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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 70-80(第1/20页)
第71章 西出阳关 他愿意收起那身傲骨,俯首称……
“县主, 前方道路发生了损毁,官府修缮还需要些时间。要绕路么?”
长庚问询完小吏,如是朝容栀回禀。
容栀捻了捻缰绳, 疑惑地挑眉:“这么巧?晨时路面还好好的, 怎么就塌陷了?”
自发现谢沉舟身份后,阿爹调集不少精锐于侯府周围加强巡视。侯府如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谢沉舟最没可能出现的地方。
她本是打算回府安排府中事宜,行至西市街伊始, 却突然断了路。
裴玄不信, “跨过去不行么?”
“这个……”长庚挠了挠头。
裴玄没耐心等他,策马就往断口去。还未跨出,却突然勒住马。她丈量了一番后,有些讪讪地调转马头回来了。
“县主, 沟壑太宽了, 跨不过去。”
长庚也觉得蹊跷,但眼下也寻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提议道:“县主?要绕路么。”
容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这是去往侯府的入城必经之路。倘若绕道,则需要绕至城东,横跨整个沂州城,路途耗费太多时辰。
可断了的道路对回府有影响,却不影响另一条通往药铺的路。药铺的账簿先前校对了大半, 还剩些收尾。近日阿爹操劳, 也顺便去药铺抓几副药送给阿爹。
捋出了头绪,容栀便拍板道:“不必了, 改道前往明和药铺。”
去往药铺途中不算顺利。半路裴玄勒停了一次马匹。裴玄左看看右看看,不太确定,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可以辨认在哪个方位么?”
裴玄慢悠悠牵着马匹,绕着容栀晃荡了一圈。而后指了指东南方,“县主, 似乎是那边有异动。”
容栀比了个手势,以长庚为首,跟随着的亲卫瞬间如潮水涌去。
……
明和药铺人流涌动,比容栀预估得多,挤得她险些没进去。
虽说黎瓷不在,明和药铺却是运作起来了。别具一格的食疗概念掀起了沂州人人养生的风潮。尤其是花溪村不久前被压下的那场疫病,虽及时得到了控制,却还是有或多或少的流言,在百姓中四散。
“哎,今天去买些明和药铺的万清散,中午揉在饼子里烙着吃。”
“侯爷县主也吃的,准没错!”
“哎!干什么呢你,这是我的药,休想抢!”
“……”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睁着抢着要多买几包食疗药粉。有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人,想趁没人注意,摸走几包药粉,流苏眼疾手快地抓了回去,组织秩序道:
“一个一个来,没病的不能乱吃!先在前厅由医师诊治,再对症下药,今日药粉供应充足!”
她在前堂忙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注意到容栀从侧门跨了进去。
“流……”裴玄已然准备唤流苏来侍候。
容栀一个眼神递了过去,示意她道:“别惊扰流苏,你侍候我便够了。”
在帷帽的掩护下,容栀倒不动声色地拐了进去,并未惊动旁人。
裴玄瞟了眼前厅人山人海的盛况,颇为夸张地捂住耳朵:“前堂太忙乱了,去那边抄录的话,那些百姓冲撞您怎么办。”
容栀脚步不停,似笑非笑道:“谁说我要去前堂。”
“?”莫名其妙的,裴玄双眼放光。
容栀自顾自进了库房,顺手摘出一本账簿,“阿玄,把最内间的厢房清理出来,我要用。”
裴玄嗓音里隐隐兴奋,甚至有些怪异:“县主圣明!!”
她动作极快,似是提前预料到容栀要吩咐她整理厢房一般,三下五除二理了个干净。笑容满面地迎着容栀进了厢房。
裴玄笑得一脸谄媚,甚至给她端了一壶她并未吩咐需要的茶。而后她似脚底抹油般,一刻也不多留,“那个……县主,您慢慢核对,我去前堂帮流苏姐姐。”
说罢便跑了个没影。
容栀无奈地摇了摇头,便也未去管她,只翻开账簿,认真校对起来。一室静谧,只剩书页翻动的飒飒声。
送别了商九思,她心绪竟格外的宁静,脑中被账簿上的数字填满,时间不知不觉过得松快。
约莫一个时辰后,容栀落笔,将最后一个有出入的款项勾画起来,而后又细细翻阅片刻,才终于合上了账簿。
正想起身活动活动,又想到前厅人潮涌动的盛况。她缓缓呼出口气,只好又静坐回去。
这间厢房装饰简洁,除开木案卧榻,就只余一根粗壮的云杉横梁。她微微仰头,瞥了眼那发陈的横梁,目光散漫。似是有些无聊,容栀曲起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木案。
一下、两下、三下。
在心里默数到三,容栀终究按捺不住,开口道:“还要在上面待多久?殿下。”
须臾沉默后,房梁上的黑影动了动。谢沉舟从房梁上无声跃下,空气里蒸腾起淡淡的朱栾香。
不是昨夜那件湿的被雨水泡发过的素袍,他一袭松竹淡绿锦袍,玉冠束发,华贵又静美。纵然是翻梁而下这般不雅的举止,对他而言却反添几分不羁傲气。
他并未近前,在几步之外,隐隐笑了,“戒备心还不够,阿月。”
其实他心知肚明,从容栀走进厢房那刻,她便是知晓自己所在的。裴玄是个藏不住事的,先是故意引开亲卫,又将她带入厢房制造独处空间。诸多反常……她当然不可能毫无所觉。
但她似乎不想这么快见他。她视若无睹,那么他便静静等着,等她愿意让自己出现。
容栀不接话,唇角弧度浅淡,“阿月是家里人叫的,我与殿下似乎并未熟识到这般地步。”
“是你亲口说的,我们是朋友。怎么商九思叫得,我便叫不得。”
容栀不为所动:“殿下身份尊贵,阿月不敢逾矩。”
谢沉舟那双眼眸笑意漫开,也不恼,顺着容栀的话道:“既然阿月说我身份尊贵,那我的命令,想来也是有效的。”
她眼皮一跳,心里暗叫不妙。眼前人笑意斐然,让她险些忘了他的本性——徐徐诱之,伺机而动,腹黑阴险。
果然,容栀听见男人那清冽的嗓音,不徐不疾道:“那我便命你……不准称呼我殿下。”
“叫我的名字,像从前那样。”
容栀刹眼间抬眸望去,无声倔强地与他对峙着。她眼底浅薄,似乎缭绕着一丝倔强,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平静的,有爱吗?还是恨?谢沉舟一时竟分辨不出。
其他事情他都可以退让,但从她口中听见“殿下”,听见她生硬地划清界限……他只答允了同她做朋友。
呵,朋友。谢沉舟垂下眼睫,神色温和地抚了抚胸前,那里还存放着她的荷包。
终究是容栀败下阵来。罢了,也不是非要同他争这口气。
“……谢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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