继位后却隐隐失势?
因为商世承忌惮。他容不下任何一个强盛的世家,无论是诗书礼易,还是行军打仗。他不会容忍谢氏做大,更遑论与商九思联姻。
一旦谢氏有机会迎娶大雍朝唯一的郡主,谢氏就会翻身,再想打压便难如登天。
小臂上少女的手软嫩温热,丝毫不像体虚的症状。容栀倏然想起今日裴玄带来的那包药渣。
或许,是她判断失误呢?容栀存着一抹侥幸,反手就握住商九思的手。
“哎 ”商九思没想到她会这般,有些羞赫道:“子通哥哥都还没牵过……”
接触到她脉搏的瞬间,容栀指尖甚至微微颤抖。她竭力稳住心神,不叫旁人察觉出异样,心底却还是慢慢沉了下去。
若不是垂着的眼睫,商九思定会被她眼底的寒光所吓到。
脉象又短又涩。热淤在里,气血亏虚,心肾寸弱,沉涩内郁。
商九思的腿就快要废了。
容栀一直不搭理自己,商九思急了,不由分说就掰起容栀下巴。而后她脸上明媚的笑意微僵。
容栀眼眶红了大半,如一汪被搅动的深潭,蒙着层薄雾。
商九思不是没见过美人垂泪,但容栀这般坚韧又冷淡的,她还真有些无措。她胡乱抬手就想往容栀脸上擦:“你……你怎么啦?别,别吓我啊,你哪里痛?”
说罢,商九思转头就欲扬声唤大夫。容栀一把攥紧她的手腕,无声地摇了摇头。她想说话,却突然失了声音。
她要说什么?说你的右腿骨头腐烂,过不了多久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再也不能走路?
还是说,你失了生育的机会,而剥夺这一切的,正是你整日皇兄长皇兄短地挂在嘴边的商世承?
亦或者是说,你的子通哥哥这辈子大抵都不会兑现娶你为妻的诺言。因为陛下一定会让他知晓,你的种种境况。
日头高悬,却不显闷热。光线透过浓密的海棠枝丫落下,依旧明亮柔和,照得商九思一张俏脸莹白粉润,又娇又媚。
容栀只得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她强打起精神,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尽量放轻了嗓音:“郡主每日跑来跑去,不觉得累么?”
每次见她,她不是在爬高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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